第191章 要告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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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麽會不記得?

    晏弘點頭“怎麽了?”

    “打他的人告到我這兒來了。”

    晏弘立時倒吸了口涼氣!“他是朝廷命官,為何打了他的人還告到你這兒來?”

    “他調戲良家婦女,你說該不該打?”

    晏弘又愕住了。

    “到底怎麽回事兒?他調戲誰?”

    “他調戲的人已經被他倒打一耙,誣告成朝廷亂黨關到大理寺去了。”

    說到這裏晏衡歎了一氣“難怪從前總聽人說官官相護,世道黑暗,我算是有體會了。

    “一個丈夫死了多年,帶著侄兒相依為命進京謀生的弱女子,不過是賴著祖上傳下來的一點占卜的本事混口飯吃,不想在這皇城腳下都讓人逼到了這地步,這實在是要把人往死裏逼呀!”

    晏弘自己當年就是由沈側妃含辛菇苦帶大他的,這句“丈夫死了多年”立時就讓他心念一動。他道“你怎知是‘倒打一耙’?你又未曾親眼所見劉坤調戲人家?”

    “誰說我沒瞧見?”晏衡道,“事主原本租住著劉家一座小院兒,也就是衙門裏查到的劉宅附近,劉坤被打之地的那座劉家院子,事情發生當日,劉坤哄開了事主的侄兒,而後進內非禮事主。

    “結果恰巧讓我給碰見了,我也跟著把他給打了幾拳,丟在街頭。要不然他劉坤怎麽會緘口不語,死不肯說出打他的人是誰呢?”

    晏衡攤了攤手。

    晏弘訥然“這劉坤竟然是這種人?!”

    “能背地裏給提攜自己的人捅刀子,這種人能是什麽好人?一點也不奇怪了。”

    晏弘沉了口氣,咬牙搖了搖頭。目光再落回他身上,又道“那你在這兒是?”

    “劉坤必須得告啊!這廝道貌岸然,表麵上上進勤政,背地裏男盜女娼,背後捅刀子不說,他調戲未遂,而且還處心積慮把人扣了個亂黨的帽子送進大牢,這種人還能讓他安享朝廷俸祿?

    “隻可惜我太不長進了,父親壓根就不信我,不然的話,我第一時間就親自上陣手撕了他!”

    晏弘聽著也氣,如果晏衡所說屬實,那這劉坤足夠禦史參到滿地找臉了。

    回想了下劉坤所為,又看了晏衡,他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長進呢。”

    晏衡攤手。

    晏弘沒再說什麽,負手站了會兒,他道“扣的什麽帽子?”

    “他說人家是亂黨,是前朝餘孽!現在事主在牢裏,她侄兒還在通緝中呢!”

    晏衡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帽子可不小,動轍有個不妥可是絕對要掉腦袋的!

    他攥了下拳“你保證你說的都是真的?有人證?”

    “當然有人證!我發誓沒有虛言!要不是怕父親責怪我毆打命官,我早就跟他告狀去了!”

    晏弘深吸氣,看他一眼“那我去跟父親說說吧。”

    晏衡又喚住他“那被坑進牢裏的女子何其無辜,要不是我打了劉坤一頓,她八成也不會遭他迫害,她要是出不來,我良心也難安。”

    晏弘望著拽住他袖子的那隻手,道“知道了。”

    晏衡再揪了一把“那明兒天黑前能搞定不?”

    “我可不能打包票。”晏弘說著把他手拂下來,“別拽了,我新衣裳呢!”

    晏衡這才放手了。

    ……

    錢德忙乎了大半夜,別說逮賊了,連根賊毛都沒逮著,實在也太憋氣了。

    靖王早上來到問明了詳情,再去現場瞧過,心裏再度驚疑。

    如果說上回暗探大理寺的人或者有僥幸之處,那麽這次所有機括經過改良,同樣也被闖了進來,就很讓人吃驚了。

    到底是什麽人有這麽強的本事?他是否跟前麵幾夥是一路人?

    當然穩定軍心最重要。

    他例行囑告了一番進了宮,跟皇帝把這事簡單稟報後也就回了府。

    初霽來說這個月是晏馳過生日的事,他按晏弘的例下令給生辰禮,就把幕僚們召到書房說起話來。

    侍衛來報說晏弘求見,他剛靠在榻上閉目養神,眼一睜坐起來,看著晏弘走進。

    “父親。”晏弘施禮。

    靖王清了下嗓子,伸手道“坐吧。”等他坐了,又問“找我有事?”

    跟晏弘兄弟到底不如跟晏衡那般隨便,這個長子自打重逢時起就已經成年,令他也沒有辦法像看個孩子似的看待他。

    晏弘說道“兒子想跟父親打聽,大理寺近來所抓的嫌犯裏,是否有個姓袁的女子?”

    靖王揚眉“如何?”

    晏弘道“兒子接到個狀子,劉坤舉報這女子是因為調戲未成而泄私忿。”

    “劉坤調戲她?”靖王皺了眉,“哪聽來的?”

    晏弘默了下“是這女子的侄兒。”

    “他侄兒何在?”

    “父親想見的話,兒子可請人帶上來。”

    靖王點頭。

    不過片刻袁縝出現在書房門口,進門則跪地行了個大禮“草民袁縝拜見王爺。”

    “起來說話。”靖王道,又打量他“你就是袁婧的侄兒?”

    “回稟王爺,草民是袁婧的侄兒,她是我姑姑。”

    靖王斂目“戶部郎中劉坤你可認識?”

    “草民認識!”袁縝眼裏有雄雄火光,“草民與姑姑去年來京,從劉坤夫人手上租住了他們家位於劉宅不遠胡同裏的院子,劉坤這廝卻心懷鬼胎,登門非禮我姑姑!

    “後來,後來就被我打了,丟在大街上。當時我主張向劉夫人揭露他,是姑姑不讓,而是帶我搬到了東城。

    “以為就此過去了,沒想到劉坤一直在暗中打聽我們,早幾日更誣告我們是亂黨,把身為弱質女流的我姑姑抓進了天牢!

    “王爺明鑒,我姑姑雖會些占卜之術,也無非是隨我爺爺學了點皮毛,並未像劉大人所說那樣厲害,我們也僅僅隻是在街頭擺攤給人挑挑吉日糊糊口,且草民自己也在酒樓裏打雜掙錢,哪裏能憑這些就成了亂黨同夥?

    “劉坤這就是誣告!”

    靖王深吸了一大口氣“敢情劉坤被打是這麽回事兒?!”

    “草民以項上人頭擔保,劉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陰暗小人!”袁縝激動起來,“草民還在被通緝,若不是無辜,也斷不可能有膽子求到王爺頭上,求王爺明察!”

    靖王站起來,快步走到他麵前,屏息半晌道“備馬,去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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