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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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後長公主駙馬兼監國大將軍宋傳宏送多勒王子和塔娜公主回到瓦刺境內,之後邊境就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姚可清心裏擔心不已,卻隻能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可是再怎麽自我安慰,還是免不了擔心,範嬸看著姚可清再一次錯將鹽當作糖放進點心餡料裏,搖頭道,“小姐這樣心不在焉的,做出來的點心也不會可口的!”

    “唔……”姚可清低頭看著手裏的鹽罐子,辯解道,“我想做一次鹹的試試,誰說點心就一定要做甜的了?”

    “……”範嬸無語的再次搖頭。

    姚可清創新的鹹奶香餑餑剛好出鍋的時候,房嬤嬤領著一臉愁容的餘想容來找她了。

    餘想容懷裏抱著一歲多的兒子,看到姚可清眼淚便掉下來了,她一哭,孩子一癟嘴,也要跟著哭了,餘想容一邊抹眼淚,一邊安撫兒子。

    看這情形餘想容是遇上什麽為難的事了,姚可清忙摒退下人,順便讓房嬤嬤將孩子也抱下去,姚景行的身份特殊,所以姚可清格外注意保護住跟姚景行有關的一切。

    孩子不認生,在房嬤嬤懷裏咯咯直笑,餘想容十分眷念的看著兒子的臉,眼淚掉的更凶了,聽得身後關門的聲音,知道兒子已經出去了,不由伏案痛哭起來,卻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隻能看到她的肩膀不停的聳動,哭的肝腸寸斷,好似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得她的兒子一般。

    “姚小姐,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求求你,救我兒一命!”哭了許久,餘想容漸漸平靜下來,卻抓著姚可清的手哀求道。

    餘想容的眼裏滿布哀傷,姚可清看了也忍不住為之動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有人要害你的孩子嗎?”

    餘想容搖頭,“沒……沒有……”

    餘想容回答的幹脆,說明她說的是真的,既然沒人要謀害他,那孩子看著也十分康健,不像是有病的樣子,那救命一說從何而來?

    “究竟發生了什麽?”姚可清問道。

    餘想容卻遲遲不願開口,隻是不停的哀求姚可清,“姚小姐,你三番五次的幫助於我,我很感念你的恩德,下輩子結草銜環也定要報答你的恩情!求求你,求你再救我兒子一次好不好?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餘想容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毅,哪怕姚可清此刻讓她去死她都不會猶豫半刻,是什麽讓一個曾經柔弱的婦人突然變得這麽堅強了,姚可清十分不解。

    “隻要你告訴我理由,我就答應你!”姚可清輕聲誘惑道。

    餘想容卻隻聽進去了後半句,瞬間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奇異的放鬆,感激道,“你答應了?謝謝,謝謝……”

    話沒說完就又開始哭了起來,準確的來說是流淚,剛剛浮現出的欣喜不過片刻就消散了,此刻她整個人身上呈現出一種奇特的平靜,眼淚仿佛都不受她控製的就那樣的靜靜的滑落,她臉上的那種神情分明就像是垂死之人得知大限將至時的解脫。

    姚可清心中一震,一種不詳的感覺浮上心頭,“到底發生了什麽?”

    餘想容臉上浮現出悲哀、淒涼、無助、不舍……等等,各種神色夾雜在一起,讓她欲言又止。

    許久,餘想容才幽幽道,“最近我總是做這樣一個夢,夢見我將不久於人世,我死之後老爺另娶了一位夫人,那位夫人不喜我兒占了嫡長子的名分,千方百計欲除之而後快,那位夫人娘家很有權勢,對老爺又有大恩,老爺他……也奈何不了那位夫人,隻能眼睜睜看著那位夫人折磨我兒……每每想到這裏,我便痛不欲生,唯恐將來真的有這麽一天!”

    直覺告訴姚可清,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夢,餘想容說的隻怕是根據她的推斷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

    “夢境與現實是相反的,夫人正值好年華,又身強體健,夫人的擔憂是多餘的!”

    “不,不是的!”餘想容激動的搖頭,“一定會是這樣的,我兒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隻要我死了,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兒的!”

    “他們是誰?”姚可清抓住了餘相容話裏的漏洞。

    餘想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嘴唇囁嚅,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慌張,仿佛她泄露了十分不得了的天機一般。

    “姚先生是遇上什麽為難的事了嗎?他家裏人找來了?”姚可清步步緊逼,能值得餘想容豁出性命去維護的,大概也隻有姚景行了!而姚景行特別的身世確實容易給他招來麻煩,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餘想容臉上的慌張變成了吃震驚,她沒料到姚可清竟然猜到了,吃驚過後漸漸變得坦然了,既然秘密已經不是秘密了,那麽她的緘默也沒有意義了。

    “之前我也有說過的,我家老爺是養子,公公婆婆成婚多年無子,後來撿到了被遺棄的我家老爺,視若親子,將老爺扶養成人,後來公婆相繼離世,臨死前才將老爺的身世說出來!老爺雖然感激公婆的扶養之恩,卻還是一直想著能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這幾年也一直在打聽!就在前幾天……”餘想容忽的輕聲一笑,那笑聲極輕,輕到仿佛隻是姚可清的一種錯覺,若不是此刻屋內寂靜一片,隻怕都要聽不到,可偏偏是這樣極其輕的一聲卻讓人聽了覺得有無限的悲涼。

    “昨天一位穿的十分富貴的夫人來家裏了,從前一直沒見過這位夫人,我正好奇著,這位素未謀麵的夫人怎麽會突然造訪,沒想到這位夫人一開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她不認識她,她卻認識她,她立在門口的石階,妗傲的袖著手,居高臨下的用一種近乎刻薄挑剔的眼神從上至下,又從下至上打量了餘想容幾個來回之後,才抬著高昂的下巴,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那種極其不屑的口氣道,“你就是餘想容?”

    雖是問句,但是卻帶著十足的篤定,儼然是已經肯定了她就是餘想容了。

    “是,我就是!”不知來人是什麽身份,雖然十分無禮,但是餘想容還是客客氣氣的回了她。

    那個時候她想的是這位夫人也許是老爺好友的家眷,她一定要好好接待,不能損了老爺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