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血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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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誌得意滿的走了,餘想容立刻將手裏的藥瓶丟的遠遠的,猶嫌不夠,還特意打了水仔仔細細的把手洗了一遍。
看到姚可清去拿那個瓷瓶,嚇得驚呼,“那害人的東西還是別碰的好!”
姚可清用帕子將藥瓶裹了塞進荷包裝好,笑道,“不礙事的,剛剛那婦人就是直接用手拿的,想來這藥是要口服才有用的!回頭我找太醫查查這是什麽藥!”
餘想容點點頭,又有些擔憂道,“跟蹤她真的就能找到幕後主使嗎?萬一她戒心重,故意繞圈子怎麽辦?”
“不會!你看她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就可以知道她和她的主子是完全沒把你看在眼裏的,她們料定你除了順從她們的安排之後就沒有別的出路了,怎麽可能會想到你已經看穿了她們的詭計,而且還反過來跟蹤了她!而且我請來幫忙跟蹤她的人是一位極其厲害的高手,就是那婦人故意兜圈子,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宋子清離京前交待過了,姚景行的事情如今是安平郡主在暗中盯著,所以姚可清就找了安平郡主幫忙,安平郡主隻派人保護著姚景行,倒是沒想到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到餘想容身上去了,便安排了幾個人暗中留心餘想容身邊的異常。
餘想容這才放下心,有些難為情的謝過姚可清,“每次我碰上事情就找你,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真的是……”
姚可清製止了她的話,“當日街上那麽多人,我偏偏就看見了你,這便是緣分,既是緣分,又何須客氣,今日我幫你,焉知明日就不是你幫我呢?”
如果不是認識了餘想容,她也不會知道姚景行的身世是那樣大的一個秘密,也不會跟宋子清越走越近,要說謝,也該她謝才對,而且,姚家將來……總有她幫她的一天!
餘想容雖然覺得自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能幫上姚可清的一天,但還是笑道,“那感情好,我就盼著有一天能幫上你!”
“那夫人可別食言!對了,這事兒還沒有調查清楚,也不知道背後是什麽人在搗鬼,夫人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姚先生的好!”姚可清提醒道。
餘想容讚同道,“是呢!我也是這麽想的,老爺他既要做工,還要溫書,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來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還是等這事兒真相大白了再說吧!”
姚可清才回姚家不久,安平郡主就找過來了,桂圓桔子識趣兒的帶著一眾丫頭退下,安平郡主一臉震驚道,“你猜那個女人是從哪兒來的?”
看著安平郡主的神情,姚可清皺眉,“總不可能是宮裏派來的吧?”
安平郡主一歎,“也差不離了!”
姚可清一呆,“這話怎麽講?”如果牽扯到宮中,那這事兒了就麻煩了?
“是安家!皇後娘娘的母家!”安平郡主怔怔道,“安家向來老實的很,如今突然來這麽一手,除了是聽命行事,我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原因!”
如果安家是聽皇後娘娘的命令行事,那餘想容的處境就不妙了呀!
“應該跟皇後娘娘無關!或者說皇後娘娘或許不滿意姚夫人的出身,但是決計不會暗示安家除去她!”姚可清思索片刻道,“如果皇後娘娘是為了認回姚先生,又怎麽會明知姚先生夫妻伉儷情深還要活生生拆散他們?這不是讓她跟姚先生之間生出嫌隙來嗎?這跟她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
安平郡主略微一想不由點頭,“你說的也有理,皇後娘娘最想的是認回自己的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可是安家為什麽突然間要趟這趟渾水呢?他這麽做有什麽目的?”
“萬事都逃不過一個利字!”姚可清淡淡道。
“逼死姚夫人,安家能獲得什麽利益?”安平郡主不解。
姚可清道,“餘夫人找我的時候說那個婦人特意強調了姚先生剛出生沒多久就訂了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我一直以為她是為了讓餘夫人自慚形穢,自請下堂,現在我才知道,安家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看上了姚夫人這個位置,準確的說是皇子正妃,甚至是更進一步的位置……要知道安裕瑚到現在都還沒訂親,而且,中秋的時候皇後有意為安裕瑚賜婚,可是安家卻不著痕跡的推了!”
將這一連串的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安平郡主也理順了這裏頭的彎彎繞繞,“原來安家早就知道了姚景行的身世,應該是皇後娘娘說的!”
失蹤多年的長子突然有了消息,皇後娘娘的激動可想而知,激動之下跟娘家分享一下這個好消息也是情理之中的,隻是安家卻另有盤算。
如果姚景行能夠成功正名,那可就是名正言順嫡長子,從皇上這麽多年來遲遲不立太子的態度中不難看出皇上是想將這個位置留給嫡皇子,而八皇子又年幼,姚景行既是嫡又是長,比八皇子更有可能被立為太子。
安家看中的正是這一點,隻是沒想到姚景行已經成親了,所以才暗地裏算計,想要除去餘想容,讓安裕瑚取而代之。
“一直以為安家是最高風亮節的了,出了一個皇後還能一直置身於權利之外,沒想到都是假象,一旦嗅到利益的味道,動的比誰都快!下手比誰都狠!”安平郡主嗤笑一聲。
安家既要除去餘想容,又不想讓姚景行抓住把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餘想容自願結束自己的性命,所以安家抓住了餘想容的軟肋,先攻其心,又以她的兒子為把柄做要挾,逼她就範。
可是餘想容雖看著柔弱,但是腦子卻不笨,安家既然容不下她,就更容不下她的兒子!哪怕她以自己的命為代價也換不回兒子的周全,要保住兒子,唯有靠她自己,這才找上姚可清,也才明白這一切隻是一個騙局。
“對了,我這裏有一瓶藥,是安家給姚夫人的,你查查看是什麽來曆,有什麽效用!”姚可清拿出那瓶藥來。
安平郡主接過去就開了蓋子要聞,姚可清都來不及阻止,安平郡主就已經將瓶子打開,將藥丸倒出幾粒在帕子裏了,小小的黑褐色丸子,看不出什麽名堂來,安平郡主嗅了嗅就將帕子連著藥一包塞回荷包裏了。
“這藥名叫‘女兒香’,稍微有點兒年頭的世家應該都有這藥,別看它名字好聽,實際上這藥歹毒的很!吃了這藥,一開始不會感到任何不適,直到月信來臨,或是小產的時候,才會發揮藥效,讓人血流不止,隻至流盡身體裏的每一滴血,最後血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