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8、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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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賣了個關子,姚崇明等的有些不耐,直接道,“夫人此話何意?”
朱氏接著道,“聽說堂兄早年有克妻克子的名聲,不若咱們就對外宣稱翠瑤其實本就是堂兄的家眷,隻是礙於堂兄命格太硬,就將已經有孕的妻子寄名在咱們家,以保全妻兒性命,如今孩子大了,自然可以接回來了!”
姚崇明尚未表態,翠瑤便磕頭謝道,“多謝夫人,還請老爺成全!”姚崇明故作思索了一番便答應了,翠瑤終於徹底鬆了心中的那口氣。
翠瑤母子當天便跟著姚伯父走了,為了以防夜長夢多,姚崇明連夜派人回冒州去從族譜裏去掉姚啟斌的名字,自此他孝期產子一事終於落定,姚可清也沒想到多年前埋下的伏筆竟然是這樣用的。
得知翠瑤母子終保平安的時候,書肆的掌櫃正在向姚可清回稟那幅贗品的事,那個多次來問詢的人終於決定花三千兩把畫買走了。
小的已經答應他了,讓他明日就去鋪子裏取畫,少奶奶若有安排便要盡早做準備了!”
姚可清謝過掌櫃的後,一邊讓人通知宋大夫人明日去書肆親自與買家交易,一邊向宋子清借了幾個人用,這尋跡辨蹤之事一般人可做不來。
宋大夫人一聽那畫賣了三千兩銀子,喜的連聲答應了,“去去去,我一定去!”
宋大夫人會答應去姚可清一點兒也不意外,而且她是盼著宋大夫人去的,這別人的錢最好還是不要隨便的沾手,尤其是宋大夫人本來讓她代賣的目的就是不純的。
本以為明天就能抓住幕後之人了,沒想到第二天晚上宋子清回來的時候竟然把畫又帶回來了,姚可清詫異道,“那人沒來取畫?”
不對呀!若是那人沒來取畫掌櫃的就會來跟她支會一聲,而且孫氏回來後還特意派人送來禮品道謝,說明她已經拿到了那三千兩銀子,那這畫又是哪裏來的?
姚可清茫然的看著宋子清,宋子清捏了捏她光滑的臉頰,輕笑道,“搶來的!”
搶……搶來的?”
嗯!搶來的!”宋子清點頭,看她驚訝著瞪圓了眼睛,臉上浮現出輕鬆的笑意,“那人買走了畫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就要把畫燒了,跟蹤他的人就把他打暈了,然後把畫帶回來給我了!”
這是要毀滅證據呀!虧得跟蹤的人機靈,姚可清遂拿過畫親自收起來,“這可是證據,說不定什麽時候就用上了!對了,有查到那人是什麽來曆嗎?”
並沒什麽來曆,也是別人花銀子雇他去買的!畫被劫走,看他怎麽跟雇主交代,我們也好繼續查下來!”宋子清已經安排人監視那個買家了,希望借此可以揪出幕後之人。
畫丟了,調包的人肯定會慌張,隻是為了怕露出馬腳,隻怕會徹底斷了跟那個買家聯係,如此一來也就斷了線索!如今隻能從真跡下手了!”
其實對於調包畫作的人姚可清隱隱有側重懷疑的對象,隻是找不到證據,也想不出動機。
既然背後之人謹慎到連買畫都要雇人去,肯定早就做好了一旦事情敗露自己好抽身的準備,宋子清也料到監視買家怕是不會有結果的,“既然費這麽大功夫找來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贗品來調包,這真跡必然也藏的嚴實,不會那麽容易就走漏消息的,一時難有結果!接下來還要讓你接著擔心了……”
這贗品既然是衝著姚可清來的,一計不成,那麽這背後之人又豈會就此罷休?找不出幕後主使,姚可清就還要小心謹慎的防範著,宋子清心裏越發憐惜愧疚起來。
有嫌疑的統共就那麽幾個,我遠著她們就是了!”姚可清想的開,反正離不開是國公府的人,她不過去就是了。
可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作弄人,往往你越想的事到最後偏偏就事與願違,這不,姚可清才說不過去國公府的話,第二天就傳來老夫人病倒了,讓四個孫媳婦兩兩一組輪流著去伺疾,說是伺疾,其實也就是去老夫人那兒點個卯,端茶遞水的事兒都有下人做,她們也就是去陪著老夫人說說話罷了。
姚可清是跟周氏一起輪值,姚可清以為老夫人當著周氏的麵大概是不太會為難自己的,但是卻想錯了,她第一次去就被老夫人給了一個下馬威。
老夫人想吃桂花蛋羹,還勞煩四少奶奶給做一碗來!”姚可清才到上房,還未進門,老夫人身邊的月琴就趾高氣揚的來傳話了。
這桂花蛋羹色澤金黃,似九月金桂一樣的顏色,因而得名桂花蛋羹,一份成功的桂花蛋羹呈軟稠半流體,似糕非糕,似粥非粥,蛋嫩沙甜,綿軟柔潤,加入山楂汁後更有益於克化,尤宜體弱的老人食用。
雖吃起來爽滑細嫩、滿口甜香,可這菜做起來卻十分的繁瑣,鮮有人有這樣的手藝,此菜隻能用雞子黃,不能沾一點兒蛋子白,否則就壞了口感;混合雞子黃,豆粉和糖粉的時候也隻能順著一個方向調打,不然就壞了純淳的質感;炒製的時候火候也要掌握的十分精準,先是用大火熬至糊狀,然後轉為小火攪炒,需得雙手並用,一手攪炒,一手淋油,一刻不閑,這油的分量也得掌握好,不然就做不出不緊、不粘、不出油、不汪水的桂花蛋羹。就著小火至少要攪炒四五百下,看蛋液的顏色由淡黃至淺黃轉成金黃色,火色均勻,不生不糊,蛋黃與油、粉溶為一體,飽滿而有張力,用勺一舀,不流不散不板,金黃帶亮,一這才算做得了一碗桂花蛋羹。
此菜難度大,會做的廚子不多,更何況姚可清這樣的閨閣小姐,出嫁前雖然也就學了些粗淺的廚藝,會做兩三個拿手菜,但是這種考驗廚藝又極耗費體力的菜式她如何做得了,隻怕整個國公府會做這個菜的廚子都沒有幾個,老夫人分明是刻意為難姚可清的。
這菜姚可清不會做,當然不會答應了,這種明知自己不會還要硬著頭皮答應可不是她一慣的脾性!
見姚可清不答應,月琴不滿拔高了聲音道,“怎麽?四少奶奶不願意?昨兒大少奶奶可都做了,難不成四少奶奶就比大少奶奶金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