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厚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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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國公府和長公主府似乎習慣了宋子清時常離京的事,沒有人有任何疑惑,隻是姚可清深知宋子清此次與往常任何一次都不一樣,可是又不能與人說,獨自一人悶在心中,暗暗為他擔憂。
不過沒擔心多久就被侯府那邊的事分神,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其他的了。
長鄉侯府近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是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先是肩朓的二房欺負失怙的長房遺孤,不僅要霸占長房的產業,還將孤兒寡母的從侯府裏排擠了出去,也是在這時世人才知原來長鄉侯府是有兩房人的。
之後就在二房被世人譴責之際,二房所出的女兒卻突然被賜婚給三皇子曆王為繼王妃,就在二房正揚眉吐氣時,長房遺孤的舅家方家突然登門將長房的幾個孩子接到方家去了,還要姚家打官司,方家素來以門風嚴謹,作風清正著稱,竟然也扯上了這樣的八卦,時人越發的看起熱鬧來了。
因方家將人接走,姚崇明臉上無光,倍受人指點,實在是經受不住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可又不敢上方家去要人,也知就算是他去要,方家也不會讓他進門,隻會是自取其辱,無奈隻得來長公主府找姚可清了。
雖然姚可清已經正式與二房決裂,也從此稱呼姚崇明為二叔,而不是父親,可到底還是二叔,還是長輩,姚崇明親自來了,要說真的拒而不見還是不能的,縱然姚可清心中千般萬般的不願再與二房有瓜葛,也不想落一個不敬長輩的壞名聲,隻能忍著隔應將人請進來。
姚崇明被迎進待客的花廳坐了,丫環奉上茶來,才飲了一口,屏風那邊就有了動靜——姚可清已經到了。
給二叔請安!”
隔著屏風,姚可清的聲音傳了過來,平靜而冷淡。
四少奶奶客氣了!”姚崇明忍不住心頭一梗,開口也是十分疏離。
屏風後傳來瓷器輕微碰撞的聲音,過後才響起姚可清的聲音,“二叔來可是有事?若是無事,侄女兒還有些事務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姚可清的態度氣的姚崇明額上青筋直跳,奈何他現在有求於人,隻能強忍下去,“既然四少奶奶貴人事多,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此次來是為了你舅舅接走你母親和你弟弟一事!”
哦?這麽一件小事還值當二叔親自跑一趟?舅舅接外甥去住幾天有何不可?況且有母親陪著,二叔有什麽不放心的?”姚可清說的輕飄飄,細品之下似乎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人在的時候你不好好籠絡,朱氏砌牆的時候就是在給你警告,你偏不聽,現在見事情鬧大了,想把事情圓回來,卻又怕丟臉,想借別人的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姚崇明無暇去追究姚可清是否是真的在嘲諷,隻是很認真的表明自己來的目的,“若是隻是接回去小住我也就不會站在這兒,你二舅舅已經明確的說了,若是我想將他們接回去,就要去聖上麵前將姚家兩房的帳算清楚!可是這本是我們的家事,鬧到禦前成何體統?不若讓他們先回家去,然後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將這事兒給解決了!”
姚家兩房的賬其實並不難算,不外乎是姚崇明借襲了長房的爵位,將爵位還給長房就是了!可是姚崇明並不想還!
至於姚崇明不想將事情鬧到禦前,也是知自己理虧,真論起來站不穩腳跟,方僖可不比其他那些彈劾他的大人們,方僖是聖上跟前的大紅人,重點培養的肱骨大臣,又是長房遺孤的舅舅,在陛下麵前分量自然要重一些,上次他也是托了曆王的福,皇上不想曆王有個太過不堪的嶽父,這才將彈劾他的奏折壓下去的,這一次要是方僖再鬧開,陛下可就不一定會向著他了,到時候隻怕與曆王府的婚事也要告吹了,所以方僖那邊是一定不能得罪狠的!
平心靜氣的談一談?”姚可清輕咂這幾句話,驀然失笑,似是聽到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楊大人去姚家的時候我們是談過的,當時我們勉強也算得上平心靜氣,隻是好像最後我們並沒有達成任何共識!二叔還要談嗎?想談些什麽?談您是如何眼睜睜看著苗氏姑侄害死我娘?還是談您是如何縱容二嬸設計我去頂替準曆王妃與代家的婚事?還是談您是如何默許二嬸教唆下人意圖帶壞珅兒的?還是談您偷偷摸摸將馨堂姐塞進長公主府的事?嗯?您是要跟我談這些的話倒是可以談一談的!”
姚可清的反問一句重過一句的砸向姚崇明,直擊他的心房,讓他幾乎都不敢直視屏風,哪怕隔著屏風,看不到姚可清的表情,卻也猜到此刻她的眼裏必然燃燒著熊熊怒火,幾欲將他燒成灰燼。
二叔是苗太姨娘生的,本就是二房的人,向著二房是本性,為二房謀利也無可厚非,我無話可說!從小我就看出二叔你就更疼二房的孩子,我知道我算不得你的女兒,所以我從不曾妒忌過他們,因為你不是長房的人,我就不能要求你為了長房而虧待二房!可是二叔你也不該為了二房就做有損長房的事,祖父當初明言二叔你是借襲的長房的爵位,既然是借的,那就要還的!之前長房沒有主人,你拿著也就罷了,如今長房有後,那就該還了!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要隨便拿,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難道就不怕遭報應嗎?”
怕遭報應嗎?
姚崇明是怕的,但是他更怕到手的財富地位遠離他而去,人為財死這句話說的一點兒也沒錯,在利益麵前,所謂的親情情誼全都不值一文。
縱然姚可清的指責和質問讓姚崇明心中內疚不安,可是最終利益的誘惑還是占了上風,既然已經厚顏無恥過了,那就不妨讓臉皮更厚一些了,反正爵位在他手裏,他不給,她還能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