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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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自己有了提防,硬扛這靈彈炮也算不得什麽,但是,就這般虛懸在空,躲閃起來免不了狼狽不堪,於是迅速自空中躍落在地,一邊大聲吆喝道:“小子,我可是白家之人,你要是再敢出手,就是挑釁我白家的尊嚴!”
白家之人?秦漠然心中一驚。
在萬寶大會之上,他可是親眼看到了白家的底蘊與囂張。這樣的龐然大物,以他如今的修為,當真是惹不起啊。更別說他曾悄然斬殺了白閏,白玉展失蹤也與他頗有一些牽連。如今見得白家來人,心中難免有些發虛。當即揚聲道:“白家之人又怎麽了?就能隨意窺伺他人洞府麽?”
白衣人道:“吾觀這件玄器頗為不俗,無意間多看了幾眼,卻非故意窺伺你的洞府。當然了,你要是非要認定白某故意窺伺,那咱也沒有辦法,你要不服,盡管出得洞府做上一場,我白躍奉陪到底!”
秦漠然道:“堂堂一名金丹頂峰的強者,非得逼著我這區區築基小輩做上一場,好意思麽。”
白躍道:“既然知道稱呼金丹修者一聲前輩,你小子倒也不是無可救藥。知道我的來意不?”
“老前輩起初不是說此行專為說和而來?此番卻又相問。”秦漠然陰陽怪氣冷笑道:“難道上了年紀,這記性不行了?”
聽得此言,白躍好懸沒氣得吐血。
此人以二百七十歲年齡達到金丹頂峰,雖然算不上絕頂優異的天資,但是對那些普通修者來說,這個年齡的金丹頂峰修者絕對算得上年輕。
不料自稱一聲前輩,卻被秦漠然這廝冠以‘老’字,更兼冷嘲熱諷,哪有半點對前輩的尊重之意?於是冷笑道:“小子,你既然聽到白某早前所言,卻仍然以靈彈炮攻擊。看來,還真沒將我白家放在眼裏?”
秦漠然可不願被這廝套這麽個大帽子,於是冷笑道:“白家那可是九神州八大家族之一,素來家風甚嚴,聽說白家弟子皆為彬彬君子。就你這偷偷摸摸的窺伺秦某洞府。如此行徑,說的好聽點叫沒有教養,說的難聽的話,分明就是雞鳴狗盜之輩嘛。鼎鼎大名的白家,會有你這樣的子弟?我不相信!該不會是假借白家之名招搖撞騙之徒吧?”
這廝還真是伶牙俐齒,白躍猛然發現,與對方徒爭口舌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於是冷笑一聲道:“哼,冒充我白家之人,誰有那麽大的膽子!秦漠然,我白躍也不與你東拉西扯,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譚家與我白家有舊,此番聽聞你與譚家有了一些誤會,我白躍受族中長輩派遣,不遠數萬裏前來,目的不外就是替你們撮合撮合,爭取和平解決此事。你要是有和解之意,不妨出得洞府,咱們好好談一談。如果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就是,吾將敦促譚家盡力滿足!”
秦漠然道:“您這可是金丹期的強者,伸個手指頭也將秦某摁死了。咱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待在洞府之中安全一些。至於說要求麽,其實很簡單,讓譚家交出譚隆濤與譚輝的人頭,秦某扭頭就走,絕不會有片刻耽誤。”
“保住譚隆濤與譚輝,是譚家的底限,此事沒有商量的可能!”白躍搖頭道:“秦漠然,你換個條件吧!”
“譚家交出譚隆濤與譚輝的人頭,也是我秦某的底限,此事沒有商量的可能!”秦漠然絕然道。
“秦漠然,此行乃白某所領第一個和事任務,能否成功,對吾影響頗大!”白躍眉毛一聳,神情變得冰冷,“此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你現在罷手還來得及,真要是惹得白某不講理,那後果,相信咱誰也不願看到!”
“姓白的,這句話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在威脅我?”秦漠然眉頭皺了起來。
“哼,是不是威脅,你自己琢磨去吧。”白躍一揚眉毛,“我們白家人做事說話,素來率性而為,你要是自以為白某在威脅你,那就當作是威脅嘍!”
“嘿嘿!”秦漠然冷笑一聲:“秦某人天生一副臭脾氣,怕天怕地,就是不怕威脅!倒不信因此區區小事,值得白家元嬰前輩出手。但是,就憑你這金丹頂峰的修為,如果不付出一些代價來,也休想破了本人的洞府防禦。”
“不就是個普通的防禦玄器麽?聽說此物乃林老鬼煉製的琅琊仙台,能夠硬抗元嬰初期修者十餘擊!”白躍嗤笑一聲道:“也就唐州這蠻荒之地,你等將其當作寶貝,在九神州,此等防禦玄器,其實算不得什麽。”
白躍一臉不屑的表情,錯非秦漠然自雨晨霜及莫心處得知了九神州的真正實力,知道這廝並非誑言相欺,不由得心下一沉,便聽對方繼續說道:“好心提醒一句,這樣的玄器,在我們九神州修者的眼裏,真的太普通不過了。白某真要是心存惡意,破你洞府防禦的法子多了去。不過是花費的代價大了些,有些不值罷了!不過,為了完成此行任務,付出些代價倒也並不當緊。你確定真要試試?”
這話的威脅之意就更濃了,頓時激起了秦漠然的狂性,仰天一聲大笑道:“試試就試試,姓白的,有什麽本事你就盡管施展吧!沒事,琅琊仙台這玩意毀了也就毀了,毀了咱就再試試龍龜力鼎的防禦之力,是不是真的能夠抵抗元嬰中期十餘擊!”
聽得此言,白躍頓時嘿然不語,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區區一個築基修者,竟然有這麽多玄器護身。哪怕在九神州,除了一些核心弟子外,你這些裝備都稱得上不俗。不過,別以為白某就拿你沒辦法了!秦漠然,咱們走著瞧!”
“走著瞧就走著瞧,您呢,慢走,不送!”秦漠然直接送客,目視白躍消失在譚家寨中,他的眸子深處,有了一抹淡淡的憂色。
麵對白家這龐然大物,他的心中興起了一絲不可抗衡的無力感。如果換做孤身一人,他可以肆無忌憚的得罪白家,打不過逃了就是,逃不了就取出超氫彈同歸於盡,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正所謂投鼠忌器,他現在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天符門的弟子,陳鏡的親傳。天符待他不薄,如果任性而為,說不定給宗門招來大禍,如此行事,他的良心不安。
白躍這一進了譚家寨,便連續三天沒了動靜。
以此人的行事風格,絕非示弱之輩,一連三天沒了動靜,卻不知搞些什麽鬼蜮伎倆。
秦漠然日日提防,憂色更甚。
第四日正午時分,一團血紅的火光猛然在秦漠然麵前浮現,卻是一張傳訊符。
此符乃天符門自行煉製之符,名叫血引傳訊符。但凡有內門弟子遠行,都必須留下一滴鮮血納於符中。但凡宗門有事,就能憑借血引定位,哪怕在百萬裏範圍之內,甚或在屏蔽的陣法及洞穴之中,此符都能順利進行傳訊。其傳訊距離,遠遠超過了普通傳訊符萬裏之距。
血引傳送符一向留存於總管之處,但凡門中有事,可以方便的進行傳訊。秦漠然以神念默察,傳訊符中傳來王魁的聲音:“速回,任務。”
這是門中出了什麽事了?居然點名讓自己回山出任務。
門派任務要緊,秦漠然不敢耽擱,當即招呼古靈一聲,著其飛回藏魂珠中暫避,順便又喚出貝貝收回靈獸袋中,這才出得府外,心中默思琅琊仙台的驅使之法,便見偌大一處庭院急劇收縮,最終縮小到巴掌大小。
哼,譚隆濤,譚輝,算你倆人命大!
秦漠然心有不甘的回首瞧向譚家寨的方向,目光卻是一凝,隻見白躍、李忠、譚一曇三人居然懸停在譚家寨的虛空,正自冷眼旁觀自己的舉動。
“白某曾說過,咱們走著瞧,小子,有種你就別走啊。”與白躍視線交集,便見對方露出勝利的神情,哈哈大笑:“秦漠然,有本事,你就繼續堵門啊!怎麽著,宗門有事,不得不走是吧!心有不甘是吧!哈哈哈哈!”
咦?這廝是如何知道咱得了天符的召喚呢?
秦漠然心中一動,瞬間便想到,這白躍不知以什麽方法買通了王魁,著其以門派任務催促自己撤離。否則的話,當真有什麽要緊的任務,宗門中金丹修者還有數人,又何必舍近求遠,非得令自己趕回呢。
關鍵時候抽後腿,王魁,你真是個混蛋!
眼看著白躍得意洋洋的嘴臉,秦漠然心中就別提多膩歪了。鐵青著臉一聲不吭的禦劍而去,轉瞬消失在天際遠處。
“哈哈哈哈!”盡管視線中已然沒了譚家寨的蹤影,耳畔卻仿佛仍然回響著白躍譚一曇三名金丹修者猖狂的大笑。
哎呀,當真是叔叔能忍,嬸嬸也忍不了哇。這些家夥,欺人太甚!
秦漠然眸子中怒火愈熾,一咬牙,腳底飛劍劃出一道圓弧,竟然扭身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