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被元嬰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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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然悄然展開天眼術,但見激鬥雙方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正自鬥了個旗鼓相當。早前那一槍一劍,都是自己誤打誤撞碰巧趕上了,並非是對方故意出招偷襲。
雙方本來鬥了個旗鼓相當,現場卻猝然出現了一個築基二級的修者。皆以為秦漠然是對方的後援,遂停手凝神以待。便聽一名粉衣女子叱道:“姓康的!咱們約好了各出五人在此決鬥,不意你卻暗自埋伏了後援,你還要臉不要臉?既如此,也休怪我等不講信義!龐虎、龐猛,你們倆也出來吧!”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築基初期的修者自裏許開外應聲趕到。
一名手持長槍的壯漢怒道:“姓龐的賤婦,我說你們龐家素來詭計多端,此番果然伏下了後手,竟然埋伏了三名後援,真當我昆山九義無人麽?哥幾個,也出來吧!”
悉悉索索聲響中,便見三名築基一級的修者分開樹叢走了出來。
我去,這雙方約好了決鬥,不料卻都伏有後手。秦漠然心中興起啼笑皆非的感覺,於是擺擺手,笑道:“諸位,秦某人打醬油路過而已,無意插手你等恩怨,先行告辭,你們繼續,繼續!”言畢,九遁步法發動,轉瞬消失在密林深處。
“打醬油?”長槍壯漢撓撓頭,“醬油是誰?哎呀,賤婦,你敢偷襲!”
且說秦漠然去得遠了,覓得一處僻靜之地,這才取出護身,以望月目將周圍地勢掃描,複又取出唐州地圖比照,頗費了一番功夫,終於確定了自己所處的方位,乃是位於化仙坊市以西兩千三百裏處的一片山脈之中。
山脈之外不遠處有一座凡人的城鎮,乃衛國邊塞的軍事要塞。
如今天色尚早,正是趕路的好時候。秦漠然取出一張金剛符拍在身上,這才禦劍疾飛,保持著千裏時速,徑直向化仙坊市的位置疾飛而去。
一路行來,不時也能遇到一些修者,身著白家服飾的白家弟子也不少見。
但是除了那兩撥決鬥的隊伍外,再也未曾見到相互攻擊的場麵。
秦漠然的氣息不過築基二級,但其禦劍飛行之速卻達到了一千,所到之處,遇到的修者也不過是略略露出了些詫異的表情,卻並未遭到攻擊,一路竟是從所未有的太平。
化仙坊市西北方向是一片連綿的山脈,荒涼中別有一種蕭瑟的意境。一棵瑟羅樹下,一名老者正自盤腿冥思,此人白衣黑發,麵容非常普通,但卻氣度沉凝,在漫天飄落的紅葉中,衣發飄逸,仿佛整個人都融在天地之間,化作了秋日霜葉圖的一個點綴。
日頭逐漸西斜,老者投在地上的影子逐漸傾斜拉長。待得紅日即將西沉之時,影子輕輕一動,便聽得一聲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終於來了麽,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五個多小時,難道使用了傳送符?”
老者嘴角露出笑意,自言自語道:“這樣也好,倒省了好些等待的時間。秦漠然啊秦漠然,能夠葬身在元嬰修者的手上,你這也算是死得不冤了。隻可惜,你小子太過奸猾,嘴中沒半點實話,老夫也隻能強行搜魂,結束你的輪回了!哼,小小一個海外的修仙家族,不但有靈礦,而且竟然還有《袁天罡推背圖》這種推算天機的法術。真是期待啊,就不知道,這小子身上還有沒有一些未知的寶貝。嗯,哪怕就得了琅琊仙台與龍龜力鼎,也不枉老夫屈尊在此等你一遭了。”
自言自語中,老者的氣息頓時變得陰冷,沾身的落葉瞬息間化作齏粉,他卻絲毫不以為意,一縱躍至高空,隨即禦空疾飛而去,瞬息間消失在天際遠處。
其憑虛飛行的速度竟然達到了將近兩千!以元嬰修者飛行的極限速度推測,此人竟然是元嬰中期的強者。
秦漠然一路疾飛,眼看著紅日西沉,再有一個小時就將趕到化仙坊市。
他暗自尋思,回到歇雲坊市之後,便直接經過天符門的傳送陣傳送回內門。雖然並不知道歇雲到天符山門範圍內是否仍然有心懷叵測之人潛藏,但既然是總管王魁相招,咱就走一趟內門傳送陣,也算不上浪費門派資源。
正尋思著如何將王魁與白家互有聯係之事稍稍提醒師尊,秦漠然心中陡然一顫,便覺得一道陰冷的氣息猛然襲來。
這一道氣息來勢奇快,自有一種沛然莫禦的氣息。
不好,這是遭到了元神攻擊了!如此浩蕩的元神之力,出手的起碼也是元嬰修者吧!
這一記元神攻擊霸道而猛烈,秦漠然隻覺得頭頂一涼,顱海中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仿佛一聲驚雷在顱海中遽然炸裂,又仿佛兩顆高速運行的星球產生了碰撞,心神猛震,眼耳口鼻鮮血直流,眸子瞬息之間變得空洞,竟然就此失去了意識。
迷蒙的夜色中,秦漠然七竅流血的向前疾飛,如果有心人仔細端詳,當能發現他此刻的狀態不大對頭。不但麵容籠罩著一層死灰之氣,而且目光渙散,形若癡呆,純粹依靠慣性之力維持著飛行,但其高度卻是越來越低,而且搖搖晃晃,明顯失去了平衡。
飛劍載著秦漠然,在虛空中劃過一道歪歪扭扭的軌跡,“砰”的一聲巨響,墜落在一片密林之中。
在秦漠然遭到元神攻擊的同時,在距其數裏之處的一棵巨鬆之上,陡然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慘嚎,隨即便見一名白袍人自樹杈上摔落在地。
此人好生硬實的肉身,自十餘米的高空摔落在地,竟然並未摔死,而是抱著腦袋,在地麵痛苦的翻滾起來。
此人正是那白衣黑發的元嬰強者,不過此刻的模樣卻是相當淒慘,眼耳口鼻鮮血直流,頭發散亂,四肢不克自製的抽搐,瞳孔渙散,一副神智不清的模樣。
且說秦漠然自高空轟然撞入密林,不知撞折了多少樹枝,這才轟然落地,身軀彎曲成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無意識的抽搐了數下,嘴角血沫狂湧,竟然就此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