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魂印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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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中,雨晨霜將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牌輕輕放在案幾之上。此玉牌通體圓潤光潔,材質非金非玉,隱隱可見內中密布著繁複的紋路,其上血紋宛然,竟然是一塊已然使用過的魂印玉牌。
見得此物,秦漠然不禁一怔,“晨霜,你將這魂印玉牌給我,你自己卻又如何進入神禁之地呢?”
雨晨霜輕輕一拈脖頸處的一根細繩,自衣內取出一塊晶瑩的玉牌來。此玉血光宛然,顯然已經殺了不少邪修,血紋凝聚,閃耀著妖豔的血芒。
“這才是本姑娘的魂印玉牌,隻需再斬殺五十來個邪修,就將湊夠二百之數。至於給你的這一塊魂印玉牌麽,卻是在一次負傷之後,夜家一名子弟暗自偷襲,晨霜拚著傷重將其斬殺,於是得了這一枚玉牌。今日轉贈秦君,希望你也能攢夠二百魂印,他日到水神封地之神廟,你我攜手共闖神禁之地如何?”
聽得雨晨霜之言,秦漠然大為意動,心中暗自尋思,這雨晨霜放著雨家族人不組隊,偏偏邀請我秦漠然,難道真的看上咱了?
秦漠然偷眼斜覷,但見對方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膚色晶瑩如玉,便如空穀幽蘭一般,別有一種神聖的氣質。被這麽一個清麗的女子相邀,哪怕前麵就是刀山火海,咱也得闖啊!
秦漠然一顆心不爭氣的狂跳了起來。也不多加客氣,探手取過魂印玉牌在手,觸手溫潤,隱隱有淡淡的靈力波動。遂直視雨晨霜的眸子道:“十年之後,如秦某僥幸苟活,必當前往水神之廟一會!不過,秦某可不能生受了此物,如果晨霜有暇,明日正午,你我在此相見,秦某有一物相送!”
此番得了雨晨霜贈送的魂印玉牌,秦漠然無以報之,心中猛然一動,想到已然攢夠一爐青顏丹,此丹能夠使修者保持容顏不變,最是女修的性命寶貝。
雨晨霜雖說氣度超然,終歸也是女兒家,心中對容顏不可能沒有絲毫在乎,虛言以謝倒不如速速煉製一粒青顏丹相謝更顯出自己的誠意。
倆人說笑了一氣,秦漠然心急煉丹,早早的回到了客房。
一路徑直回到天符雅苑,卻愕然發現暴文成竟然端坐等候。
見得秦漠然,暴文成也不客氣,神念在秦漠然身上一番探視,隨即皺起了眉頭,“漠然師弟,你這氣息不穩的厲害,當真是元神受創了?”
秦漠然點點頭,於是將自己被元嬰修者偷襲之事說了一遍,直氣得暴文成暴跳如雷,跌足大罵那偷襲的元嬰修者卑鄙無恥。
暴文成素來脾氣不好,堂堂金丹期的強者,竟然在天符雅苑的大廳之中罵不絕口,一時間汙言穢語不絕於耳,頓時引得好些修者圍觀。
秦漠然見得暴文成激動如斯,心中不免多有感動之意。想自己孤身一人闖蕩唐州,嚐盡了人情冷暖,錦上添花、落進下石者眾,似暴文成這般發自內心的關心自己這個小師弟,萬寶大會上更是多有看護之意,這種發自至誠的同門之情,他分外珍惜。
暴文成罵了一氣,複又取出一瓶丹藥來,“秦師弟,你這元神傷的厲害,普通藥石難以奏效。師兄這裏有一瓶固神丹,一瓶三粒,如今還剩下兩粒,雖說並非專治神魂之丹,但是也能稍稍增進元神之力,於你之傷,估計還是有一些效果的。可惜師傅他老人家有要事離山,此刻天符大小事項均由師兄我與王魁共同暫代,否則的話,他老人家出手,你這點元神之傷倒也算不了什麽。”
此時,倆人已然來到秦漠然租住的靜室,談話自有陣法屏蔽,不虞被外人聽見。
秦漠然接過暴文成贈送的固神丹,當即取出一粒吞服,便覺一陣清涼的氣息直入顱海,元神受此刺激,立刻變得敏感,劇痛席卷全身,複又出了一身冷汗。
眼見秦漠然毫無防備的吞服自己贈送的丹藥,暴文成暗自點了點頭,露出了欣慰的之色。
說實話,暴文成雖然性子急躁,卻也不是一個笨人。此番小師弟被人偷襲受傷,知道偷襲者是元嬰修者後,自忖以其的實力,斷無替小師弟報仇的可能,心中恚怒,也隻能扯著嗓門大罵一氣。
暴文成清楚的很,真要是元嬰期的敵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他不但沒有替師弟報仇的能力,也沒有報仇的勇氣。倒不是他不夠血性,實在是金丹修者與元嬰修者的實力差距,無異於稚童與成人角力,那當真是以卵擊石。
存了這樣的心思,暴文成便覺得不做些什麽,當真是不配自己身為師兄的身份。於是將固神丹送出,心中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固神丹價值不菲,以暴文成金丹期的身家,將之送出也難免肉疼。不過見到對方毫不猶豫將其吞服,便覺得這個小師弟當真以師兄視已,心中並無絲毫提防之意。
這種信任,讓暴文成非常滿意,便覺得送出固神丹得到了回報,不再那麽肉疼。看著秦漠然的目光,也就越發滿意了。
本來嘛,老暴我巴心巴腸,將自己都舍不得吞服的固神丹相送。你小子還疑神疑鬼,懷疑此丹是否有毒,雖說但凡入口之物都得小心謹慎,但是咱們可是同門師兄弟誒,你竟然也存了提防之心,這讓老暴我情何以堪。
秦漠然細細感覺,便覺得固神丹的藥力並沒有古靈丹那般充沛,但卻勝在易於吸收。
興許是吞服了太多的古靈丹,產生了抗藥性,以致功用不顯。這一粒固神丹下腹,因藥性迥異,對秦漠然元神的提升,反而超過了古靈丹兩成左右。
眼見秦漠然汗出如漿,暴文成關切的問道:“師弟,你這狀態不太對頭啊,按說固神丹僅僅是促進元神的丹藥,但是看你這汗出如漿的樣子,難道藥不對路?”
秦漠然強忍著顱海中的劇痛,皺眉道:“師兄別擔心,這一粒固神丹藥力非凡,實在是因為顱海受傷,早就疼的麻木了。此番得了固神丹的補益,元神變得敏感,因此疼痛分外明顯起來。”
“嘶”聽得秦漠然之言,暴文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盡管他知道秦漠然受傷很重,但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傷重若斯。
暴文成複又將秦漠然打量了一番,麵色越發凝重,於是抬手打出一張傳訊符,卻不知給誰傳訊。
須臾間,虛空中火光一閃,卻是傳訊符有了回應。
暴文成閱得傳訊符中的內容,開口說道:“師弟,我適才將你的傷情向師尊作了匯報。師尊說,他那邊凡事纏身,不能立刻趕回,當盡快了結他那邊的事情,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必然回來。另外,師尊特意吩咐,著你就在坊市中修養,暫時不得回山。”
師尊讓我暫時不得回山?卻不知是什麽意思。
不過一想到自己不過是一名隨侍弟子而已,而對方對自己卻關懷若斯,秦漠然的心中還是非常感動的。忽又記起一事,當即向暴文成說道:“師兄,秦漠然此番外出,無意間碰到了一個怪人.....”
秦漠然將碰到白玉展化身魔物的事情向暴文成說了一遍。至於自己如何脫身,他自然不會說出五行晶光盾的事情,隻是推說恰好身臨懸崖,危急時候跳崖逃生。
聽得此言,暴文成的神色有了震驚,遂又取出一張傳訊符通告陳鏡。
過了盞茶功夫,陳鏡才有了回複。閱後,暴文成笑著對秦漠然道:“師尊對這個消息非常重視,並已將其轉達丁鵬師兄等人。師尊說,這個消息非常重要,師弟此番算是立下了一個大功,當獎勵一千門派貢獻,合計前番太平山一行的三百門派貢獻,合計一千三百,待我回到門中,自會尋得王魁予以記錄。”
言畢,暴文成卻又安慰秦漠然道:“師弟,那魔化白玉展的實力少說也在元嬰初期左右,你竟然能逃出生天;此番被元嬰修者元神偷襲,卻也險死還生。你這條命,當真硬得很啊,想必吉人自有天相,用不了多久,就將傷患盡愈,活蹦亂跳。”
聽得此言,秦漠然強忍著疼,笑道:“師兄這是在褒貶好人不長命,壞人萬萬年麽?”
“什麽是好人,什麽又是壞人!師兄以為,師弟此番行走太平山,殺伐果斷,懲奸誅邪,大振我天符弟子的聲名。尤其是一人堵得譚家之人龜縮不出,當真是大快人心。”暴文成翹起大拇指衷心誇讚,“咱們天符門中,除了王魁那廝說什麽多造殺孽,有損我天符與西疆家族的關係外,門中弟子皆與有榮焉。似那般恩將仇報之人,殺個千八百個也不嫌多!”
聽得此言,秦漠然眉毛一聳,對王魁的怨念又多了幾分。不過,一千三百門派貢獻到手,他還是非常高興的,借著得了邪修儲物袋的由頭,遂又取出兩瓶古靈丹送給了暴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