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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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宇拉住了她的胳膊。“錦蘭。”
莫錦蘭閉上眼睛,“還有什麽?”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許平宇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提醒。
什麽?什麽事?”問道這兒的時候莫錦蘭一下恍然大悟,隨即掙脫開許平宇的手。“許大哥,我現在心裏很亂,有什麽事的話,以後在談吧。”她心中很是不安。
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的麵前,讓她覺得莫名心虛,仿佛犯了天大的錯一般。
邵東偉將尚佳那女人娶來做了他的二夫人。”許平宇笑了笑。“據說,很是寵愛。”
邵將軍那樣的人,一個浪蕩子弟,他怎麽可能會認真。”莫錦蘭連忙往外走。“許大哥今天救我一命,錦蘭銘記在心,他日定會報答。”莫錦蘭扶著門框,隻覺得全身無力。
許平宇走了過去,將她扶著。“我送你,田鎮今天不會有事,相信我。”
莫錦蘭微微扯出一絲笑,任由他攙扶著上了車。
屋裏莫元帥的屍體很快的便被人動了手腳,呈現出掙紮過的痕跡。
足以告訴所有人,是有刺客連夜再次突襲將莫元帥殺害。
守夜人是許平宇,士兵也是他打發走的,難逃其責的人,是他。
夜裏,邵東偉沒在前進,將大部隊安排在了平城十裏外的一個小樹林裏。
樹林裏燈火很少,又是下雨未停,沒過一會兒地麵便有了積水,好好的攻擊戰,突然遇到天色不對。
這是邵東偉始料未及的。
思慮再三,不得不退到離平城的更遠的地方。
小隴山山下積水路不好走,隻能選擇別處。
連夜,田鎮受到了炮火攻擊,指揮人是莫元帥,可莫元帥重病在身,責任就落到了許平宇手裏。
許平宇再不在,部隊就亂成了一盤散沙。
軍官們雖都有實戰經驗,可到底炮火來的太過猛烈,還沒來得及商討作戰計劃,一邊還得防禦,一邊還得通知其餘作戰區。
邵東偉的部隊全然集中在了田鎮,一路平使前行,勢不可擋。
平軍駐紮在田鎮的士兵以及各軍官們見形勢不對,而指揮作戰的人又遲遲不來,一位軍官不得已才讓士兵去通知了元帥。
這個關頭也不管他重傷不重傷了,在沒有明確的作戰目標,平軍這邊的人就隻能成炮灰了。
結果一找,隻見莫元帥暴斃在房間裏,而許平宇卻不翼而飛。
許平宇瞬間就成了眾矢之的,而這邊發現元帥一死皆亂做了一團。
軍官們分散的帶著手裏的士兵抵抗,最後在雨中頂了一個半小時後紛紛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將軍,前方的敵軍似乎有稀散的情況!”一旁的士兵說道。
邵東偉冷冽著笑容,拿起望遠鏡,擦了擦鏡麵的潮濕。
看著各道的士兵紛紛往四麵撤離,田鎮的百姓見軍官撤了,死的死傷的傷,也顧不得哭了,此刻也隻得逃命。
不過卻有一群不怕死的青年人站了出來,拿的拿起農具,鋤頭鏟子等,往邵東偉的炮車前扔去。
還沒等打到炮車,便被裏麵的炮火炸的衝出了好遠。
不要命的東西,年輕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邵東偉笑了笑。“不想傷及無辜讓鎮裏的人都給我滾出去,否則就死在這兒吧。”邵東偉嘴角帶著笑意。
頂著雨的士兵們紛紛點頭。
一個老大娘被家人拉著,也沒能阻止她前進的腳步,她拿著兩個土雞蛋就往前奔。
將軍!”士兵看了他一眼。
邵東偉伸手。“一個人來的,看看她搞什麽把戲。”
你這個叛徒,你這個畜牲!”老大娘二話不說一抹唾沫吐了過去。
不過炮車高,沒能讓她得逞。
老大娘憤憤不平的看著他。“你要我們搬出田鎮,究竟是憑什麽,這兒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家鄉,你突然到這邊來,打的這邊一片狼藉,打的我們這邊這邊的老人,青年人,死的死,傷的傷!”雨水和淚水混合在一起。“你十惡不赦,你會遭天譴的呀你!”老大娘撲倒在地。
邵東偉輕嗤一聲,“本來隻是我和平軍的戰爭,無奈連累了百姓,這也是無心之失,我也無可奈何,請讓路,否則我不會對你客氣。”邵東偉幽暗的看著她。“識相的就趕緊滾開。”
將軍讓你滾開,聽到了沒!”邵東偉身旁的士兵怒吼。“滾不滾!”
無論如何,不可能因為一個百姓而停止前進的腳步。“守護你們的平軍已經逃了,你們該識相的。”邵東偉做出一個前進的手勢。
他坐著的那一輛車開始前行,其餘車輛也紛紛跟在後頭,微微動靜往前。
啊!我死都不讓開,我不會讓你們這些人進入平城的!”老大娘滿帶熱淚。
人已經死了太多,還沒有人還會怕再死人的。
邵東偉的炮車迎麵而過,將老大娘壓在了車底下。
附近潛藏著的默默觀察的人們看到了這樣的情形,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還沒等邵東偉手底下的人去趕人,百姓們便一傳十,十傳百的紛紛撤離田鎮。
盯著狂風暴雨,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場大雨裏。
雨未停,忽大忽小,大雨還在下,時不時參雜著小雨,繼而又是大雨,連接不斷。
而逃亡的平軍也如這些從田鎮逃出來的百姓一樣,多數人困在了山洪中。
死傷無數,自然災害不看人地位如何,身份如何,能力如何,它最會一視同仁,將其中的人全全困進其中,對誰都不帶一絲心軟的。
隻有這個時候,才有所謂的公平,所謂哪些活下來的幸存者,都隻是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罷了。
撿回了一條命,連忙回到平城,至少此刻的平城相對於田鎮附近,還算是個安全的地方。
田鎮鎮中地勢偏高,所以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出現困境,當然這些隻針對與邵東偉的軍隊,畢竟他將裏麵的百姓全都趕了出去。
邵東偉雖然入駐此地,卻心有餘悸,一心盼望著雨能停下來,他可不想讓綢繆了多年的計劃被一場雨給衝刷幹淨。
敗於不戰,多年準備計劃毀於一旦,這是讓他最怕的事情。
他不可以敗,也絕對不能容忍自己戰敗,那無疑是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