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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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很好奇王師傅會安排我去哪裏,但是我並未過多的詢問,而是在他出去打電話的時候,老老實實躺下休息。

    既然王師傅有安排,等時機到了,他自然會告訴我。

    躺了一會兒後,恢複了一些體力,這才起來靠在床頭,端起那一碗米粥慢慢吃起來。已經一整天沒吃過東西了,微稠的米粥入肚,十分舒服的感覺。

    吃完米粥不久,看到王師傅拿著手機從外麵走了進來,他見我吃光了米粥微笑著問我要不要再來一碗,我搖了搖頭道了一聲謝。王師傅走過來收拾了碗筷,坐過來說:“車我已經聯係好了,你好好休息一天。明晚我送你走。這車是去往西南邊境,目前那裏是國內比較亂的地方,以你現在的處境來說,越亂的地方越有利於保住你的性命。而且,我那個兄弟在那裏這些年混的不錯,你過去後,有他保護,過上安穩日子沒有問題。”

    聽到“過安穩的日子”,我拳頭一下子就攥緊了,我絕對不會過安穩的日子,隻有有天再得勢,我一定要回來找他們報仇,找那些曾經我最信任的人報仇。王師傅仿佛看出了我的眼裏的不甘和屈辱,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的桌上說:“陳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是學會忍耐。不管遇上什麽事,都要學會忍耐。這次,我送你去的那個城市,有著諸多的機遇,在那裏,你要選擇平淡過一生,可以;你要選擇走複仇的道路,也可以。”

    王師傅的這幾句話讓我刹那間精神一振。微微轉頭朝他看了過去,王師傅微微一笑說:“行了,先好好睡一覺吧,睡覺有助於身體的複原。”

    躺下之後,也是太累的緣故,沒多久我就睡了過去,這一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興許是藥的緣故,睡的很安穩,並未做夢。

    “陳陽,陳陽,該起來了,我送你去坐車。”

    聽到王師傅的聲音,我微微睜開眼睛,王師傅給我準備了一套新衣服,還有口罩和帽子,想起之前王師傅說的是第二天晚上送我走,我有些吃驚地問道:“王師傅,我睡了一天一夜?”

    王師傅點了點頭說:“快晚上衣服,吃了那碗麵,我們就該出發了。我出去再打個電話,你快點。”

    看王師傅走出去後,我爬了起來,隻不過身上的傷還有痛,讓我的動作稍微有些遲緩,肚子的確也餓了,看了那一碗麵,猛然想起了佩姨給我做的那一碗麵,瞬間沒了食欲。

    一直到複仇的渴望湧上心頭,想要複仇就得照顧好自己!我這才將麵端起來,幾口吞下,吃了個精光。

    稍微收拾了一下,出了門,屋外黑夜猶如濃墨,冷風蕭瑟,掃視了周圍一眼,發覺自己是在農村的一個院子裏。王師傅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我走到他身旁,他讓我上了摩托車,我們離開了小院。

    漆黑的夜裏,摩托車一路疾馳,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摩托車在高速路口停了下來。王師傅將一個小布袋遞給我告訴我裏麵是水和麵包讓我在路上吃,隨後他說:“葉天南的幫會在每個城市幾乎都是隻手遮天的存在,我收到消息說,他們在每個高速收費口,車站,火車站,飛機場,甚至是輪渡口都安排了人,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準備讓你藏在客車的行李廂裏,這一路你可能需要吃點苦。”

    “隻要能活著離開,多大的苦我都能吃!”我接過了小布袋。這三天,我曆經了太多的生死。我不信還有我吃不下的苦!

    “好!”王師傅拍了拍我的胳膊。

    突然間,有強光朝我們這裏照射過來,王師傅將我拉到路邊,我轉頭看了過去,是一輛大客車。

    大客車停到了路邊,王師傅將我帶了過去。車上下來了一個中年人,王師傅和他寒暄了兩句,他有些緊張地壓低著聲音說:“快點。快點。”他朝車後麵放行李的行李廂走了過去了,打開行李廂的門,將裏麵的行李箱拉出了幾個說:“進去吧,沒時間了。”

    王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再次向王師傅道了一聲感謝,往裏麵鑽了進去。行李廂的空間很小,我躺在那些行李箱的後麵,動動都動不了。中年人扔給我一個瓶子說:“別喝水,實在忍不住就用這個瓶子解決。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到了地方後,我會過來叫你下車。”

    “知道了。”我剛說完這話,中年人便將先前拿出來的行李箱塞了回來,關上了門。隱約聽到王師傅和中年男人聊了兩句什麽沒多久,不一會兒,客車震動起來,因為距離車後的發動機位置很近,我的耳朵一陣轟鳴,十分煎熬。為了減少發動機的噪聲,我扯開羽絨服,從裏麵扯出棉絮,塞進了耳朵裏。

    卡在行李箱後麵,一動不動,當車行駛在路況比較差的地方時,顛簸的我腰部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好幾次。我試圖入睡,可車一顛簸起來,根本無法入眠。

    時間過的很慢,路上,車停了幾次,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但我猜的出來。車停在了飯館旁邊,乘客都下車吃飯去了。

    咽了咽口水,從王師傅給我的小布袋裏麵拿出來一小塊麵包,口幹舌燥啃麵包,極其難以下咽,有幾次我都快吐出來了,可一想到複仇,我便忍住那股惡心。一大口吞進肚子裏。一直不敢喝水,每次都是吃過麵包稍微抿了一口,因為空間有限,隻能躺著喝水,有一次,一個不小心,倒的過多,給嗆到了。躺著被嗆到非常的難受,尤其是還不能起身。我忍不住咳了起來,咳一聲之後,猛然想起中年囑咐的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隻好連忙捂住嘴,用力“咳”著,咳的我滿臉通紅,眼淚都出來了。那種感覺,好比是掉進河裏,被水嗆到了,可又不能起來咳掉,極其難受。

    在行李廂裏度日如年,無法入睡,不能動彈,就連方便都很是艱難。有一次,在半路上拿著瓶子準備尿的時候。車突然減速,手一抖,一下子尿了不少到褲子上。沒有褲子可還,就算有行李廂裏動彈不了也不能換,所以,尿濕的褲子隻能穿著。在寒冷的冬天裏,穿著濕褲子,冰涼刺透肌膚,而隨著車越晚南方走,氣溫略微升高,那股尿騷味在空氣不怎麽流通的行李廂裏變的越來越重。

    都說活的不如狗,不說狗窩,我所處的環境比豬圈還不如,在豬圈裏,豬至少還能動一動,至少尿濕了一個地方。還能換個地方繼續睡,而我,卻不能。

    這些罪,這些苦,全都拜佩姨所賜,那個曾經說將我當弟弟的佩姨!很多次,我感覺自己都堅持不下去了,可一想到佩姨。我就都挺了過來!他讓我變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讓我和最愛的女人應誤會而分開,並且不知道需要多久我才能再見到她,才能向她解釋清楚一切;她害的我蕭爺爺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一想到她,我就有無比強烈的求生**,瞬間覺得無論還要受多少苦,自己也都能堅持下去!

    又一次,車慢慢停了下來。響起了車門打開的聲音,一小會兒後,聽到了有乘客很是感歎地說:“終於到了!”

    終於到了!這一句話,讓我差點哭了出來!

    沒多久,中年人過來將行李廂打開,將行李一件一件往外麵拿,有乘客要過來,他當即阻止了那些乘客,要他們在前麵等著。

    在所有行李箱都被拿出去,乘客離開後,我從行李廂往外麵爬了出去,隻不過,因為我躺的太久,身體有些發麻,差點摔倒了,那個中年人原本想要過來扶我一把,可似乎是聞到了尿騷味,他立即嫌棄地躲開了。

    在我爬出去後,才發覺是黑夜,我們雖然在車站,可周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中年人說:“你在這裏等著吧,王大哥說會有人來接你。自己保重了。”說完這些,中年人將行李廂關上,走上前。和兩個司機師傅一起離開了。

    一下子,偌大的車站,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慢慢朝車站門口走過去,深夜的風卷起了地上的紙屑,隻剩下無聲的路燈陪伴著我。

    除了等,我什麽也做不了,走到路燈旁邊,靠著路燈,安靜地等著。

    一直沒有等來人,馬路上時不時會有車疾馳而過,可就是沒有來接我的車。心裏麵也開始發慌,萬一沒有人過來接我,我該怎麽辦?

    又過了一小會兒,有一輛小車過來了,小車在我的身旁停了下來,車上下來了兩個人,這兩個人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他們問我是不是叫陳陽,然後又說了他們是王師傅大哥曹應龍的手下。我有些激動地站了起來,連連點頭。

    身上有股尿騷味有些不好意思靠近他們,可他們卻是沒有嫌棄,還走過來給我遞了一支煙。

    和他們一起上了車,他們帶著我到了一個小區裏,送我上樓後,其中一個人說:“龍爺讓你現在這裏好好休息幾天,其他的事,等你將傷養好了再說。”

    “多謝兩位兄弟,也幫我向龍爺道一聲謝。”我很誠懇地看著他們。

    他們兩個人對視笑了一眼,讓我先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

    關上門,我掃視了房子一眼,一室一廳的房子,往臥室走進去,看到床上放了好幾套衣服,走進衛生間,看到了一應俱全的洗漱用品。我立即衝了一個澡,圍著浴袍,走出了衛生間……

    這個晚上,睡的很舒服很踏實,這幾天最踏實舒服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有個醫生過來幫我換了藥,醫生看起來二十七八的年紀,很年輕,戴著眼睛,他話不多,給我傷口換好後,放下消炎藥後就先離開了。

    之後的幾天,我又見到了醫生幾次。可他的話不多,我也不好意思問太多,所以和他還是止步於點頭之交。

    用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我將傷養好了。這天,我正在做俯臥撐鍛煉身體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我走過去從貓眼看了一眼,外麵是當初送過過來兩兄弟當中的一個,門才打開,他便說:“準備一下,龍爺要見你。”

    “好!”我抑製著心裏麵的興奮,進去換了一套休閑西裝。

    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眼睛,似乎看到了燃燒起來的火苗,慢慢又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再睜開眼睛,收拾了一下衣服的領子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