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將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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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沙遍地,一眼看過去是黃沙與天交接的線,明明是那麽不相符的兩個色調,可是出現在這裏,竟然是如此意外的和諧,站在這裏看著遠方,總會讓人生出一種豪爽感,心有一股莫名的小情緒,會不自覺的感到一些的蒼涼,同時又會有一種向往,說不上來是什麽向往的,這是一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但是就是有這麽一種向往,由心而發的向往。

    龍景從十六歲就在這這裏生活,當然,他不是被丟過來的,而是自願前往的。他是皇子,但是卻意外的厭倦朝廷,厭惡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他喜愛的是這種自由的,隨心的,豪邁的生活。

    在這邊塞的生活真的不是一點兩點道的清楚的苦,因為在這裏,你有訴不盡的苦楚,但是卻又有訴不盡的向往。

    龍景在第一次見到軍營的時候就愛上了軍營,同時他也在第一次見到這裏的時候就愛上了這裏,這裏就是他生命的歸宿,他自己給自己定的歸宿。

    龍景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如果不是幸運眷顧他,他不會有這個會從宮逃脫出來來到這個他向往的天地,這個天地是多麽的美好呀,一切都是那麽的美,這裏沒有像京城那樣繁華的建設,也沒有京城那種喧雜的氣氛,更沒有京城那樣好的生活條件,可是這裏的一切都如此的吸引著龍景,連吸進鼻腔的沙子都讓龍景覺著舒適。

    皇上子,他不是最小的那一個,不是最得寵的那一個,不是最聰慧的那一個,不是最會說話的那一個,不是太子。他是一個排在倒數第二,正好生在了皇上最愛的小兒子的前麵的那一個,幸運的,這個位置讓他不那麽的被皇上重視起來,這個年齡讓他正好可以與皇上最寵愛的小兒子打成一片。

    黎睿白,他同父異母的弟弟,皇上最寵溺的一個孩子,同時也是他最好的兄弟,他們兩自小就玩成了一片,雖然黎睿白很小,但是一般隻要是黎睿白求皇上的事情,隻要無關大局,皇上都會答應,龍景實驗了無數次,無數次的驗證都讓龍景相信,黎睿白的確就是皇上心頭裏的一塊最軟的肉。

    於是,很順理成章的,他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提出了要去軍營的事情,黎睿白雖然很不開心他要離開他去軍營的事情,但是卻還是很義氣的在皇上的麵前提起了一下,當然,皇上這一次沒有那麽快的答應,畢竟是送一個皇子去當將軍,他的心還是很猶豫的,或許是為了將來考慮,雖然皇上沒有答應馬上的送他去軍營,但是卻安排了他每天可以去軍營操練一下的,或許皇上隻是當他是小孩子的心性,很快就會放棄的,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僅沒有放棄,還堅持的下來。

    那時,他的師傅,也就是前一任的從沙場上退休下來的將軍,當時是在京郊的軍營裏操練將士們的付將軍直言上書給皇上,他的師傅認為自己有當將軍的潛力,正逢那幾年人才缺乏,沒有什麽能擔當大任的將軍,皇上雖然猶豫,但是卻還是在他十五歲的時候將他徹底的送去了軍營,從此以後,他就活在了軍。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龍景在十六歲要去往邊疆的時候寫了一封信給皇上,上麵直言自己無心皇位,願永世在邊塞駐守,永不回京。

    本來這隻是一封密信的,但是不知道是間出了什麽差錯,這封信陰差陽錯的被許多的人給知道了,皇上固然是拉不下麵子讓自己的皇子永遠不回京的,所以他當麵撕毀了那封信,雖然那封信撕毀了,但是他與皇位無緣的消息也流傳開來了,他的目的是達到了的,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也困不到他了,他自然樂的一身輕鬆的去往了邊疆,這個,他向往的地方。

    十六歲的時候,他以一個皇子的身份當了一個無名小卒征戰沙場,一直到他一人斬殺了敵方首領的頭顱,他這個皇子自然要提起地位來,他的地位在兩年之間升到了將軍,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將軍,但是這卻是他一人攀登上的高度。

    軍的士兵們都服他,他的功績也都是擺在那裏的,所以他當上大將軍隻是時間的問題,毫無意外的,他在一年之後順利的成為了征北大將軍,那年,他十九歲,那年,朝廷裏風雨欲來,他逃避這一切,所以他選擇留在邊塞。

    用自己隨身帶著的匕首在沙地裏用力的往下挖了幾下,龍景抽出這下麵的樹根,他將樹根纏在,這裏的草雖然都是枯的,但是在地下的樹根卻是青綠的,這些青綠的草根可以直接吃的,餓了拿起匕首在地裏麵挖掘幾下就可以找到,當然,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吃也有水喝,但是卻不是那種真正可以使用的菜,這些東西的味道一言難盡,戰士們隻有非常的餓並且沒有飯吃的時候才會吃點這些東西,或者,沒有水喝的時候可以吸上一兩滴的汁液。

    隨意的將草根含在口,雖然帶有一些細細的沙粒,但是龍景卻十分的喜歡這種感覺,這汁液是甜的,含在口會讓龍景的口裏都是甜的,雖然隻是淡淡的甜,細微到無法察覺。

    伸了一個懶腰,龍景眯起眼睛,他躺在這塊石頭和沙子一樣一半的地麵上,這裏的紗不是那種細細的紗,而是比較大的,顆粒感很明顯的沙粒,躺在這上麵也沒有什麽很特別的感覺,隻是石頭有些硌得慌。

    這裏的風很大,每回都會吹的龍景睜不開自己的眼睛,但是就像是了魔一樣,他就是喜歡這種感覺,不管這裏如何如何的難受,他就是喜歡,簡直怪異到不行。

    像這種難得的時間是不會有戰爭的,雖然那些蕃蠻都喜歡突然的出擊,但是龍景知道,在這種豔陽難得的高照的天氣裏,那些蕃蠻都正忙著放馬放牛羊,就像是一種信仰,這種難得的好天氣於他們來說是難得的,他們覺不會浪費這種天氣,這是他們堅守的信仰。

    當然,龍景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天氣就鬆懈自己的防備,駐紮的將士們依舊在嚴格的守衛著,隻有他比較喜歡在這種時候找一個高處的位置看著遠方而已,龍景是相信自己軍隊的力量的,正因為信任,所以他可以敞開了自己的後背,放心的在這裏躺著。

    他在這種時候喜歡穿一身黑色的勁裝,這種衣裳行動方便,是他平日裏的鍾愛,黑色更是他最喜愛的顏色,穿著一身黑衣在這種沒有遮蔽物的高點,真的是一個顯眼的不能再顯眼的影子了。

    微微眯著眼睛,龍景打算在這個時間裏睡一覺,這天氣雖然豔陽高掛,可是在高處卻感覺不到什麽熱,這個時間裏的這個地方,正是溫度適宜的時候,等到太陽下去了,這上邊可是可以冷死人的。

    臉被風沙無情的吹打著,龍景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這麽些年來,他已經從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享受這種感覺,他氣息平穩的陷入了睡眠,夢,他還是和在現實生活一樣,在這塊自由的地方浪跡,廝殺,躺在這大地上假寐,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喂,這個時間了你怎麽還在這裏。”耳邊傳來的聲音讓龍景驚醒,他沒有馬上的睜開眼,因為他知道,在這裏躺了有一陣子的自己,臉上定然毫無意外的全是沙子,以前曾無數次在睜開眼睛後背風沙唬住了眼睛的他早已經長了教訓了,他感覺的到剛剛說話的這個人是沒有惡意的,所以他也不閃躲。熟練的從自己的懷掏出了帕子,將自己腰間的水壺給拿起來,龍景坐起來,用牙齒咬住水壺的塞口,先對準自己的口喝了一口,又留了一口水在口,明揚一按住水壺的塞口,一舉著帕子在自己的麵前,他對準前方就是一口水噴出來。

    而後,龍景拿著帕子將自己的臉擦拭了一下,擦拭好了,他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著來人,因為剛剛醒來,龍景還有一絲的困倦,所以眼睛有些睜不開,他一隻眼睛閉著一隻眼睛睜著,懶洋洋的轉移視線看著剛剛這個說話的少年。

    這個少年背著一個籮筐,看樣子是采蟲草去了,這個時節也是采蟲草的時間,附近的村民都會在這種好天氣來采蟲草,可是在龍景的記憶裏,蟲草不在這邊,也不在這高處。

    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衣裳,龍景巡視了一下這四周,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這裏的溫度已經在慢慢的流失了,往常的這個時間也正好是他快要醒來的時間。

    “邊城的人?”龍景轉向看著少年,少年鼓著腮幫子,他顯然很生氣龍景沒有馬上回答他的話,不過被龍景這句話一問,少年立馬就順著龍景的思維開始想了起來,他先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龍景的話的意思。

    “邊…對,我是邊城的人。”少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裳,他伸出一根指頭彈彈自己身上的沙,看著龍景有些漫不經心,“你是誰?也是邊城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