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工地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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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奴婢剛剛去取糧食的時候,已經聽好幾個奴隸在抱怨了,說夥食差,活又重,都鬧著要不幹呢。結果旁邊一個當官的聽見了,順手拿起一個木棍就給他們打了過去。我看那些人雖然不敢反抗,但是心裏卻是不服的。”

    “誰受了這樣的待遇,都會不服的!”

    鳳杉月望著工地上幹活的奴隸們,突然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這裏的氣氛可是不太平靜啊!

    “那怎麽辦?咱們還做嗎?”

    “做自然是要做的,這些人還餓著肚子呢!”鳳杉月四處看了看,“你先幫著我把這袋子裏的東西好好地淘洗幾遍,至少要沒有泥沙。然後你去找一些野菜回來,我把我們包袱裏剩下的幹肉全部切丁放下去,有點肉、有點菜,這飯食也許就能下咽了!”

    眼下她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蝶舞卻想得更多,“咱們帶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就算全部放下去,也隻能做好這一餐而已,下一餐怎麽辦呢?”

    “不管了,先做好這一餐再說!”

    到中午放飯的時候,奴隸們餓得兩眼發昏,各自到自己所屬的鍋灶前領取食物。

    “又是這些玩意啊!”

    “連口正兒八經的糧食都不給吃,這活還怎麽幹?”

    “這是不讓人活啊!”

    所有的鍋灶前都怨聲載道,倒是鳳杉月他們這口鍋灶前沒什麽聲音,因為奴隸們發現鍋裏的飯食和前幾日不同。雖然還是用麥稈和穀糠粉熬成的清湯糊糊,但是上麵飄著綠色的葉子,看上去就好看了幾分,而且鼻子還隱隱聞到了一股肉香。

    等糊糊盛到碗裏,奴隸們都笑開了花。

    “沒想到這些黑心官今天開恩了,居然給我們放了肉!”

    “就是就是,”喝了一口,果然比往日的好入口一些,“雖然肉小了點,但那也是肉啊!”

    蝶舞忙著盛糊糊,鳳杉月一邊給她遞碗,一邊笑道:“大家受委屈了,幹這麽重的活,卻隻能吃這些東西。大家將就些,很快就會有改善的。”

    “這位小娘子倒是很和氣,做的飯菜也好吃!”

    奴隸們對鳳杉月和蝶舞很滿意,這時,一個醇厚的嗓音傳過來,“你們在糊糊裏加這些東西,經過那些當官的同意了嗎?”

    鳳杉月聞聲抬頭,原來是他,就是在路上碰到的那個奴隸。他手裏也端著一碗糊糊,還沒有喝下肚。

    “呃……”鳳杉月尷尬地一笑,“雖然沒有經過他們同意,不過這些肉和野菜是我們自己準備的,沒有用到官府的錢。他們應該不會有意見的。”

    這奴隸笑了笑,不過滿臉絡腮胡把他的笑容藏了個嚴嚴實實,看上去隻覺得臉上的胡子動了動。

    他三口兩口把糊糊喝完,然後對其他奴隸說道:“不想給這兩個小娘子惹麻煩,就趕緊把碗裏的東西喝完,一丁點都不要剩!”

    可惜他的話說得太遲了,這些奴隸有些是同鄉,他們領了飯食,就湊到一起去說話去了。不一會兒,全工地的人都知道有一口鍋灶裏的糊糊放了野菜,又放了肉。那些沒吃到的奴隸立刻喧鬧起來。

    “不公平!憑什麽他們能吃肉,我們不能吃?”

    “對,不公平,我們也要吃肉!”

    “吃肉!吃肉!吃肉!”

    鳳杉月被工地上的喊聲驚了一下,這時,那高壯奴隸站到她身前,低聲道,“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心帶來的結果!躲在我身後,不要亂動!”

    鳳杉月還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讓自己躲起來,負責管理奴隸的官員已經氣衝衝地舉著鞭子過來了。

    “是誰這麽大膽?竟敢在飯食裏放菜和肉?”

    他用鼻子嗅了嗅,聞到鳳杉月她們這口鍋灶的味道不同,便走了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後“啪”的一聲,把勺子扔進鍋中,剩下的糊糊四處飛濺。

    “是誰負責這口鍋灶?”

    鳳杉月正要站出來,高壯奴隸先開口道:“官老爺,這是我兩個妹子做的,她們年輕不懂事,想著我這個哥哥幹活累,就自己帶了些肉和野菜放進去。她們下次不會了,求你放過她們吧!”

    鳳杉月驚訝地望了望他寬厚的後背,這人倒是不像看上去那麽凶悍,竟然想出這個法子來幫自己解圍。

    “你是誰?”

    “我沒有姓,單名一個悅字,因為在傅岩做過奴隸的小頭目,所以自己起名叫傅悅。”

    官吏冷笑了一聲,“做過小頭目了不起是嗎?”

    他臉色一冷,轉身把鍋灶一踢。臨時用石頭搭起來的鍋灶哪裏經得起這麽一腳,“轟”地一聲,灶頭坍塌,鍋也傾倒在地,裏麵剩下的糊糊全都流到了地上。

    “想吃好的是嗎?”官吏用鞭子指著地上的糊糊,“來,給我吃!不吃幹淨,我今天要你的命!”

    鳳杉月站在傅悅身後,能明顯感覺到他全身緊繃起來,她連忙從他背後站出來,對那官吏說道:“官老爺,不關我哥哥的事,這都是我的不是,請你不要責罰我哥哥!”

    “哼!”官吏掃了她一眼,眼裏閃過一絲亮光。就算鳳杉月和蝶舞故意打扮得醜一點,但是身材窈窕,足夠年輕,在這工地上就很吸引眼光了。

    “今天的事都是你引起的,自然要責罰你!要是你不想我責罰你的哥哥,那就到我的帳篷裏來端茶送水吧!”

    誰都看得出他眼裏色眯眯的光芒意味著什麽,這兩個小娘子要進了他的帳篷,那就隻有被糟蹋的份。奴隸們都慢慢地圍了過來,憤怒的眼神全部射在這官員身上。

    被如此多的奴隸同時怒視,這官員也有些心虛了,不過他仗著手上的鞭子,氣還挺壯,“怎麽?想造反是不是?你們別忘了,這堤岸上可是有軍隊的,你們想死在這裏嗎?”

    傅悅微微一笑,突然出手勒住他的脖子,“我一個人死就足夠了,不過在我死之前,你得先給我去地獄開路!”

    說完,手上開始用勁,那官員被勒得翻白眼,兩手直撲騰。

    “住手!傅悅,難道你的命就這麽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