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時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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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容聽了這話,狠狠地瞪著鳳杉月,“那是因為我當時頂著你的麵孔,如果他見了真正的我,事情就會完全不同了!”

    “嘖嘖嘖,”鳳杉月圍著她轉了一圈,“難道你以為他沒有見過你的真麵目嗎?告訴你吧,當初你和雅月在賽馬場上陷害我的事,就是他從中破壞掉的。你以為他會喜歡你這樣的蛇蠍女子?”

    “什麽?”雅容愣了一下,又使勁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賽馬場那件事,都是雅月姐姐做的,跟我沒有關係!”

    “你當誰傻子呢?”鳳杉月搖了搖頭,“你就死心吧,有我在君上身邊一天,你就永遠都沒可能!蝶舞,我們走!”

    鳳杉月不再管一臉鐵青、渾身顫抖的雅容,帶著自己的人往春暉宮的方向去。趕了幾天的路,她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急需休息一番。

    蝶舞緊緊地跟在她身邊,見附近沒人了,才低聲問道:“娘娘,裏麵情況怎麽樣?”

    “有問題。”

    “什麽問題?為什麽宮中會突然爆發時疫?為什麽父王會突然病倒?為什麽除了文羽大妃的人,其他人全部都染了時疫,被隔離起來?你不覺得這其中有濃濃的陰謀味道嗎?”

    蝶舞點點頭,“奴婢也有這種感覺,剛才和雅月公主他們站在外麵的時候,他們臉上雖然盡量顯出悲傷和擔心,但是奴婢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國主的安危放在心上。”

    “怎麽看出來的?”

    “奴婢就是覺得奇怪,怎麽自己的父王病得那麽嚴重,雅月公主還有心情拿著銅鏡在那裏整理自己的妝容,駙馬爺還親自幫她正了一下頭上的簪子呢!”

    鳳杉月點點頭,“你觀察得很仔細,看來今天晚上我們要忙了!”

    入夜之後,鳳杉月將從殷都帶來的護衛暗藏在春暉宮的四周,防止有人來偷窺她的動靜。然後和蝶舞一起換上夜行衣,往隔離王後和如意大妃的秋葉宮悄悄摸去。

    秋葉宮在王宮的東南邊角,這裏樹木蔥蘢,隻有秋葉宮孤零零的一座宮殿在此,以前是專門用來給那些沒有犯下大錯,但是國主又不想見到她的嬪妃居住的,稍微比冷宮好一點點。不過,此刻這裏比冷宮更加冷清。

    “娘娘,有暗衛!”

    “你負責引開他們,我進去見一下王後和如意大妃。”

    “是!”

    蝶舞騰身往秋葉宮撲去,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往宮後飛去。藏在暗處的暗衛等了這麽多天,終於等到一點動靜,立刻如餓虎撲食一般,跟著蝶舞飛了過去。

    鳳杉月趁機悄悄地摸進秋葉宮,主殿中有一絲燈火在閃滅,她決定先去那裏看看。

    “咳咳咳……”

    “母後,喝點水吧!”

    “我不喝!我渴死也不喝你倒的水!你給我出去!”

    這是王後和太子的聲音,不過王後聽起來虛弱且憤怒,這兩母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母後,我不出去。你病成這樣,我做兒子的不來伺候,豈不是豬狗不如?”

    “你身為堂堂太子,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居然選擇做一個侍病孝子,我真是太失望了。你的父王被那個妖婦害得病入膏肓,火鳳國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落入那妖婦之手,你卻不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承擔一個太子應負擔的責任,你還是不是我的兒子?”

    “我……”

    鳳杉月閃身進入王後住的宮室,見太子正跪在她的榻前,恭恭敬敬地聽她發脾氣,臉上卻絲毫沒有後悔的神情。

    “母後,你說的妖婦是誰?”

    王後驚了一下,見是鳳杉月,連忙掙紮著要起身,太子見鳳杉月回來,眼前一亮,兩母子正要給鳳杉月行禮。鳳杉月連忙上前攔住,“此刻說話不便,我們長話短說,行禮就免了。母後,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王後見鳳杉月回來,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你趕回來了就好了。你這個弟弟,我是指望不上了。火鳳國接下來,還要看你的。我說的妖婦就是文羽,她正與她的寶貝女婿密謀篡奪你父王的國主之位呢!”

    “什麽?”

    “怎麽?你很驚訝?”王後搖搖頭笑道,“你這孩子聰明歸聰明,不過對這些陰謀之事還是不夠了解。你以為文羽真的像她看起來那麽溫順善良?”

    鳳杉月搖搖頭,從上次雅月被她逼著嫁給姚鮋,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並不如表麵那麽溫順,隻是沒想到她的野心竟如此之大。

    王後咳了咳,太子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她卻根本不接。鳳杉月隻好接過來,遞到她手上。她歎了口氣,端起水喝了一口,“你別看我這麽生你弟弟的氣,實在是他做事太沒有輕重了。”

    鳳杉月看了琰辛一眼,“他掛心你的身體,這也是為人子的本分,你也別這麽說他。”

    “哼!我這身子是沒救了,他明知是這樣,卻還非要跟進來,將來被那妖婦以染上時疫之命害死,也是他自找的。”

    “真的有時疫嗎?”

    王後冷笑了一聲,“時疫?哪有那麽巧的時疫?偏偏是和文羽不和的人得了時疫?”

    “那就是下毒?”

    王後點了點頭,“我是這麽推測的,可惜宮中那些我用得著的人全都被她以時疫之名關起來了,連禦醫都隻剩下她那邊的人。是下毒還是時疫,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

    太子突然說道,“我在進來之前,聽一個內侍提過,說這像是中了瘴氣之毒。他還隨口提了一句,說他進宮服侍之前,曾去過南楚國,在那裏中了一次瘴氣之毒,幸好有當地土醫救治才沒有丟掉性命。”

    “南楚國?瘴氣之毒?”鳳杉月驚訝地抬頭和王後對視了一眼,“楚白玉!”

    楚白玉來自南楚國,如果這真的是瘴氣之毒,那必然和他脫不了幹係。

    王後又怒了起來,她瞪著太子,“你既然已經知道這是有人背後作怪,為什麽還要跟到秋葉宮來。你應該想辦法揭穿那妖婦的陰謀,這才是你身為太子應做之事。”

    琰辛被罵得又低下了頭。鳳杉月見他十分窘迫,連忙解圍,“如果是瘴氣之毒,我倒是有藥可解,就怕我們猜錯了病,反而對母後身體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