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個大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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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別以為林若明不在,你簡德就能這樣肆無忌憚耍官威。

    有曹雲山這個師兄當靠山,楚牧峰知道有時候該高調就得高調,這樣也省的被那些小人算計,所以麵對簡德的下套,他表現的不卑不亢。

    “抱歉,簡科長,我們刑偵一隊是直接對林科長負責,所以這個期限你最好是讓林科長來給我們定比較合適。”

    “當然,如果是曹處長說的話,那更好了。”楚牧峰指了指上麵道。

    這番話讓簡德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這小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能言善辯,一點沒了以前唯唯諾諾的樣子,而且還知道扛著曹處長的大旗。

    “你別忘了,現在林科長不在,是我負責主持一科,所以我的話,就是林科長的話。”

    愣了愣,簡德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況且我這可是為你好,你這剛剛當了副隊長,要是一起普通凶殺案都破不了,恐怕遭人非議吧!”

    嗬嗬,遭人非議,是你的非議吧!

    楚牧峰坦然說道:“簡科長,我肯定會全力以赴去辦案,但這個期限我也不能保證。”

    看著楚牧峰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簡德眼裏閃過一絲陰沉,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那,楚牧峰,我現在實話告訴你,我已經跟上麵匯報,三天之內將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要是到期完成不了,上麵責怪下來,可別怪我!”

    怪不得讓我來接這個案子,原來是在這裏等著我!

    不過這個案子我已經有了眉目,所以你想搞事情,肯定是沒有任何可乘之機了。

    “簡科長,那要是我能在三天之內破案,上麵是不是也得給弟兄們點獎勵呢?”楚牧峰麵色平靜地說道。

    簡德想都沒想,脫口就喊出道:“行,這個沒問題。”

    “好,那就先謝謝簡科長了,我去辦事了。”

    楚牧峰微微翹起唇角,扭頭走出辦公室,而外麵那些原本豎起耳朵的警員們,看到人出來後,全都又開始忙碌起來。

    “哼,小子,大言不慚,要是三天破不了,我看你怎麽交代!”辦公室內,簡德眯著眼,神色陰霾。

    魯莽嗎?

    楚牧峰這樣做其實一點都不魯莽,前世的仕途經驗告訴他:處處選擇忍讓,那路肯定是走不長。

    依著曹雲山的做事風格,以著林若明的處事手段,要是說自己被簡德這樣下套卻還無動於衷,或者是逢迎討好的話,他們絕對會嗤之以鼻。

    沒誰會去扶持一個軟弱無能,立場不堅的人。

    所以哪怕是為了繼續得到曹雲山和林若明的力挺,楚牧峰也得擺明態度,和簡德撕破臉

    這樣做好處很明顯,會讓大夥兒都知道他的站位,就是緊緊跟隨曹雲山,支持林若明,至於你簡德,咱們公事公辦好了。

    相信林若明知道這事後肯定也會滿意的。

    當然,這一切都有著前提,就是能迅速破了這起凶殺案。

    要是不能破掉這起凶殺案,等於坐實了自己是走了狗屎運,其實並沒多大能耐的流言。

    想到這裏,楚牧峰喝了口水,揮手叫上裴東廠,換了身便服匆匆出發了。

    眼下升為副隊長,自然也是要培養自己的班底。

    裴東廠長得瘦瘦精精,樣貌清秀,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頭腦也是很活泛。

    和坐了多年冷板凳的老實人王格誌不同,裴東廠也是剛剛來刑偵隊不久,身體裏湧動著的是一股澎湃熱血,滿心想要懲惡揚善的年輕人。

    按年齡算,他比楚牧峰還要小一歲。

    畢竟都是年輕人有共同話題,所以兩人以前關係就處得挺不錯。

    沒有什麽背景的他,現在更是唯楚牧峰馬首是瞻。

    “隊長,簡德真不是個東西,擺明就是想要給您下套,這樣沒頭沒腦的凶殺案,怎麽可能三天就破得了。”出了警察廳,裴東廠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用管他,咱們做好分內差事就成了。走吧,咱們去一趟城南。”

    “是!”

    ……

    城南十八拐胡同。

    當楚牧峰坐著黃包車過來後,王格誌立即從牆角處走了出來,掃了眼裴東廠,跟著匯報道。

    “隊長,我一直在這邊盯著,這個景田瑞回家後還沒有出去過。”

    “嗯,不錯,盯著就好,不必打草驚蛇。”

    楚牧峰左右看了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茶樓:“走,咱們去那邊設立監控點,我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

    “是!”

    茶樓雅室。

    當望遠鏡架設好後,王格誌就繼續監視起來。

    旁邊的裴東廠則帶著幾分疑惑地問道,“隊長,您難道懷疑這家夥和秦叔裏的凶殺案有關嗎?”

    “嗯。”楚牧峰站在窗前,點了點頭。

    “有這個可能嗎?他們好像師出同門,據說關係還不錯。”裴東廠想到自己看到的口供,就有些不太相信。

    “沒什麽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辦案子,就要大膽假設,細心求證,犯人又不會把凶手二字寫在臉上!”楚牧峰聽到這話後,淡淡說道。

    “是是,隊長說得是!”裴東廠連忙受教般點頭。

    “隊長,有情況,他出去了!”

    就在這時,王格誌突然扭頭說道。

    楚牧峰舉起望遠鏡看過去,發現仍然是穿著一身西服的景田瑞,神情匆匆地離開了家門。

    “隊長,要繼續跟著嗎?”王格誌扭頭問道。

    “嗯,去吧。”楚牧峰擺擺手。

    “是!”

    放下望遠鏡,王格誌帶上帽子,趕緊快步跑下樓。

    “隊長,那我們呢?”裴東廠恭聲問道。

    看著樓下那個小院,楚牧峰搓了搓下巴,拍板道:“我進去一趟,你在外麵盯著就成了。”

    “隊長,要不還是我進去吧?”

    麵對裴東廠的主動請纓,楚牧峰淡淡說道:“這裏麵的情況你不清楚,還是我去吧。我有種直覺,線索也許就在這個屋子裏。”

    “那好,我在外麵守著。”裴東廠也不再堅持。

    兩人下樓後就來到小院後牆,楚牧峰左右掃了掃,發現沒什麽異常之後,然後在裴東廠的配合下,借力使力,縱身上了圍牆,輕輕鬆鬆進了小院。

    裴東廠則靠在牆邊放哨。

    落地後,楚牧峰打量起四周。

    這是個單門獨院的房子,屋子隻有麵前這兩間,院子裏麵除了一張石桌外就隻剩下一棵斑駁的梧桐樹。

    見這裏沒有什麽異常之後,楚牧峰就來到了房門前。

    緩緩推開門的瞬間,他臉色一沉,雙眸微凝。

    果然有貓膩。

    隻見門檻下麵鋪著一層薄薄的香灰,隻要推門的力氣大點,那香灰肯定會刮的到處都是。

    就算輕點開門,如果不注意的話,肯定會留下腳印。

    “哼,居然還會布置這個後手,姓景的,你果然不像表麵看起來的那麽純良。”

    楚牧峰縱身一躍,跨過香灰跳進屋裏,然後認真查看起房間來。

    屋內的布局很簡單,除了簡單日用品外,沒有什麽多餘的裝飾物。

    隻有靠牆的棗木條幾上擺放著個花瓶,裏麵插的不是鮮花,是根半禿的雞毛撣子。

    房門旁邊放著個洗臉盆架。

    臥室裏麵放了張普普通通的木床,旁邊還有個書桌,上麵擺著一些書籍。

    一切似乎看起來很正常。

    走到書桌旁,楚牧峰拿起桌上的鋼筆看了看,嘴角微微一翹。

    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這個家夥已經不是有嫌疑了,而是嫌棄很大!

    “咦!這東西怎麽會在這裏?”

    就在楚牧峰轉身想要去旁邊那屋繼續查看時,瞳孔倏地猛縮,眼底爆射出兩道精光。

    隻見在床邊的櫃子上,擺放著個首飾盒。

    一個和之前黃侍郎從自己手裏要走的那個一模一樣的首飾盒!

    不對,應該不是那個,王格誌那天中午吃飯時就跟自己匯報了,黃鼠狼已經將東西交給了失主。

    那這個是屬於景田瑞的?

    差點就忽略了這個大破綻!

    一個其貌不揚的首飾盒就這樣光明正大地擺在床頭櫃上,通常人們看到都不會太重視,這就是典型的燈下黑。

    越明顯的越容易無視。

    之前就從被盜的那個首飾盒中查到一些東西的楚牧峰,現在已經百分百肯定眼前這個首飾盒同樣不簡單。

    這裏麵隱藏著的秘密很有可能會捅出一個驚天大案來。

    真是沒想到,秦叔裏的死居然會牽扯到這個線索。

    楚牧峰當即拿起首飾盒查看起來。

    果不其然,這個和之前那個隱藏數字秘密的首飾盒的機關完全相同,都在下麵有個夾層。

    打開之後,裏麵同樣也有一張小紙條,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幾行數字。

    神秘數字啊!

    “這絕對是密碼,必須得找到密碼本,要不然根本沒辦法破解這個秘密。密碼本應該就在這個屋裏。”憑著豐富的辦案經驗,楚牧峰毫不遲疑,當即就在屋內翻看起來了。

    很快,他就鎖定了一本書。

    這本書叫做《春華詩集》,就夾在桌上的書堆中。

    之所以會選這本,原因倒是挺簡單。

    因為楚牧峰發現,書桌上的那堆書中,就這本書名有點格格不入。

    “應該就是你!”

    要知道他當年可是經過專業培訓密碼破譯,也研究過餘副站長是怎麽借助《蝴蝶夢》收獲破譯情報的,當下就將《春華詩集》抽了出來。

    這個時期簡單的密碼本都是這樣的,無非就是玩弄數字密碼,而數字密碼就是頁數,行數和列數的組合。

    比如說2647這個數字,很有可能代表的就是第26頁第4行第7列的一個字。隻要將這些數字代表的漢字結合起來,就能知曉情報內容。

    “3648,5467,6872,5169……”

    當楚牧峰嚐試按照這個規律逐個破解那些數字時,胡同口出現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