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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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仇家尋仇的話,應該不會問後台是誰。

    要麽直接動手,要麽索求財物,不會刨根究底。

    梁南邊的腦子飛快轉動,分析著其中的利弊,關係到自己這條命,他怎敢掉以輕心?

    但這事兒怎麽說?

    實話實說還是說半遮半掩?

    “好漢,我的煙館沒有什麽後台……”

    嘭!

    話音未落,楚牧峰就猛然抬手,將他砸暈過去。

    片刻之後,一陣鑽心劇痛將梁南邊從昏迷中喚醒。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已經被牢牢捆綁在椅子上,嘴裏還塞了個布。

    眼角一掃,那疼處顯然就是自己的右手小拇指,已經被硬生生掰斷了,呈不正常的180度扭曲。

    始作俑者,正是麵前這個戴麵具的黑衣人,

    “嗚嗚……嗚嗚……”

    梁南邊疼得渾身顫抖,滿臉都是汗珠,眼神中流露出滿滿的恐懼。

    “噓!”

    楚牧峰食指放到嘴邊,淡淡說道:“你若是叫喚,就掰斷你第二個手指,聽明白了嗎?”

    嗯嗯!梁南邊嗚咽著拚命點頭:下手真黑,是個狠人啊!

    楚牧峰將布料拿出來,略帶幾分嘲諷道:“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會,你要是還不說實話,那就永遠也別說了!”

    “我說我說,是藤原三郎!”梁南邊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他不敢再有任何僥幸心理,他是真被楚牧峰手段震懾住了。

    自己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是死是活都在對方的手中。

    是他?這個名字讓楚牧峰有點意外。

    “櫻花居酒屋的藤原三郎?”

    “對,就是他!”

    聽到對方竟然連藤原三郎是幹什麽的都清楚,梁南邊真的怕了,這位爺是來者不善,莫非也是做煙土買賣的?

    “說,你們是怎麽勾搭上的,除了開煙館,你還幹過什麽?”楚牧峰聲音沙啞問道。

    “當初我賭輸了錢,借了高利貸,要被賭場砍了一隻手,然後是藤原三郎出麵,為我還清了所有欠款不說,還願意幫我開個煙館,讓我當老板,條件就是一切都要聽他的。”

    “我已經爛人一個,還有什麽好想的,管他是不是日本人,都無所謂,所以就答應了,然後他就讓我負責經營這家大煙館,給他賺錢。”

    “對了,藤原三郎跟東北那邊有關係,所有的煙土都是他負責弄來的,據說日本大使館也有人,以前刑偵處的人查到我們這裏,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好漢,就這麽多,其他可沒幹過什麽事啊!”

    該說的,不該說的。

    梁南邊是一股腦地全都倒出來。

    他知道說出這些或許會有麻煩,但他更知道,要是現在不說的話,自己就會立刻見閻王爺。

    曾經他可以不在乎死活,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很金貴!

    原來如此。

    就說這家大煙館不可能沒有後台,隻是沒想到是藤原。

    自從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人逐步侵占東北,不僅大量掠奪各種礦產資源,還大麵積種植鴉片。

    既然有出,自然也要有銷,這樣才能謀取暴利。

    看來顧本昌這個推在明麵上的擋箭牌果然是假的。

    “梁南邊,你這條走狗當得不錯啊!”楚牧峰冷冷說道。

    “好漢,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幹了!我把錢都給你,都給你!”梁南邊聽對方口風不善,趕緊哀求道。

    “在哪?”

    “就鎖在書架旁邊的櫃子裏,鑰匙在我身上!”

    楚牧峰打開櫃子,隻見裏麵放著個四四方方的鐵盒,掀開盒蓋,裏麵放著一遝遝嶄新的美元,差不多有幾千塊。

    “美元?”楚牧峰不由得問了句。

    “這是藤原三郎吩咐過的,他說他隻相信美元和英鎊!所以我這邊掙的錢,全都換成了美元,大頭是他的,我也隻存了這麽多。”梁南邊趕緊解釋道。

    看來這個藤原三郎的眼光倒是不錯。

    毫不客氣地將這筆錢收了起來,楚牧峰走到梁南邊身邊,拍了拍他的腦袋。

    “梁南邊,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好人!”

    “你……”

    哢嚓!

    沒給梁南邊再有開口的機會,楚牧峰便直接擰斷他的脖子,然後開始清理現場痕跡,悄然離開現場。

    回去?

    當然不,既然從梁南邊這裏挖出幕後老板,那自然是要斬草除根。

    白天就看這個偽善的老小子不順眼,今晚正好一鍋端。

    像藤原三郎這種販賣煙土的家夥,多活一天就是對百姓多一天的傷害。

    況且梁南邊的死是沒法遮掩,要是今晚不幹掉這個藤原三郎,一旦被他知道煙館變故,以這家夥做事謹慎的性格,或許會跑路也沒準。

    所以既然要做,那就做得徹底。

    身為警察,楚牧峰破案必須謹慎理智,但要是成為黑俠的話,對待那些販賣鴉片的日本人,沒什麽好說的,殺無赦!

    櫻花居酒屋。

    小酌了兩杯,哼著小曲的藤原三郎回到房間,拿出收藏一個玉如意把玩欣賞、

    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

    “藤原三郎!”

    “誰?”

    藤原三郎猛然一驚,身體下意識地就撲向床邊,在枕頭下麵放著一把手槍,隻要伸手就能拿到手。

    不過可惜,楚牧峰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撲上去一把將他揪了回來,然後冰冷的槍口直接頂在他的腦門上。

    “動下試試,再動一動就崩了你!”楚牧峰話裏充滿殺氣。

    “先生,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隻是個小小商人,沒有得罪過你吧!”臉色慘白的藤原三郎貌似純良地說道。

    “藤原,別演戲了,你這個商人不簡單啊,居然還能做煙土生意!”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你怎麽知道的!八嘎,是梁南邊那個混蛋出賣了我!”

    聽到“煙土”二個字,藤原三郎就知道自己露底了,咬牙切齒地說道。

    “出賣?”

    “我們華夏有句古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梁南邊已經先走一步,你正好跟他做個伴,黃泉路上不孤單!”

    說著,楚牧峰將槍口挪到藤原三郎的太陽穴上轉了轉。

    “你敢殺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藤原三郎眼裏閃過一抹恐慌,色厲內荏地說道。

    “哦,你難道不是藤原三郎?”楚牧峰嘴角露出一抹戲虐之色。

    “我告訴你,我跟北平城外的華北駐軍是有關係的,我要是死了,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藤原三郎威脅著。

    華北駐軍?

    楚牧峰聽到這個後眼神微動:“哦,是嗎?你真和華北駐軍方麵有關係?那說說吧,你的關係是誰?是什麽職務?”

    “……”

    藤原三郎張了張嘴,眼神有些閃爍。

    看到他這個樣子,楚牧峰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在吹噓。

    或許他在華北駐軍那邊有認識的,但官職絕對不高。

    即便是這樣,有這個說辭,再頂著日本人身份的藤原三郎,也能在這北平城中狐假虎威。

    刑偵隊的那次行動,或許就是被他這樣給唬住了。

    不過那已經無所謂了

    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他就是想看看,這個藤原後麵是不是還有人!

    現在看來,他不過就是個鴉片販子而已。

    “你說你和華北駐軍有關係,那麽你肯定就是間諜了!既然是這樣,那就去死吧!”楚牧峰眼神陡然變得冷厲起來。

    “不不不,我不是間諜,我剛才是說謊的,我和華北駐軍沒關係!我……”

    哢嚓!

    楚牧峰幹脆利落地擰斷了藤原三郎的脖子,和梁南邊一樣的死法。

    將屋裏收拾了下恢複原狀,看著藤原三郎的屍體,楚牧峰略微挑眉,自言自語道:“不能就這樣留在這裏!”

    眼下局勢十分敏感!

    要是被日方得知藤原三郎這樣死掉的話,或許會借機生出事端。

    楚牧峰可是清楚明年的盧溝橋事變,不就是借口士兵失蹤來宣戰的嗎?

    所以梁南邊可以死在家裏,但藤原三郎卻不行。

    那就幹脆死得無影無蹤吧!

    拿起個床單將藤原三郎包裹住後,楚牧峰打開門,確定四周沒有人後,便貓著腰向街角的胡同深處走去。

    記得那裏有一口廢棄多年的枯井,正好適合用來拋屍。

    噗通!

    將藤原三郎直接丟進枯井,然後挖土掩埋,最後還扔下幾塊大石頭後,楚牧峰這才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和茫茫夜色融在一起。

    北平警察廳,刑偵處。

    當楚牧峰剛剛走進這裏,就被曹雲山直接喊進辦公室。

    看到師兄滿臉笑容,楚牧峰不由得問道:“處長,怪不得上班路上聽到喜鵲叫,您這是有好事兒?”

    “好事,天大的好事!”

    曹雲山起身走到門口,將房門關上後,走過來指了指上麵,壓低聲音說道:“告訴你,那個位置定下來了!”

    位置定了?

    楚牧峰心思微動,眉角微挑道:“難道是……”

    “對,就是你想的!”

    曹雲山心情愉快地坐到沙發上,不緊不慢地掏出煙來,楚牧峰這邊趕緊上前給點燃。

    他舒坦地抽了一口,在嫋繞升起的煙霧中,美滋滋地說道:“確定了,閻廳長成為咱們警察廳的新任正廳長!”

    “那實在是太好了!”

    楚牧峰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揮舞著拳頭,看到小師弟的這副模樣,曹雲山是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