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別走,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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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禿鷲山,黑風寨,議事堂。

    深夜,燈火通明。

    剛剛接到消息的鄭盤山,眉宇間閃爍著的是一種壓抑著的澎湃怒意,心急如焚的將剩下幾位當家全都喊過來。

    現在的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想要殺人,心中那股仿若實質般的殺意宛如排山倒海般爆湧而出,冰冷陰寒的眼神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

    “大哥,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這麽晚的把兄弟們都叫過來,難道有人想要攻打咱們山寨嗎?”五當家笑麵虎睡眼蒙鬆地問道。

    “是啊大哥,有什麽事兒不能明天說嗎?”四當家一刀紅罕見的沒有和笑麵虎對著來,打著哈欠皺著眉頭說道。

    他血糖有點低,隻要睡著就不想起來,隻要起來就頭痛欲裂。

    所以他最討厭的就是半夜起來,像是這種召集令要不是鄭盤山發出來的,他根本是懶得搭理。

    “閉嘴!”

    二當家雙鏢李眼瞅著鄭盤山的神情已經陰沉的可怕,可老四老五還在這裏胡說八道,頓時低聲嗬斥,神情冷峻的問道。

    “大哥,您就說吧,出什麽大事了?”

    “軍師死了!”鄭盤山滿臉低沉,聲音有些淒涼地說道。

    “什麽?軍師死了,他怎麽會死呢?”

    這下就連剛才還昏昏欲睡的四當家一刀紅都不由驚醒,難以置信的喊道:“沒有道理的啊,大哥,是不是您的消息有誤?軍師不是在北平城裏麵做的挺好嗎?還說要把老六也救出來呢?”

    “是啊,大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五當家笑麵虎也聲音急切的問道。

    不管他們對軍師是心服口服還是別有用心,現在聽到軍師死掉的消息,都感覺不敢相信。

    軍師那麽有本事有心計的人,怎麽可能會死掉呢?

    隻有他謀算別人的時候,別人怎麽可能會要了他的性命?這簡直太令人不可置信了!

    “是真的!”

    鄭盤山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懵神的,但現在已經能接受,他語氣沉重的說道。

    “消息來源絕對可靠,軍師肯定上路了,是被北平城警備廳,刑偵處那個號稱神探的楚牧峰給抓住殺了,這事如今很多人都知道。”

    “大哥,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呢?”二當家雙鏢李急切問道。

    “今天早上的消息!”鄭盤山沉聲道。

    早上嗎?

    那樣的話也是可以理解的,從那個時間點到現在傳回來消息很正常。

    隻是這個軍師怎麽會栽在楚牧峰的手中那?他不是還有個神偷花臉的外號,挺厲害的嗎?先前鬧得北平城沸沸揚揚也沒事啊!

    “大哥,那您的意思是?”二當家雙鏢李試探性的問道。

    “血債血償,報仇雪恨!”

    鄭盤山眼神狠辣像是一頭嗜血的惡狼:“這事不能這樣算了!軍師就這麽死了,我們黑風寨的臉麵何在?”

    “你們都應該知道軍師對咱們黑風寨的重要性,都應該知道軍師在咱們土匪界的地位。如今他為了救老六把命搭上去了,咱們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以後還有誰會瞧得起咱們黑風寨!”

    “大哥,您的意思是做了那個楚牧峰?”二當家雙鏢李伸手抹了抹脖子道。

    “不錯!”

    鄭盤山掃向老四和老五,斬釘截鐵地說道:“老四,你這次和老五去一趟北平城。”

    “你們的目標很簡單,就是給我將楚牧峰做了,帶著他的人頭回來!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給我完成任務,聽清楚了嗎?”

    “是!”四當家一刀紅和五當家笑麵虎恭聲領命。

    “楚牧峰,敢動我鄭盤山的人,我要你死!”

    在燭火的映照下,鄭盤山的臉恍如惡魔般恐怖猙獰。

    ……

    兩天後。

    一切都風平浪靜。

    就像是閻澤所說的那樣,麵對著雷家,崔家和王家毀滅後留下來的肥肉,那些真正的上位者是毫不留情的下嘴分割。

    將利益收入囊中後,他們便對這事不再追究。

    上位者保持沉默。

    下麵民眾會憤憤不平嗎?

    吵吵嚷嚷自然會有的,畢竟爆炸是造成了一定損害。

    可這樣的損害隨著市政府和警備廳這邊派出力量來免費修補房屋,再加上這事又是黑風寨土匪做的,他們也就沒誰再抱怨。

    要說憎恨的話,隻會憎恨黑風寨的土匪。

    不是黑風寨土匪凶殘的話,又怎麽會有這種事發生?

    “你們說,怎麽就是不能將這股土匪給剿滅呢?”

    “我現在就想知道,在咱們北平城中有誰是幫著他們的,沒有人幫忙,那麽多炸藥藏在哪裏?”

    “這事我想警備廳肯定會嚴查到底。”

    “這幫挨千刀的家夥,就知道欺負百姓,有種去東北,跟小鬼子幹啊!”

    ……

    就在民眾議論紛紛的時候,《楚報》特意開辟了一個專欄特刊,將神偷花臉的故事洋洋灑灑寫了上去。

    《大盜花臉落網記》!

    文章中涉及到隱秘內容的時候,都是一筆帶過。

    重點敘述的就是花臉怎麽被逮捕的,說的就是警備廳這邊是怎麽擒賊抓凶。

    最後幾段是章廣盛親自執筆的。

    花臉落網是結束也不是結束,眾所周知花臉是黑風寨的土匪,他死了這筆賬就能這樣算了嗎?

    不能,這筆賬要算到黑風寨的土匪頭上,要讓這群土匪血債血償!咱們北平城所有人都要團結一致,要有和黑風寨土匪作戰的決心和意誌。

    此外,我還要代表《楚報》報社所有同仁要感謝警備廳,不是警備廳的楚科長,不是那些英勇奮戰的警察,這個神出鬼沒的花臉又怎會落網?

    花臉要是不落網的話,帶來的損失會到此為止,被炸毀的就隻有三家嗎?根本不會,我敢說損失隻會更慘烈!

    所以我希望社會各界民眾,能以客觀冷靜的態度對待這事,要相信警備廳是能維護咱們的社會秩序!

    ……

    這就是《楚報》給出的官宣。

    有這樣的官宣在,花臉案的輿論導向瞬間就發生變化,沒誰能想到事情會這樣逆轉,原本是一起很悲傷的爆炸事件,硬是給挽回變的如此正能量。

    這一切甚至都不用楚牧峰吩咐,章廣盛就能心知肚明的去做。

    楚牧峰對此很滿意。

    他手裏拿著一張《楚報》,神情不急不躁的來到審訊室中。

    這裏關押著的孟長河已經沒誰留意,所有人的興趣都被花臉和爆炸案吸引,這個原本應該是案件主角的人物卻被邊緣化。

    “科長!”黃碩剛剛從外麵回來,看到楚牧峰也進來後,便趕緊走上前來,神色無比恭謹。

    “我要和孟長河聊聊!”楚牧峰掃視過去,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隻是點了點頭後隨意說道。

    “是!”

    黃碩親自帶著楚牧峰來到審訊室中。

    這裏被關押著的就是孟長河。

    和以前相比,現在的他明顯是變了樣,被大刑伺候的他,早就沒有了以前那種硬朗的形象,整個人滿身是血,看著就很狼狽頹廢。

    兩隻眼睛也是無精打采的耷拉著,頭發蓬鬆雜亂,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

    “孟長河!”

    楚牧峰進來後隨意坐下,就坐在孟長河對麵,翹著二郎腿,神情傲然。

    “是你!”

    孟長河聽到這聲音後,下意識的抬起腦袋來看過去,當看到是楚牧峰時,頹廢的臉上有了些許亮光。

    這個能掌握著他生死的男人!

    “我今天來是要和你說一件事的。”楚牧峰不熱情不冷淡,就是很平常的說道,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煙霧繚繞。

    在孟長河的心中,這時候煙絲燃燒的味道,聞起來竟然是如此甘醇。

    “什麽事?”孟長河嘴唇有些幹裂,本能的舔舐著。

    “就在兩天前,我抓住一個人,他叫花臉。”

    楚牧峰剛剛說出這個,孟長河眼底就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精光,有些吃驚的問道:“你說抓住了誰?花臉?”

    “對,就是花臉。”

    楚牧峰將最新的《楚報》遞到孟長河麵前後,語氣淡然地說道:“你似乎知道他是誰吧?”

    真的是軍師!

    花臉就是軍師!

    這事即便在黑風寨中都是秘密,但孟長河恰恰知道這個秘密。

    在看到軍師竟然被楚牧峰抓住的時候,他是很吃驚的。

    軍師怎麽會落入楚牧峰之手?

    難道是來營救自己的嗎?

    要知道孟長河和外麵是沒有任何聯係渠道的,他最近一次聯係還是徐強東傳遞進來的消息。

    可即便是那次,自己得到的消息也是外麵有人在營救他,說是警備廳這邊不會對他怎樣,隻要他適當配合審訊就能應付差事度過危機。

    可那次之後他就徹底斷絕了和外麵聯係的渠道。

    花臉的抵京他不知情,花臉的戰書他也不知。

    當然花臉自殺的事他就更不知道了。

    這時候的孟長河就像是一隻無頭蒼蠅嗡嗡亂撞,四麵碰壁。

    所以他看到花臉也被抓住,才會這樣吃驚,因為他真的認為誰都能出事,惟獨軍師不可能。

    但要是不可能的話,眼前這個報紙,上麵的花臉頭像怎麽說?

    要知道不是誰都清楚花臉的真實身份,楚牧峰既然拿著過來讓自己看,就說明他是將花臉的底細摸透的,任何狡辯都是徒勞無功。

    “你想說什麽?”孟長河強忍著心中的驚懼和猜疑,聲音有些嗓啞的問道,嗓子幹渴的他,每說出一句話都覺得喉嚨無比生疼。

    “我想說我和你們禿鷲山黑風寨的軍師聊得很愉快,我還知道他叫南易,他在去你們黑風寨之前,是在北平城南華樓唱戲一個戲子。”

    “他會去黑風寨落草,也是因為六年前你們那次出來搶劫時碰上的,是你們大當家湊巧給救下來的,對吧?”楚牧峰將報紙收了回來甩了甩道。

    前麵是落網介紹,後麵就是他製造了爆炸案後也選擇了同歸於盡,自然不必讓對方看到。

    孟長河心底則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都是最隱秘的秘密!

    即便是在黑風寨知道這事的也僅僅隻有幾位當家,其餘人根本不知情,楚牧峰更是沒有道理知道,他會知道隻有一種解釋,的確是南易說的。

    難道南易招供了?

    沒準,真的有這種可能。

    孟長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畢竟他所認識的軍師是腦子好使,但要是說到其餘的事,比如受罪吃苦,肯定不如自己。

    軍師會屈服,再正常不過。

    可要是說軍師都招供的話,自己這邊還在堅持還有意義嗎?顯然沒有!

    畢竟禿鷲山黑風寨的所有事對軍師來說都是敞開的,小到下麵每個小崽子的情況,大到山寨的防禦布置,他都是一清二楚。

    孟長河突然感覺心裏拔涼拔涼的,對於警備廳而言,自己似乎根本沒啥用處了,哪裏還有活命的機會,搞不好隨時都會被拖出去斃了。

    敏銳察覺到孟長河心理變化的楚牧峰,並沒有說趁勝追擊,而是舉重若輕地就將這事放到一邊,不急不緩地說道。

    “孟長河,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要給你說這件事的,我想說的是,不是誰都像你這樣對黑風寨忠心耿耿,我隻要有軍師的投誠,破掉你黑風寨易如反掌!”

    “你說不說,已經不再重要。還有,你也不要再奢想著外麵會有人營救你,上次會有人營救那是因為想要根據你的招供,圍剿黑風寨。但現在有了軍師這個更好的選擇後,你就沒有價值了。”

    放在以前楚牧峰這樣說,孟長河或許會有所懷疑,但現在還懷疑什麽?人家說出來的消息難道還不夠清楚明確嗎?

    這就是孟長河陷入到一個誤區。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這些事情是南易主動說給楚牧峰聽的,已經將死的南易是不會去管別人的死後,他隻管自己痛快。

    所以他說出來的那些情報,這時候就成為楚牧峰拿來做文章的誘餌。

    這也就是楚牧峰。

    他才能充分發揮一個死人的作用,旁人根本不會想到這些。

    對旁人來說,南易死掉案子就算結束,還繼續審問孟長河有意義嗎?

    但楚牧峰卻不同。

    他就是要將這個案子做得盡善盡美,畢竟整個案子的源頭就是無意中抓獲的孟長河,要是說不能從他嘴裏問出來黑風寨的情報,楚牧峰心裏不舒坦。

    “你現在可以選擇招供,我會作為與南易口供的驗證,如果你不說,那也無妨,就等著帶去跟閻王爺說吧!”

    丟下這話,楚牧峰站起身就往外麵走去,連一絲遲疑都沒有。

    看到他這樣,孟長河心裏更加沒底兒,焦慮著急起來,自己吃了這麽大的苦頭都沒開口,南易一來就全部招了,那自己還傻乎乎地受罪幹嘛?

    在那個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外的時候,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終於忍不住喊道:“楚科長,別走,我說!”

    聽到這話,背對著孟長河的楚牧峰嘴角微微翹起:終於拿下你這塊硬骨頭了。

    能不能拿下孟長河是楚牧峰的心結。

    雖然說花臉案已經偵破,但要是說孟長河這邊什麽都不說,一直都是這麽死扛著,那總不是個事兒。

    幸好這種僵局總算破了。

    “真的想說了?”楚牧峰雙手後負,慢慢轉過身來問道。

    “是是是,楚科長,我說,我什麽都說!”

    孟長河的心防已經被攻克,那麽對他來說就沒有什麽是不能說的,你想問的他都會說出來,而且他要迫不及待的說。

    隻有這樣才能有點用處,隻有這樣才能趕在軍師說出所有情報之前獲取一個將功贖罪的資格。

    “那就先說說你們禿鷲山黑風寨的幾位當家吧。”楚牧峰重新坐回椅子上,其餘人分別站好,記錄員也準備錄口供。

    “我們禿鷲山黑風寨的大當家叫做鄭盤山,人稱血禿鷲,在我們禿鷲山那是響當當的角色。隻要是提起來血禿鷲,就沒有說不認識的。不是跟你吹,他殺死過的人,至少得有三位數,是一個心狠手辣至極的主兒……”

    孟長河開始詳細的說起來,旁邊有人端過來一杯水,他趕緊喝下去,感受著那種清涼滋潤,他很後悔這兩天的抵抗。

    唉,早知道軍師也被抓,我何必這樣死鴨子嘴強呢。

    “說說你們黑風寨的地形,等會拿筆給我畫出來。”

    “黑風寨的一共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槍支?”

    “明崗暗哨有多少……”

    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後,楚牧峰才滿意地站起身來,孟長河使勁舔舐著幹澀的嘴唇,可憐兮兮的問道:“楚科長,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能不能放,看你說的對不對,不過你放心,不會再對你用刑了。”楚牧峰平靜地說道。

    能得到這種承諾也算,要是說繼續被用刑的話,孟長河真的是怕自己承受不住這種折磨,要是那樣的話,他離死也就不遠。

    處長辦公室。

    “這是什麽?”

    曹雲山看著楚牧峰將一遝子資料放到麵前,有些驚詫。

    他隨意拿起來一張翻閱,看到的第一眼,瞳孔就迸射出兩道銳利精光。

    “這是黑風寨的情報?”

    “對!”

    楚牧峰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帶著一絲喜色說道:“師兄,孟長河已經全招了,這些就是黑風寨的情報。”

    “根據我的反複詢問對比,他說的應該是真的。這些情報相信是能堵住民政部那些官老爺們的嘴,讓他們什麽意見也沒了。”

    “好,很好!”

    曹雲山由衷地感到興奮。

    黑風寨的事始終是警備廳的一根刺,是民政部插過來的一根拔不得的魚刺。

    想要硬拔的話,肯定會讓警備廳傷筋動骨。

    但如果能輕輕鬆鬆拔掉,那就是一份大功,要是那樣的話,即便是民政部那裏,也得不得不說聲“幹得漂亮!”

    曹雲山深吸一口氣,看著楚牧峰,突然間微微一笑,“牧峰,你想的的確周全,能在這時候還能借著花臉,逼問出來孟長河的口供,真的很不錯!”

    “師兄,這也是您平時教導有方,我隻是想到別人想不到的地方而已。就拿孟長河的這事說吧,既然遲早都得解決掉,我就想著能不能借著花臉來詐一詐,沒想到真成了!”楚牧峰笑著說道。

    “你這小子,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不用跟我客氣!”

    曹雲山哪裏會不清楚楚牧峰這是在謙虛,他也懶得繼續盯著這事詢問,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行了,我把這個資料交給廳長,你就等著受獎吧。”

    “謝謝師兄關照。”楚牧峰順杆往上爬,笑著說道。

    當曹雲山將這份黑風寨的資料交給閻澤的時候,這位警備廳的廳長也是頗為興奮的。

    “行了,成功抓獲花臉,再加上得到這份資料,就算金陵那邊也挑不出刺兒。你去給楚牧峰他們發筆獎金,就說是我說的,這次的案子他們辦的漂亮,當獎!”

    “是,廳長!”

    曹雲山也是很高興,他從總務科那邊領取了獎金後就都交給了楚牧峰,而楚牧峰也很幹脆,自己一分錢沒要,將獎金全都按照功勞發下去。

    隻要是這次參加任務的弟兄,就沒有說落下誰的,人人有份,個個拿了錢,都是喜笑顏開。

    “這段時間弟兄們辛苦了,晚上找你們的隊長請客!”楚牧峰爽朗笑道。

    “好勒,謝謝科長!”

    “有您發話,隊長不請也得請!”

    “隊長請客肯定沒問題,科長您也要賞光來喝一杯啊!”

    “就是就是,您可得來喝一杯”

    刑偵處歡笑聲響成一片。

    ……

    黃昏時分,夕陽籠罩著這座北方古都,仿佛給它披上了一層暗金色的薄紗。

    越來越多的人群開始忙碌著,他們有的是在賣東西的小商小販,有的是買東西回家的行人,也有醉生夢死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文人墨客。

    北平城在黃昏中又煥發出勃然生機。

    與此同時,幾道身影走進了北平城,其中那個打扮的很低調,隻是穿著件粗布麻衣的五當家笑麵虎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裏露出幾分向往之色,喃喃嘀咕。

    “唉,咱們黑風寨什麽時候能有這樣的規模就好了?”

    “我說老五,你腦子沒被驢踢了吧?”

    四當家一刀紅聽到這種近乎癡人說夢的話,嘴角揚起出一抹嘲諷冷笑,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