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單刀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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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裏,梁棟才是眼迸精光。“所以你的意思是?”

    “棟才,你是這裏的地主,能不能給我把姚秉約出來,我要和他好好談談這事?”楚牧峰淡然說道。

    “沒問題,交給我吧!”梁棟才推開飯盆就要走。

    “別急,吃好飯再去也不遲!”楚牧峰揮揮手道。

    金陵城中突然間冒出來的抹黑楚牧峰事件,在很短時間內就引起了很多有心人的注意。

    他們可不是愚昧的百姓,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眼光,不會被這種莫須有的罪名迷惑。

    問題這事到底是誰做的?

    不是誰都有這種資格,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成的。

    是誰如此處心積慮地抹黑楚牧峰呢?

    ……

    中午,梁家。

    坐在八仙桌旁正在吃飯的是梁千裏和梁棟品。

    吃完一小碗米飯後,梁千裏就將飯碗放下,悠然自得地喝了口綠茶後,漫不經心地問道:“棟品,你對外麵的輿論怎麽看?”

    “二叔,這事應該是紫棠公司的姚秉所謂,您應該也聽聞那晚發生的風波,最近也隻有姚秉和楚牧峰有矛盾,所以說非他莫屬。”

    梁棟品聽到問話後,也便放下碗筷,神情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事姚秉做的不對,格局太小,這屬於睚眥必報了。”

    “那晚的事明明都已經認輸,就要輸得起,這樣做算什麽?是不將咱們梁家當回事嗎?要知道那晚棟才也在現場。”

    “所以現在的關鍵就是楚牧峰值不值得投資,對吧?”梁千裏眯縫著雙眼,在嫋繞升起的茶氣中沉聲問道。

    “不錯!”

    梁棟品也沒有再去解釋別的,歸根到底還是梁千裏的這句話最重要。

    楚牧峰如果值得投資,那這事梁家就會毫不猶豫地摻上一腳。

    要是說不值得投資的話,就讓梁棟才別多管閑事,梁家不會橫插一杠。

    “二叔,您說楚牧峰值不值得呢?”

    “你說呢?”梁千裏放下茶杯,含笑反問道。

    “我的意見是,有!”

    梁棟品當著梁千裏的麵是不需要有所掩飾的,曆來都是直抒胸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畢竟他的前途命運都掌握在這位梁家家主手中。

    “第一,根據了解的情況,楚牧峰為人厚道,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和這樣的人交往,不用擔心會遭受到背叛,會被他從背後捅刀子。”

    “第二,楚牧峰能力很強,是個非常有本事的人,我曆來都相信,隻要有真材實料,隻要是塊金子,到哪裏都會發光的。”

    “從他現在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北平警備廳刑偵處的副處長就能看出來,要不是說有著不容挑釁和質疑的政績,能坐穩屁股下麵的位置嗎?”

    “第三,就是因為棟才了,二叔,棟才平時是什麽樣的性格,您自然是最清楚不過。您說一個能讓他都無條件去信任的楚牧峰,難道說不值得咱們重視嗎?”

    “第四,就是我不認為紫棠公司的姚秉這次能扳倒楚牧峰,您不會也當楚牧峰是沒有背景的無根之萍吧?”

    “他背後站著的可是葉老這位黨國元老,盡管說這位老人家如今不再掌握實權,但他的門生故吏可都是在要害位置上,您說他要是發話,紫棠公司能夠抵抗得住嗎?”

    說到這裏,梁棟品深深吸了口氣,語氣沉穩地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是,姚秉是個瘋子,但紫棠公司的其餘人並不瘋,最起碼姚江川做事就很講究,他要是說知道這事,您覺得會縱容姚秉繼續鬧騰下去嗎?肯定不會的。”

    “不錯,你說的很對。”

    梁千裏微微一笑,又喝了口茶,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那這事你就去做吧,力挺楚牧峰,別跟那些跳梁小醜客氣!”

    “是,二叔!”梁棟品心中懸著的那根弦悄然落地。

    他現在就怕梁千裏為了所謂的大局而不聞不問。

    真要是那樣做了的話,梁棟品的聲望也會受到波及。

    畢竟在姚秉的抹黑汙蔑中,說到那起人口販賣案件是有黑幕。

    這要是被坐實的話,靠著這個案件晉升的梁棟品豈不是就會變得尷尬起來。

    你說要是真有黑幕也算,但偏偏那個案子是再真實不過,是實打實的功勞。

    梁棟品想要的就是一個公正。

    幸好梁千裏的決定是這樣的,沒有讓梁棟品失望。

    ……

    大唐園。

    午後的陽光格外溫暖,葉鯤鵬沒有在書房裏麵待著,而是在外麵曬太陽。

    在他旁邊恭恭敬敬站著的,是過來匯報情況的楊首隸。

    畢竟學校那邊發生的事和外麵社會上冒出來的抹黑風波是一回事,針對的都是楚牧峰,他自然要過來知會一聲。

    “葉老,學校裏麵就是這樣,李五省沒有表態,張道池和顧十方就算是想要對付牧峰暫時也沒有這個膽量。”

    “但問題是外麵社會上的抹黑輿論!這個事是姚家老三做的已經毋容置疑,要是說不及時加以控製的話,我擔心會帶來更惡劣的後果。”

    楊首隸微微躬身,臉上略帶幾分擔憂說道。

    “猴崽子那邊怎麽說的?”葉鯤鵬沒有理會這些,而是眯著眼淡淡問道。

    “牧峰好像對這事很有意見,我說讓他學會審時度勢,他雖然答應我了,但瞧他的神情,卻不像是會那樣做的。”

    “葉老,我是覺得您老的壽誕就要來臨,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有什麽事兒,等忙過這個再說。”

    楊首隸如實將自己的態度表達出來。

    “年輕人,就該年輕氣盛!”

    葉鯤鵬手指敲擊著椅子,笑容慈祥地說道:“我早就說過這個猴崽子是個大鬧天宮的主兒,你讓他忍氣吞聲怎麽可能?”

    “首隸啊,你剛才說的很對,我是要過大壽了。你說有些人明明知道我要過大壽,卻還敢在這時候來添堵,他們又是怎麽想的?”

    “你說他們有將我當回事嗎?既然他們都沒有想著給我足夠的尊重,我為什麽要去照顧他們的感受?就算我不出手,我難道沒有學生了嗎?”

    “是是是,您老說的對!”

    隻是這幾句話就讓楊首隸後背冒出一層冷汗來。

    他發現自己忽視掉了最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葉鯤鵬也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自己的出發點是好的,但卻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著自己的視角來揣度葉鯤鵬的心思。

    他有所擔憂,葉鯤鵬卻無所畏懼。

    在這事上,楚牧峰的做法明顯是對的,是揣摩透徹了葉鯤鵬的心思。

    或者說楚牧峰壓根就沒有揣摩過,而是靠著自己的心性去做事。

    可就是這樣的率性而為,反而是葉鯤鵬最為看重的。

    “葉老,我好像誤導牧峰了!”楊首隸有些愧疚地說道。

    “誤導?”

    葉鯤鵬無所謂地揮揮手,慢慢從躺椅上坐起來,神情傲然地說道:“首隸啊,你要是這麽想猴崽子的話那就是想錯嘍。”

    “他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就會被誤導的人。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有時候都沒有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所以說這事就這樣吧,他願意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反正這事咱們是占著道理的,就算鬧大了又如何,誰怕誰?”葉鯤鵬揚眉喝道。

    “是,葉老!”楊首隸受教般躬身應道。

    “首隸,你要知道有時候一味的退縮隱忍並不是顧全大局,需要你衝鋒的時候你就要衝鋒在前,這樣的衝鋒才是顧全大局。”

    “而且你要時時刻刻銘記一點,所謂的顧全大局是顧全誰的大局?大局,隻有屬於咱們的才是大局,屬於別人的和咱們又有什麽關係,你說是吧?”

    葉鯤鵬雖然說沒有嚴肅批評,但話裏話外的意思已經透露出一種告誡和訓斥。

    “多謝葉老指教。”楊首隸誠惶誠恐地回道。

    “行了,回去吧!這天塌不下來!回到學校後,要將你的政治處主任身份好好的擔負起來,你是負責政審的,隻此一條就能夠做很多事。”

    “我聽說你們學校的新生中有些是姓姚的,你要好好的查查他們的品行是不是過關!”葉鯤鵬不經意地說道。

    楊首隸腦海中頓時劃過一道亮光,恍然大悟。

    “明白,我這就回去核查。”

    “嗯!”

    等到楊首隸離開後,葉鯤鵬搖晃著腦袋,語氣似乎有些失望地說道:“你說我當時是不是就不應該讓他留在中央警官學校中。”

    “要是早點外放出去的話,想問題的角度也會變得開闊些,總不至於會像是現在這樣,總是瞻前顧後,縮手縮腳。”

    “那可未必,老爺,要是說把他外放出去的話,沒準是害了他!”

    從屋裏麵走出來的孟江,拿著一條圍巾,遞過去的同時輕聲細語地說道:“楊主任就適合留在學校中做管理工作,最起碼一直幹得挺不錯。”

    “全國那麽多院校,那麽多重要的位置,他都能做的很好,所以對他的安排,我看您其實不必費腦筋了。”

    “嗯,你說的也對。”

    葉鯤鵬圍上圍巾後,想到剛才說的那事,嘴角冷笑連連:“紫棠公司的老板叫做姚江川吧,他這是想要縱子作惡不成?”

    “嗯,那個叫姚秉的就是個胡作非為的紈絝子弟,風評曆來不好,所以說在外麵都是被叫做瘋子!”

    “一個瘋子的思維是不能夠按照正常人來推斷的,老爺,我覺得咱們可得防範著點,免得他真傷到了牧峰。”孟江眉頭皺起眉頭關切地說道。

    “瘋子?”

    葉鯤鵬揚起眉頭道:“說的不錯,不怕光明正大一較高下,就怕背地裏玩陰使壞。這事你去盯著點,我相信這小子是能處理好這事,但是別被他們以勢壓人。”

    “是,老爺!”

    ……

    力行社,金陵工作站。

    戴隱正在聆聽著陳宣崇的匯報,旁邊站著的是情報處處長唐敬宗。

    等到匯報結束後,戴隱就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意問道:“對了,文山,你這幾天老是往我這裏跑,怎麽著,是不是怕我把楚牧峰分給別人嗎?你還真是夠上心啊!”

    “局長,我今天過來可不是想要給您要人的,而是有事要跟您匯報。”唐敬宗趕緊賠笑著說道。

    “什麽事,說吧!”戴隱淡然問道。

    “局長,那我就先走了!”陳宣崇識趣地轉身就要離開。

    “別急,雲德,這事也和你有關係,你也可以聽聽的。”唐敬宗這話說出來,立刻就調動起來戴隱的好奇心。

    和陳宣崇也有關係?什麽事呢?

    “和我有關,那我倒要聽聽!”陳宣崇也略感詫異。

    “局長,說真的,我也沒想到有人竟然敢這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地抹黑黨國精英。”

    “他們大肆傳播小道消息,將楚牧峰說成是奸淫擄掠之輩,說成是濫殺無辜的凶徒,說成是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們……”

    隨著唐敬宗的匯報,戴隱和陳宣崇的臉色都不由變暗。

    這事還真的和我有關。

    陳宣崇是從學校裏麵來的,他剛才是有心想要將學校內發生的事情匯報,隻是還沒有等到他說話,唐敬宗這邊就將這事說了出來。

    “居然有這樣的事!”戴隱眉頭微皺,隱隱浮現怒容。

    “局長,其實今天在學校裏麵也發生了一件事,是這樣的……”

    陳宣崇說完後,神情冷厲地說道:“我現在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整件事其實就都是姚秉自導自演,金君集不過是想要拿來利用的蠢蛋而已,甚至就連顧十方和張道池也都被利用了。”

    “李五省那邊呢?”戴隱眯縫著雙眼問道。

    “沒有動靜!”陳宣崇搖頭說道。

    “這個老狐狸!”

    戴隱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不屑的說道:“我就說這種事情李五省肯定是不會摻和的,他是一個十分愛惜羽毛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人玷汙自己聲譽的機會。”

    “不過這事他表不表態都不重要,重要的這個姚秉竟然敢針對咱們力行社的人,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局長說的是,李五省也就這點格局,楚牧峰會選擇咱們力行社也實屬明智之舉。”陳宣崇適時地追捧道。

    “局長,這事是紫棠公司的姚秉所謂,我想他爹姚江川未必知情。”唐敬宗想到自己聽到的消息沉聲說道。

    “姚江川嗎?”

    戴隱站起身,在辦公室中來回踱步,“楚牧峰是咱們力行社的人,就算再怎麽樣,那也是咱們力行社內部的家務事,就算是他把這天捅破個窟窿,也輪不到他紫棠公司的人指手畫腳,更別說是顛倒黑白,栽贓陷害,他們算個什麽玩意。”

    “局長所言極是。”

    唐敬宗和陳宣崇彎腰恭敬應道。

    “世人都說姚江川是有後台背景的,沒錯,我也承認,他是有,可他那個所謂的後台背景不過是個文臣罷了,哼,他老子我都沒有當回事,何況是他!”

    “文山,這事你去盯著吧,你不是想要楚牧峰加入你們情報處嗎?我準了!辦好這事,他就是你手下的兵,我準許你們情報處成立特別情報科,科長就是楚牧峰!”戴隱大手一揮說道。

    “是,謝謝局長!”唐敬宗頓時滿臉興奮。

    從辦公室出來後,陳宣崇看著神情興奮的唐敬宗,頗為羨慕道:“老唐,其實我也想要楚牧峰這個人,但我那邊不過就是個學校,要了去也是浪費人才,所以說就沒有去爭,要不然我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老陳是好人,做兄弟的都記在心裏了。不過有件事你要心裏有數,省的到時候抓瞎。”唐敬宗忽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麽事?”陳宣崇被搞的莫名其妙。

    “你很有可能會被調出中央警官學校,委以重任!”唐敬宗壓低著聲音說道。

    “真的假的?”陳宣崇的音調猛然拔高幾分,激動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

    唐敬宗邊往外走邊小聲說著:“這事也是我偶然間聽到的消息,目前還沒有定論,你也不要太過激動,更不要去老板那裏打聽。”

    “你也知道的老板的性格,不打聽沒事,打聽的話,沒準你的事情就要泡湯黃掉,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瞧你老弟說的,我能幹那種事嗎?來來來,具體說說!”

    兩個人一邊交頭接耳,一邊邁步離開。

    ……

    關注楚牧峰被抹黑這事的不隻是那些大佬們,還有一些和這事有關係的人,比如說斐煌報社。

    在知道這事竟然是和中和報社有關係後,主編陳智洞都沒有一點猶豫就當場在辦公室中罵街。

    “中和報社就是一群認錢不認人的瘋狗,他們報道出來的事情能相信嗎?全都是瞎扯淡!”

    “說什麽楚牧峰是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簡直就是放狗屁,我就沒有聽說過這種事。你們想要抹黑,最起碼也要找點合情合理的事吧,這些黑材料聽著都讓人覺得是個故事。”

    此刻,燕清舞就站在旁邊,誰讓她是負責對楚牧峰專訪的記者呢。

    “主編,這個輿論的影響是十分惡劣的,要是說被中和報社一味的這麽做的話,咱們斐煌報社對楚牧峰的正麵報道都會成為一個笑話。”燕清舞咬著牙,滿臉憤然地說道。

    “誰說不是!”

    陳智洞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中和報社抹黑,斐煌報社宣揚,走的是兩個極端,那麽隻能有一方勝出。

    要是嚴格來說的話,斐煌報社是必須要勝出。

    為什麽?因為你不勝出就意味著失敗,失敗的結果必然會名聲一落千丈。

    最離譜的是中和報社根本不在乎輸贏。

    贏了固然好。

    就算是輸了,以著嶽群沒皮沒臉的性格也照樣會繼續開報社賣報紙。

    和這樣的二皮臉打擂台,這不是純粹膈應人嗎?

    “主編,咱們要不要賭一把?”燕清舞眼底忽然間閃過一抹銳利光芒,上前一步說道。

    “賭一把?你這話什麽意思?”陳智洞挑起眉角。

    “我的意思很簡單。”

    燕清舞眼神清澈地說道:“我覺得咱們有必要賭一把,就賭這件事最後勝出的人是楚牧峰。”

    “因為咱們也隻能這樣賭,總不能說跟著中和去抹黑楚牧峰吧。反正咱們隻有這麽一條道路,那就不如一條道走到底!”

    “賭楚牧峰贏,賭他能夠翻牌,到最後咱們斐煌報社肯定會賺的盆缽皆滿。不管聲譽還是利益,都肯定會比之前要好很多。”

    “社長,這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要不說陳智洞也是一個頗有魄力的人,聽到這番話後都沒有怎麽遲疑,便果斷點頭應道。

    “不錯,你說的很對,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這次咱們報社就陪著中和報社這個無賴好好玩玩,無條件的支持楚牧峰,去吧,加大正麵宣傳力度!”

    “是,主編,我明白了!”

    燕清舞轉身就去做事。

    看著她的背影,陳智洞嘴角浮現出一抹玩味笑容來,自言自語道:“燕清舞,我是知道點你的背景,既然你都這麽相信楚牧峰,我有什麽理由懷疑你說的話。”

    “中和報社的嶽群,紫棠公司的瘋子姚秉,你們這次恐怕是惹上了要命閻王,要倒黴嘍。”

    ……

    中央警官學校。

    進修班教室。

    梁棟才大踏步走了進來,這裏除了楚牧峰外,還有十幾個學員也在。

    他們都是進修班中選擇支持楚牧峰的人,如今看到他遇到這種麻煩,被人如此抹黑汙蔑,自然都是義憤填膺的。

    “辦得怎麽樣?”

    “約好了。”

    在眾人的注視中,梁棟才衝著楚牧峰沉聲說道:“姚秉已經答應今晚六點,就在東華樓中和咱們見麵談判了。”

    “談判?”

    楚牧峰不以為然一笑道:“他把這事當成是談判嗎?簡直就是笑話。”

    “他以為自己是誰,做錯事還要靠著談判來解決,來彰顯出來自己的牛逼和正義嗎?都說他是瘋子,現在看來果然是瘋的不輕。”

    “行啊,他既然當這事是談判那就談判吧,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老楚,你準備怎麽辦?”梁棟才好奇的問道。

    “見招拆招。”楚牧峰雲淡風輕地說道。

    “我陪你去!”

    梁棟才都沒有任何遲疑的意思,就在楚牧峰想要拒絕的時候,跟著說道:“那晚我也在場,那事我也有份,你總不能說不讓我去吧?”

    “何況我是這裏的地主,我還是金陵警備廳刑偵處的副處長,他姚秉再瘋狂,莫非還敢動我不成?”

    “我也去!”

    “班長,我也跟你一起!”

    “咱們哥幾個都去!”

    葉相承他們幾個也都開始嚷嚷起來,而看到他們群情激動的模樣,楚牧峰淡然一笑,拱手說道。

    “各位兄弟的好意,我楚牧峰心領了,區區一個姚秉不值得各位都過去,他還沒這麽大的排麵,有我一個足矣。”

    “這事就這麽定下!誰也不準去,就我自己,單刀赴會!”

    ……

    午後五點半。

    東華樓雅間。

    在這裏坐著的雖然隻是姚秉和他的三條惡犬,但周圍房間中卻埋伏著不少人。

    他們都在等待命令,隻要姚公子一聲令下,就會立即衝出來。

    “三少,您說這個楚牧峰是一個人來呢,還是帶著一群人來,還是說壓根就不敢過來?”魏安滿臉賠笑地問道。

    “嗬嗬,不敢過來嗎?”

    姚秉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他不會不來的,這個麵談可是他主動提出來的,要是都不來的話,以後他還有什麽顏麵可言。”

    “我估計這家夥肯定會帶不少人來。”嶽群提出自己觀點。

    “那也未必。”

    姚秉從桌上拿起煙盒,剛掏出一支香煙,魏安就湊上來利索地打火點著。

    在一陣嫋嫋煙霧的翻騰中,姚秉輕描淡寫說道:“他楚牧峰好歹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說因為這事就帶著一群人過來,反而是落了下乘,是會被人恥笑的。”

    “嗨,要我說管他呢,隻要他敢過來,咱們就狠狠收拾他一頓,敢和咱們三少對著來,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魏安跟著狠狠說道。

    “等著吧!”

    時間一晃就到了六點。

    楚牧峰的身影出現在東華樓外,他抬頭掃視了一眼這座建築,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弧度。

    東華樓,這裏應該是姚秉的地盤,將見麵地點定在這裏,姚秉你是怕我對你動手嗎?

    “楚處長?”

    當楚牧峰出現時,自然有人走上前來詢問。

    “不錯,是我。”

    “請跟我來。”

    “帶路吧。”

    楚牧峰慢悠悠地走著,沒有絲毫急躁,雙眼隨著前進不斷掃向兩邊,然後心底泛起一抹嘲笑。

    還真是被我猜中了!

    這裏有埋伏。

    姚秉啊姚秉,地方是你選的,時間是你定的,我一個人過來,你都怕成這樣,在這裏埋伏下一群刀斧手,你這是想要玩摔杯為號的鴻門宴嗎?

    哼,真是拙劣不堪。

    雅間中。

    進了門,楚牧峰一眼就看到這位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紈絝公子。

    “姚秉,咱們又見麵了。”

    “放肆!”

    沒有等到姚秉說話,坐在一邊的魏安猛地拍案而起,眼珠怒瞪,如狼似虎地喝道:“姓楚的,三少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嗎?懂不懂規矩?”

    “規矩?”

    楚牧峰無視掉魏安的怒喝,十分平靜地說道:“為什麽不能稱呼?名字不就是被用來叫的嗎?要是說不能叫,那還起什麽名字?”

    “再說我現在是和姚秉說話,你又算什麽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姚秉,你是不是不能說話,所以讓狗叫喚?”

    “你……”魏安眼底迸射出兩股殺意。

    “楚牧峰,魏安是我的人,不是我的狗,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畢竟今晚的見麵是你提出來的,是你想要見我,不是我非要見你!”

    姚秉自然是要維護著魏安的聲譽,反唇相譏過來,看向楚牧峰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善。

    “哼!”

    楚牧峰鼻腔發出一道不屑冷哼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外麵那些針對我的黑材料都是你做的吧?是你在故意抹黑我的聲譽對吧?”

    “嘖嘖,楚牧峰,你可是個警員,做任何事都是要講證據,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亂說。”

    “誰告訴你那些事兒是我做的?沒準是你樹敵太多,有人瞧你不順眼,所以故意讓你不痛快呢?”

    “不對,人家也未必就是抹黑你,沒準你就是那樣的人,是吧?”姚秉嘿嘿壞笑起來,笑的是那樣猖狂得意。

    “三少說的沒錯,這年頭幹警員的心黑著呢,能有幾個屁股下麵是幹淨的。”

    “你又是在山高皇帝遠的北平警備廳當差,說你貪汙腐敗都是輕的,要我說你徇私枉法的事兒肯定沒少幹。”魏安毫不遲疑的就拿起塊石頭狠狠砸過來。

    “此言極是,我覺得很有道理。”

    嶽群拍了拍巴掌,充滿嘲諷地說道:“楚牧峰,你身邊肯定有很多女人吧?說你曾經玩過那麽多女人,是真的吧?”

    “要不你給我們分享下你的經驗,到底是怎麽遊走花叢的!要不,我專門給你出本書,就叫做楚牧峰獵豔記如何?”

    說完,嶽群臉上是布滿了陰笑。

    “楚牧峰,你的雙手肯定沾滿了血腥,你就是一個殺人犯!要不是披著警員的外衣,像你這樣的暴徒,應該早就被槍斃無數次了吧?”

    “你說你自己就是這麽齷齪不堪,嗜殺成性,憑什麽來見我們三少,還敢這樣理直氣壯的嗬斥?別說這事不是我們做的,就算是我們做的,那又如何?”

    馬覺最後一個說話,但說出來的話卻非常誅心,一棒槌就將楚牧峰掄死,將他定義成為一個十惡不赦之徒。

    “就這樣嗎?”

    楚牧峰沒有打斷魏安,嶽群和馬覺的話,任憑他們都說完後,才將目光投向姚秉,淡然說道:“這就是你豢養的三條惡犬吧,果然挺會叫喚。”

    “你……”

    魏安三個人臉色頓變。

    他們是三條惡犬不假,但這事他們做得,別人卻說不得。

    誰敢說他們是惡犬,就會遭受到他們瘋狂的打擊報複。

    “我剛才說的很清楚,他們是我的兄弟,不是我的惡犬。楚牧峰,你如果說想要靠著這種拙劣的手段挑撥離間的話,那麽你失敗了。”姚秉立即駁斥道。

    “挑撥離間?”

    楚牧峰搖了搖頭,站立著的他就像是一根標槍般鋒芒畢露:“我還不屑於挑撥離間你們的關係,你們是不是走狗和主人的關係,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

    “那你來想幹嘛?”姚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告訴你要做的三件事!”楚牧峰目光掃過對方道。

    “哦,那三件,說來聽聽!”姚秉一臉戲謔。

    “第一,你要當著金陵城老百姓的麵收回潑出去的髒水,並且向我道歉!”

    “第二,將做事的人交給警方處置;第三,精神賠償也不能少,不要多,就拿個五萬美刀吧!”楚牧峰一口氣說道。

    公開道歉!

    將手下交給警方!

    賠償五萬美元!

    當楚牧峰的三個條件開出來後,魏安傻眼了!

    嶽群難以置信。

    馬覺神情呆滯。

    姚秉更是在短暫的愣神過後,哈哈大笑起來,魏安他們幾個也都跟著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擦掉眼淚,姚秉如同看著一個白癡般揚手說道:“楚牧峰啊楚牧峰,你是不是被外麵的輿論給衝昏頭腦,你知道自己說出來的都是什麽狗屁話嗎?”

    “讓我公開道歉,你算老幾!還要我將手下交給警方,還想要五萬美元,這叫什麽來著,對,精神損失費。”

    “你絕對是得了失心瘋,要不然怎麽敢這樣獅子大開口!”

    “姓楚的,你小子給我聽著,你剛才提出來的條件,我一個都不會答應。我這邊也有三個條件,你要是答應的話,三爺我或許可以考慮幫你平息事端。”

    姚秉一邊說著,一邊豎起三個手指:“第一……”

    “別廢話了!”

    都沒有給姚秉繼續開口說話的機會,楚牧峰便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冷漠的說道。

    “我今晚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至於你聽不聽是你的事兒,我隻給你一晚上的思考時間,明天一早如果沒有答複,那我就會采取行動,一切後果你自負!”

    說完,楚牧峰轉身就要離開。

    砰!

    姚秉想都沒想便直接摔碎一個酒杯,頓時門外麵便嘩啦著出現很多黑衣壯漢。

    他們如同餓狼般盯視著楚牧峰,手上都拎著刀棍。

    “姚秉,你還敢動我不成?”楚牧峰慢慢轉身看過來,麵無懼色道。

    “呦嗬,你以為你楚牧峰是天王老子,我怎麽就不敢動你?”

    “在這金陵城的地界上,還沒有誰是我不能動的!”姚秉肆無忌憚地笑起來,倒了杯酒喝完,然後一甩手,又給摔碎了。

    “楚牧峰,今晚咱們新仇舊恨就一起算算,我要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砰!

    就在這時,東華樓樓道中忽然有人開了槍。

    刺耳槍聲響起的瞬間,就將這裏的所有人都給鎮住。

    那幫黑衣人都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身後忽然湧上來十來個人。

    他們每個都拿著槍,黑漆漆的槍口無所顧忌地指著眾人。

    “不許動,誰敢亂動,格殺勿論。”

    最前麵的梁棟才殺氣騰騰衝了進來,站到楚牧峰身邊後,直接塞給他一把美式衝鋒槍,傲然說道。

    “報告班長,進修班所有學員如數到齊,已經將東華樓包圍,請您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