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是想退休了，如果不是手頭這單比較大，他是真有退居二線的打算。知道的東西越多，你就對這個世界越發缺少信心，待在公司的農場裏，這或者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別看都是一群退下來的老家夥，你沒有相當數量的大兵，根本想都不用想，能夠活到退休還活蹦亂跳的，你自己琢磨就好。

    市值接近千億的一家能源公司，或者說是米國最大的能源公司。他們提供給股東的財報，居然是虛構的。

    臥槽，你多報銷一點不知所謂的發票，就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

    現在是什麽？

    業績居然是假的！

    垃圾級，這是評級機構剛剛給出的評級。這玩意在威廉懷特看來，其實和地震局有一拚的。事情發生前靠猜，事情發生後靠吹。

    唉，如果不能提前預警，我要你這個評級機構何用。

    看著停留在0.3美刀下方的股價，威廉懷特也不免有些感慨。這一周的時間，他徹底見識了啥叫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一周前，花旗和大摩還在給這廝輸血來著。這才過了多久，怎麽就全是假的了。

    什麽？你們也是受害者，對於安然的欺詐行為，俺們是一無所有的。

    說你隨便說，有人相信才叫見鬼。很顯然，你們這是察覺了風險，所以就在第一時間轉嫁這些危機。

    如果是個人，這是無可厚非的，你的錢全是你已經的，怎樣能使利益最大化，當然就是唯一的選擇。

    可花旗和大摩不同，或者有自己的錢，卻路隊不會多。

    “幾百億沒了，沃倫，別說你剛剛才知道的，這會讓我懷疑自己的智商。”

    額，話還沒說兩句，巴菲特就被噎的夠嗆。他當然早就有所懷疑，可是呢，這又不關我的事，誰知道這裏麵的鍋是啥？

    “威廉，你知道的，對超出常理的項目，我是沒有興趣的。

    事出反常必為妖啊，你不是也沒投嗎？貌似還做空了一小波。”

    “切，那是上半年的頭寸，沒多少錢的。好吧，現在看起來非常不錯，不用花什麽錢就注銷了，這還真是意外之喜呢。”

    艸，巴菲特暗自豎起中指，對於威廉懷特的節操，他已經沒啥想法了。忘了有這麽一筆做空，你還能要點臉嗎？

    錢不多也三千多萬，好吧，應該不是刻意的，否則必然上億，這個幸運的混蛋，怎麽啥好事都能碰上呢。

    “你怎麽看這件事，這很重要。”沒有時間和這廝糾纏，格林斯潘還等消息呢。巴菲特決定單刀直入，也順便試探一下這廝的反應。

    “我們會成全世界的笑柄，債券的價格會漲股票會跌，還能如何，放棄做空這個決定，可能是我這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巴菲特苦笑，他能說什麽，社會責任感嗎，別搞笑了，你最起碼擦幹淨嘴角的血再說其它。

    說到底，大家是怕玩崩了。經濟下行可以接受，如果徹底崩盤，大家其實都不好過。現在說的，可不是什麽賺錢，是怎麽讓經濟回到它原有的軌道去。

    當然了，有付出就有收獲，這裏可沒有免費勞動這麽一說。關於救市，這一點可以達成共識，至於如何善後如何分肥，這自然需要再談，一次兩次的，根本不可能有什麽結果。

    巴菲特和威廉懷特這種級別的巨鱷都感到了不安，那麽，中小投資者該是如何的恐慌，這根本就不需要說。

    買了安然的股票？

    你踏踏實實的呆著吧，賣不賣的，其實意思不大的。

    三毛錢能幹嘛？

    不如放在賬戶裏再說，經濟方麵必定是沒辦法了，法律訴訟卻未必。安然首當其衝自不必說，可這廝估計撐不住，這要是破產了，啥玩意都剩不下。

    評級機構一定是有責任的，至少也算是誤導投資者。

    然後呢？沒有人知道，這安然不會是第一家，也不會是最後一家。

    該死的，這個財報是誰審計的？

    “終止合作吧，最起碼的，安達信是不可靠的，這一點已是共識。”關於安達信，威廉懷特的感情很複雜。

    你說這廝有錯嗎？

    其實是有的，可你一定要說有多大，這個其實真沒有。安然的造假手段，是通過一堆的關鍵公司對倒。不說有多高明吧，一時半會兒的，你真很難搞清楚。

    當然，這家公司必定是有問題的，這一點毫無疑問，你如果連這都看不懂，還有啥臉說世界第一。

    “老板，真的已經到了這一步嗎？”菲爾遜有些猶豫，他們這裏，最少有半數的公司交給安達信審計。你現在一句話換，說是在的，這實在有些難為人。

    “最起碼做好準備！”威廉懷特暗歎，這算是最為憋屈的一家了。最大的會計師事務所又如何，安然這種屬於集體訴訟，你根本逃不掉的，在事件落幕之前，禁止你從事相關行業就好，最多一個月時間，想不死都很難。

    菲爾遜暗自撓頭，現在的事情太大了，早就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這要是沒有一個頭大的頂著，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處理了。

    所有股票都在下跌，以一種非常誇張的速度下跌。最大的能源公司業績造假，最大的會計師事務所做假賬。該死的鷹醬，這不是故意坑我們吧？

    先不管了，退休工人的相關基金必須退出來，這裏麵的風險太大了。這如果沒有了約束，天知道那群混蛋會如何。

    資本市場最為重要的就是信心，這也是華爾街屹立不倒的原因。相較於其它市場，華爾街的成交量最大，市場的公開透明程度最高。

    當然，最最最重要的一點，這裏的欺詐成本極高，如果真的被判有罪，天哪，你之前賺的錢全填進去都不夠。

    然並卵，殘酷的事實告訴世界，並沒有什麽幹淨的市場。為了獲得更高的利益，資本家是沒節操的。一家安然倒下就夠可怕了，這後麵如果還有一串怎麽辦？

    看看安達信的客戶名單？

    別說國外投資者了，華爾街的基金經理同樣茫然，作假是見過，這麽離譜的卻是第一次，可這萬一還有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