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老子打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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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向楊吉雄一瞪眼:“老子還沒有跟你算賬呢,你倒找上門來了!”
楊吉雄斜著三角眼:“怎麽著,不服呀?你看看你這身衣服,也配跟我算賬?我今兒就告訴你了,你不把那些資料給我送回來,我就向皇上參你一本。”
袁方不想理他,因為他正想著找一個人了解一下張拱宸的事,他還要趕著去錦衣衛報到。
楊吉雄洋洋得意地攔住了袁方的去路,大著嗓門喊道:“怎麽,你以為你這樣走開就沒事了?你個小小的六品芝麻官竟敢不聽我五品官的差遣?”
他的喊聲引來了不少的官員圍觀,他們看一個五品官對六品官進行訓斥已習以為常,隻是他們想看看熱鬧,消遣一下這個六品官被人修理的樂趣。
“你敢阻攔老子?”
“攔你又怎麽樣?”楊吉雄伸手要抓袁方的衣領,袁方一抬手打開了他伸過來的手,他一個趔趄差一點就摔倒,“你,你還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這個狗東西!”
袁方說完舉起拳頭對著他的腮幫子就是一拳,隻聽得“呼——”地一陣風過,這個尖嘴猴腮的家夥當場趴在了地上。
圍觀的人群沒想到袁方真會動手,有人驚叫起來,有人張嘴說不出話來,還有一些人怕惹事上身而匆匆離開
被打倒的楊吉雄仰臥在地上,痛苦地用右手捂住臉說不出話,嘴角裏滲出血絲,隻是用另一隻手指著袁方。
袁方亮出錦衣衛的牙牌對圍觀者道:“你們看什麽看?錦衣衛辦案!”
圍觀的人群有人驚道:“原來是個五品千戶,我們都散了吧!”
楊吉雄也看到了袁方手裏的牙牌,“錦衣衛千戶袁方”七個字他是看的真真的,捂著臉的手也趕緊放了下來,一邊起身一邊驚慌失措道:“你,你原來是錦衣衛!”
“還不快滾!”
一刹那,圍觀的人群都慌慌張張地散開了,誰都不敢惹錦衣衛,就連楊吉雄也爬起身一聲不吭地溜走了,站在袁方邊上的隻剩一個人,這個人就是髙世寧。
髙世寧頗感意外,問:“袁方,你什麽時候成了錦衣衛?”
“三哥,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我還有事要向你請教。”
“來我車駕司簽押房。”
袁方跟著髙世寧來到了車駕司,髙世寧把袁方帶入一間無人的偏房,他輕輕地把門關上,然後對袁方道:“這裏沒有人,你說吧!”
袁方再次拿出錦衣衛的牙牌驕傲地說道:“這是皇上授予我的,皇上讓我辦差。三哥,你知道張拱宸是何人嗎?”
“這廝是張國紀的家奴,你打聽他作甚?”
張國紀是張嫣之父,張嫣在天啟元年被選中貴人,在同年的四月被被冊立為皇後,張國紀也因此成為了中軍都督府同知。袁方曾聽袁可立提起過這個張國紀屬於東林黨人。
了解到了這些信息袁方認為可以去錦衣衛報到了。
既然這個張國紀是東林黨人,那麽張拱宸的事也應該與東林黨有牽連,袁方的嶽父就東林黨魁首之一,他可不能把抓張拱宸的事透露給髙世寧,於是他編了個謊搪塞髙世寧就離開了車駕司。
他出了兵部大院,左轉向西長安街走去,錦衣衛離兵部大院不遠,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了錦衣衛的大門。
雖然錦衣衛是赫赫有名的機構,但是大門卻一點都不華麗,看上去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宅院而已,在外麵能看到院裏的參天古樹,門楣處一塊錦衣衛的匾額,門前立著兩個身穿黑色飛魚服錦衣衛。
袁方在兩個錦衣衛麵前亮出自己的牙牌,錦衣衛拱手笑道:“袁千戶,指揮使正等你來呢!”
袁方收起牙牌大步地跨進了大院,大院裏麵給袁方的印象就是非常的幹淨,一條寬闊的青磚路,路兩邊是綠蔭小草、參天的古柏、高高低低的假山,青磚碧瓦的房頂掩映在綠樹叢中
袁方來到正堂,這裏也有兩個錦衣衛把守,他們同樣沒有攔住袁方,來到正堂的袁方看到駱思恭正在伏案批閱公文。
駱思恭聽到腳步聲,他手裏還提著毛筆,抬起頭頷首道:“你先坐一會。”之後他又低下頭去批閱公文。
袁方在一旁靜靜地坐了下來,不多時駱思恭就放下了筆,再次抬起頭對袁方道:“袁千戶,魏公公已經交代下來了,你跟著許顯純在北鎮撫司,現在就過去他那邊吧!哦,對了,你可有家眷或者親隨?”
“屬下是奉兵部之命回京述職的,所以來的時候很是匆忙,家眷和親兵都沒有跟隨。”
“這可不好,你安頓下來之後把他們都接過來。”駱思恭頓了一下,接著道,“你的家眷和隨從來了之後向錦衣衛報備,錦衣衛已經為你準備了一個宅院,院子不大,還請袁千戶將就。”
袁方施禮道:“感謝指揮使對屬下的關愛!”
駱思恭冷冷道:“你不用感謝我,這是一個千戶所應有的福利,你去北鎮撫司吧,許顯純已經為你準備好了。另外還調一個百戶給差遣。”
“屬下就此告辭!”
袁方辭別了駱思恭便來到了北鎮撫司,北鎮撫司離錦衣衛衙門不遠,他在一個錦衣衛小旗的引領下,來到了北鎮撫司。因為北鎮撫司是詔獄所在,防守森嚴。
這裏的守衛就沒有錦衣衛那邊的好說話了,領班的是個總旗,他虎著臉把袁方攔住:“詔獄重地,閑人免入!”
引路的小旗解釋道:“這位是新來的錦衣衛袁千戶。”
總旗依舊不放行:“口說無據,可有憑證?”
袁方取出牙牌,總旗才放他入內,給他引路的小旗自行返回錦衣衛衙門去了。
來到簽押房,他見到了許顯純,許顯純對袁方的態度就與駱思恭大不一樣。
“袁方拜見許鎮撫使!”
“袁千戶,請坐!”許顯純臉上滿是陽光的笑容,招呼袁方坐下後,又對皂役喊道,“上茶!”
許顯純,河北定興人,是駙馬都尉許從誠之孫,略曉文墨,武進士出身,魏忠賢的爪牙,此人性殘酷,大獄頻興,毒刑鍛煉。
袁方以為這種人很難說話,因為在乾清宮見到他的時候,他一言未發,沒想到現在卻如此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