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的旗袍,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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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你的旗袍,我的家
    司行霈看到顧輕舟坐司慕的車子回來,怒極。
    顧輕舟就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通。
    她沒有去勾搭司慕,今天無非是機緣巧合,她也不願意搭司慕的車子。
    隻是,副官極力邀請,司慕又親自打開了車門,若是顧輕舟不上去,多少會讓司慕下不了台。
    她既然想利用司慕未婚妻的身份作為靠山,就不能太過於無良。
    她不是司行霈。
    顧輕舟自負她還算有點良心。
    麵對司行霈的暴怒,顧輕舟也解釋清楚了。
    “真的?”司行霈靜靜看著她的臉。
    “當然。”顧輕舟行得端正。
    司行霈這才有了淡淡的笑容。
    他的貓兒仔細解釋,說明尊重他,司行霈也要給她點甜頭,免得真激起了貓兒的反叛。
    他從顧輕舟身上起來。
    顧輕舟急忙拉攏旗袍。
    銀扣子全掉了,她一拉就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清脆作響,泠泠似錦鯉躍水的聲音。
    顧輕舟委屈又惱怒。
    司行霈卻坐到了她身邊。
    他拉住了她的皓腕。
    “作甚?”顧輕舟厲聲,用力想要抽回手。
    司行霈卻拉住她的手,輕輕拂過他的麵頰,滑過之後,他說:“我方才亂發脾氣,你想要打我,的確該打。現在算你打過了!”
    顧輕舟:“……”
    他又吻她的眉心,說了句“乖輕舟”,起身尋了件西裝裏頭穿著的白襯衫給她:“先穿我的,我叫人去替你縫補旗袍。”
    他的襯衫很講究,亦有陽光的清香,紐扣是黑曜石的,泛出譎灩又清韻的光。
    顧輕舟的旗袍扣子十有八九斷了,隻得接過他的襯衫。
    他出去了。
    顧輕舟穿好了襯衫。
    她恨司行霈,恨他的惡心和變態,他是顧輕舟最大的敵人。
    哭累了,顧輕舟再次睡熟。
    她臉上還有殘存的淚。
    顧輕舟有一頭很濃密烏黑的長發,柔軟涼滑,將她賽雪的肌膚映襯得格外有華采,似珠光縈繞。
    她輕闔眼簾,修長濃密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落下陰影。
    司行霈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
    他每次想起她,心裏都會加上一句“我的輕舟”。
    司行霈的生命裏,沒有什麽要緊的人,除了他祖母。
    沒人是他的,他也不是任何人的。
    現在,顧輕舟是他的了。
    他養的貓,他的小女人。
    他將顧輕舟摟緊。而他的小女人好似很委屈,夢裏蹙緊了眉頭,進入他的懷抱之後,她往他胸膛上靠,汲取依靠和溫暖。
    司行霈不困,他一直沒睡。
    顧輕舟睡了半個鍾,也就醒過來。
    她慢慢睜開眼。
    就像一隻貓!
    司行霈笑。
    樓下有汽車的聲音,副官送了很多旗袍過來,都是照顧輕舟那件現做的,一共十二套。
    司行霈拿到了樓上。
    他把自己衣櫥擠出一大片空間,掛滿她的旗袍。
    琳琅滿目的旗袍,布的材質,衣裳的繡工和做工,迥然不同,像一個個香豔的妖精。
    司行霈的房間裏,沒有半分脂粉氣。他偌大的衣櫥裏,一半是他的軍裝,一半是他的西服。
    他覺得不適合擺女人的東西。
    他活了二十五年,他的生命裏都是軍營、男人的剛烈。
    他活得恣意、粗獷,還有顧輕舟口中的惡俗。
    現在,他的衣櫃騰出半寸掛滿旗袍,司行霈以前不敢想,覺得不倫不類。可真的掛上去了,他竟然覺得很好,柔婉包裹著他的堅毅,陰陽融合得很完美。
    他望著滿櫃子她的衣裳,心裏暖暖的,暖得發膩。
    “喜歡哪一件?”司行霈讓顧輕舟挑。
    “我自己的呢?”顧輕舟蹙眉問。
    顧輕舟那件已經縫補好了,擠在一堆華服裏,最是樸素。
    司行霈挑出來,發現是細葛布的材質,有點粗劣,沒有綢緞和洋布柔軟,他嫌棄道:“你家裏人虐待你,給你穿這種衣裳?”
    顧輕舟奪過來:“我們小門小戶,布裙荊釵,司少帥見笑了!”
    她眼睛不怎麽看他。
    顧輕舟的眼睫毛很長,低垂眼簾的時候,沒人知曉她的心思。
    她要換衣裳,讓司行霈出去:“快走!”
    她保持著她的矜貴和嬌羞,司行霈其實不討厭她這樣。
    他喜歡她這點矯情。
    司行霈不喜歡女人矯情,他隻是喜歡顧輕舟的矯情而已。
    大概是他喜歡這隻貓,怎麽看她都覺得她好。
    她的缺點都成了她的小可愛。
    司行霈退了出去。
    別館長長的走廊,掛了兩幅油畫,是副官選的,司行霈不知道畫的是啥。很厚的羊絨地毯,踏上去柔軟,發不出任何聲音。
    走廊西邊的窗戶半開著,窗簾迎風搖曳繾綣。
    司行霈點燃了一根雪茄。
    輕霧冉冉,他的眼眸深斂,默默想著心思。
    等顧輕舟換好衣裳出來,就瞧見了他挺拔偉岸的背影。
    司行霈生了一副極好的皮囊,寬肩長腿,氣度雍容,是天生的上位者;而他的麵容又極其英俊,五官似精心的雕刻,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他將雪茄抽完,才走向顧輕舟。
    兩個人下樓吃飯,仍是司行霈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