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煙少抽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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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辛苦。”少卿說著在房簷上坐下,一邊將口袋裏的煙掏了出來,與那三人各自丟了一根,一邊掏火給人家點上。
奎木狼夾著煙卷瞧著身邊這人就笑了,“好小子,學壞了嘿。”
少卿將煙裝進口袋笑笑,“不是小子了,我都多大了。”
後麵的虛日鼠在他腦袋上抹了一把笑道:“多大在我們眼裏也是小子,這輩子你都別想翻身。”
少卿自顧自將嘴裏的煙點上抽了一口,不管那邊白奎怎麽看他嫌棄的眼神,隻抬頭看了站在上麵發訊息的婁金狗,回過頭笑道:“怎麽,這幾天都沒有休息,三位全部上陣?”
奎木狼望著下麵熱鬧的城池長長的輸了一口氣,“有什麽辦法,就是幹這個的,總得擔起自己的責任不是,可不能像八年前那一回,讓人家給端了老窩了。”
少卿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八年前在卿伊閣發生的各門代表被襲擊的事情,還沒等他再去想些什麽,奎木狼又歎了一口氣,“八年……一晃眼八年都過去了,老子都在這裏蹲了八年了!”
後麵虛日鼠“哼”了一聲,“你還八年,老子都在這窩了十二年了,從上任的那一天開始都沒挪過窩,你還抱怨!”
奎木狼笑著搖頭,“我可不敢抱怨,這話你也別亂說,回去讓老總聽見了非抄我魷魚不行。”
虛日鼠沒理他的話茬,隻是看了少卿,“我記得,你也就是在那一年回來的吧,我還記得當時還是小卷毛毛呢。”說著話伸手去揪前麵小子的頭發。
少卿歪著腦袋躲過那隻手,隻笑不語,旁邊奎木狼跟著回憶起來,“在卿伊閣跟方弼那群小崽子打架,還被司徒他們給抓了,誒當時鬧得誒!”感歎一回,隨後又道:“誒後來你們怎麽就被人家妘老板給認了的,外麵傳的跟什麽似得,到底怎麽回事?”
少卿笑道:“打架的不是方弼,是顏鈺他們,跟三叔相認……我也不知道,睡了一覺我老爸他們就認識了,中間發生了什麽我沒參與。”
虛日鼠想起什麽來似得,“也對哦,你當時差點兒被人家給打死,挺人家說睡了好幾天呢,怎麽會知道呢?”
少卿被煙霧嗆了一口,咳得臉發紅,見他那個樣子,白奎將他手裏的煙一把揪過來扔到下麵拿腳踩滅了,少卿看看他,沒說什麽,從口袋裏掏出煙盒又取了一支點上。
這時婁金狗從上麵跳下來,攀著小子的肩膀在一旁坐下,臉上笑的滿是褶子,“聽說你跟小虞快要訂婚了?”
少卿再次被煙霧嗆到,這次咳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婁金狗將他手裏的煙拿過來,“不會抽就別抽嘛,裝什麽酷啊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
少卿將煙從他手中拿回來,不理這個話茬,隻講上麵一個,“你聽誰說的?”
婁金狗眉頭一挑,“這不都這麽說麽,誒你們兩個俊男靚女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這還有什麽懷疑的麽?”
聽了這話少卿搖搖頭苦笑,婁金狗“嘖”了一聲,“這有啥不好意思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合情合理麽,老叔今天問你就是想跟你說,縱然身邊沒了老爸老媽,還有我們這些人在這站著呢,雖然沒法跟你那老爸比,但也是看著你長得老叔們,要是真到了結婚娶妻的那一天,可別忘了請我們喝杯喜酒,這些年來老叔們可是那你當自家的兒子看嘞!”
這話說的是不假,少卿當然也不否認,但總歸有點兒別扭,“你這是占我便宜呢,按輩分來講,你好像還要喊我一聲叔叔呢!”
一聽這話,婁金狗便摸著嘴巴笑了起來,“這小子還不傻嘛!”
奎木狼與虛日鼠跟著笑,悶默了大半天的這裏熱鬧一時,最後的閑聊是被過來的方弼打斷的,“尊主讓我過來叫你。”
少卿衝他點了點頭,隨即與身邊三個人告辭,臨走又被婁金狗叫住,“臭小子,心裏的事兒可以多想,但這煙還是少抽為好,傷身體。”
少卿衝他笑笑,沒說什麽,轉身與方弼下了樓去。
“知道二哥哥叫我什麽事麽?”去往君法殿的路上少卿問道。
方弼揣著褲袋,“可能是後天聯盟大會的事情吧。”
少卿,“聯盟大會找我做什麽,當保安?”
方弼笑了一聲,“你要是願意我想他也不會有意見,不過那樣不免顯得有些大材小用。”
少卿騷騷腦袋,“你這算是誇我麽?”
方弼,“你要這麽想我也沒辦法。”
兩個人均是各自一笑,自從四年前那些事情發生之後,少卿在道門城中的身份一是得到了確切的認可,二就是方弼他們這些之前可算是他小冤家的人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大轉變,可能當時是同情與可憐,但到現在,大家彼此都已經是大人了,小兒時候的胡鬧算不得真,都是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總歸不會是外人。
少卿知道方弼他們前兩天剛從外麵回來,這兩天他們又在忙,沒時間說話,現在倒是個好時候,“外麵的戰況怎麽樣?”
方弼嚼了嚼嘴巴,“還能怎麽樣,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雖然一直在趕腳,但也少不得被他們偷襲,傷亡不輕。”
少卿眉頭微蹙,“你們這次又是為何回來?”
方弼看了他一眼笑笑,“軍事機密,不得外傳!”
少卿無奈的挑挑眉頭,對於他們這些正規軍來講自己是個外人不容否認,當下隻能笑道:“好吧,等我加入了你們軍部,這些消息也不用向你過問了。”
方弼依舊笑,“行啊,我等你加入我們軍部的那一天,到時候我就是你的部長,你就是我的小兵仔兒哦!”
少卿,“……”
到了君法殿,印在少卿眼中的一幕就是,還有各路分派回來報告戰況的小探報們,壓壓占了大半的地方,卻並不見有人敢放肆吵嚷,在這個嚴肅的時間段裏,就連那些慶忌都安安穩穩的坐在各自的小車子裏等待著上麵幾位侍尊者的召見。
左右不見尊主大人相柳,少卿瞧著上麵堆成山的諜文安靜的站著,隻待旁邊的方弼跟人招呼。
站在下麵喊了三聲“尊主大人”,相柳方才從諜文堆裏掙紮出來,四年前被自己師傅失手劃出的傷口已經成了一道抹不去的傷疤,好似給一個大老爺們兒點了一顆朱砂印,怎麽看怎麽有笑點,不過礙著他的身份,敢在他麵前笑得人沒有幾個。
相柳睡意朦朧的撩著槽亂的頭發,雙眼無神的將下麵的小子呆呆的瞧了,看樣子還沒睡醒,少卿站在下麵不由癟嘴,一旁方弼更是無奈,走上去與尊主大人拉近距離,將他嘴裏早已燃盡的煙頭拿出來扔進垃圾桶,“尊主,您要我叫的人給您叫來了。”
相柳抓著脖子裏的癢癢看著下麵那人又呆了好一會兒,最後方才“哦”了一聲,“是小卿啊!”
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