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宴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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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蕪看了煉丹術後,雖然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成不了什麽煉丹師,還是央求著樊振給她把上麵提到的常用藥材備了一部分。
趁著這個機會,樊振也知道了固魂石成了一件不小的儲物法器。
這空間大小讓樊振都動了心,想著再弄一塊固魂石做個空間法器。
聽了樊蕪的解釋,樊振才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哪裏再找這麽苛刻的條件去形成新的儲物法器呢。
怪不得多年來,固魂石隻是作為一件為嬰孩固魂的靈石為人所知。
一般大點的家族都會買上一塊為嬰孩佩戴,即便出生的嬰孩沒有魂魄不穩的情況,也當做個吉祥物,如同普通人家的金鎖銀鎖一般。
本來二人還會在這裏待到樊蕪法士三層以後去找遲先生,沒想到當日竟然會收到城主府的請柬。
樊蕪想了想將自己遇到城主兒子的事說了出來,估計對方是因為在查樊蕪的身份時發現二人居然住在此地,才派人送來請柬。
樊振不覺得這裏的法士修士能發現什麽值得他感興趣的洞府,但是不失為讓樊蕪接觸修煉者們的一個機會。
當晚,樊振帶著樊蕪拿著請柬去了城主府。
“樊前輩能來,鄒某這兒真是蓬蓽生輝啊!”樊振一露麵,城主就親自迎了過來。
“不敢,能得城主宴請怎有不來之禮。”樊振很自然的謙遜了一把。
看到城主如此恭維,眾人有誌一同的對樊振進行了一番探查,結果確是沒人能看出樊振的修為,自然也不敢隨意的得罪他。
樊振被城主邀請至最靠近主位的地方,這裏還有一個熟人,正是兵器鋪的老板,遲傳,遲先生。
隻不過樊振與遲先生誰也沒有主動說話,隻在城主的介紹下客氣的打了下招呼。
樊蕪倒是愣了愣,好奇的看了看老者。最後沒忍住向老者搭話:
“老先生姓遲?哪個遲字?”隨即又說道,“我幼年時也認識一位遲先生。”
說到這裏,樊蕪閉口不言,好似隻是好奇才隨口說說。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樊蕪,眼中似有深意。
樊蕪問完,見老者沒有搭理她的意思,就舉目四望,做出一副,我隨口問問,你不搭理我我就不感興趣了的樣子。
隻是眼角不離老者,恰好看到老者的眼神。
樊蕪心中明悟。
待的場中來的人差不多的時候,城主舉杯站了起來:
“在下本是凡人,忝為城主,實在有愧,但,在其位謀其政的道理,鄒某是明白的
“今日設宴邀請諸位的原因,大家想必也聽說了,”
說到這裏,有人冷笑一聲打斷了鄒城主的話:“鄒城主何必要比試,直接將那修士洞府的位置告訴我等不就得了。”
這話好沒道理,樊蕪皺著眉頭,她在來之前也打聽過,本就是城主府的人先發現了從洞府中逃出來的靈獸。
推演過後驚覺龍岩山尾的靈氣偶有波動,猜測有修士洞府陣法出了疏漏,導致靈氣流出引起,經過數日搜尋才找到位置。
最終確定是一位遠遊境下層的仙修坐化之地。
這個小城根本沒有遠遊境,最強大的正是遲傳,修士五層頂峰,有望突破遠遊境而已。
也難怪眾人都對此洞府如此貪婪,畢竟也許洞中有如何突破遠遊境的方法,即便沒有也該有經驗留存。
樊蕪正想著,隻聽鄒城主哈哈大笑兩聲,對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拱了拱手,又道:
“這位道友說笑了,這十人可不是我們規定的,可能是望景散人自己規定的。”
原來望景散人是一位散修,家鄉在附近,隻是修煉之路動輒百年,等望景散人修煉無望回到家鄉時早已物是人非。
最終望景散人在龍岩山尾修了一個洞府,洞府門口正對家鄉小村,準備大限一到就坐化於此。
沒想到的是有一小童不知山上凶險,上山玩耍,被望景散人所救。
小童天真稚嫩,活潑開朗,讓望景散人死寂的心又緩了過來,最後將修煉之法告訴小童。
同時大限之際也將洞府設置了陣法,此陣法設定十人可進入得到望景散人的遺物,這件事也告訴了小童。
最後這個小童修煉遇到瓶頸,突破無望,將這一奇遇寫在了族譜裏。
樊蕪四顧,發現眾人對此事聽的極為認真,仔細想了想便明白過來。
想要去望景散人的洞府要先知道望景散人是個什麽人,有什麽經曆,知道的越多,做的準備越充分。
正如,若是知道望景散人是個大魔頭,恐怕不少人會打退堂鼓,也會有人在進入之前去購買足夠的防禦法器。
就算他們買不起法器也會買重器,最不濟也會弄個凡器硬抗。
鄒城主講完了望景散人的事跡,又說了說比試的規則。
最後確定比試結束後,由城主府帶隊前往望景散人的洞府,這十人在洞府內獲得的寶物每人上交十分之一,修煉典籍全都複刻一份給城主府。
眾人一聽,這還得了?立即有幾位有些名望的人帶頭不服。
表示支持這幾人的修士法士立即站了出來,就在這時,門外出現了遠遊境的威壓將站著的人瞬間壓趴在地。
屋中除了特殊的幾人都被這威壓威懾到了,直到威壓撤去,眾人還心中惶恐。
而那幾位出頭的人被重點照顧,差點沒尿了褲子。
有幾位當場離開,沒有離開的幾人,坐在椅子上像是受了冷氣一樣打擺子。
樊蕪正好奇的四處張望時,有一位美人嫋嫋婷婷的走了過來,問了樊蕪一句:
“小妹妹也要參加比試嗎?”樊蕪隻是法士二層,這修為在最低也是法士五層的宴席上一目了然。
“是啊,好像很好玩哎。”樊蕪繼續扮演著小孩子的角色。
這些修煉者可比那個年輕的鄒文見多識廣,一看樊蕪就知道她的真正年歲。
美人輕笑一聲,坐在樊蕪桌旁,也學著樊蕪調皮的樣子,雙手托著下巴,“你還小哦,比試好危險的。”
樊蕪對同性有些異乎尋常的敏感,她發現這個美人看似在和自己說話,這才兩句,就偷看了樊振好幾眼了。
偷瞟一眼就會垂下睫毛,一副不勝嬌羞的樣子。
看的樊蕪一陣惡心。
樊蕪故作天真的看了看美人,又看了看樊振,好似鼓起勇氣般的問道,“阿姨,你要和我曾祖睡覺嗎?
“你看了他好多次哦,鄰居家的嬸嬸也是這麽看我曾祖的,我聽她們說那是喜歡,鄰居家的哥哥說,喜歡就要一起睡覺的。”
樊蕪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年紀的緣故,清澈尖細,極富穿透力。何況這裏的人都不是凡人。
一個個的都把話聽的清清楚楚。
樊振自然早就看到這個女子的眼神了,但聽到樊蕪故意說的話還是差點沒繃住表情。
樊蕪的惡意他自然看得清楚。若是早年他還有納妾的心思,但是現在他隻有培養樊蕪恢複樊家這麽個目標,就任由樊蕪去處理了。
聽了樊蕪天真童稚的話語,場中靜了靜,有人發出嗤笑的聲音,有人麵露鄙夷。
珊娘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咬了咬下唇,一副委屈的樣子抬頭怔怔的看向樊振。
樊振知道這女人心裏在想什麽,本來被樊蕪逗笑的內心有一股無名火起,冷冷道,“自取其辱。”
女人羞憤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樊振的強大有目共睹,這麽個大粗腿,都想抱抱。
隻有珊娘自恃美貌藉由樊蕪做突破點,沒想到樊蕪不按常理出牌,讓珊娘铩羽而歸。
有人覺得這珊娘自不量力,說不定是樊振暗中授意樊蕪這樣說的;有人覺得珊娘太急躁了,既然準備從樊蕪這突破就該讓樊蕪滿意,抱好了樊蕪的小細腿,再去抱樊振的。
沒有一個人懷疑到樊蕪身上。
【他們見識不夠】樊蕪腦袋裏突然響起這麽句話,嚇了她一跳,這聲音可不是她自己的。
【您是?】樊蕪遲疑的在腦海裏問道。
卻沒有了回應。
樊蕪後背立刻被汗水浸濕。她扯了扯樊振的袖子,有些驚懼的看著樊振。
樊振一愣,隨即表情有些陰沉,樊蕪自從去除心魔後還沒有露出過這種表情。
二人對視了一眼就不動聲色的吃喝起來。
樊振在樊蕪的腦海裏說道,【發生了什麽?】
【剛才有人在我腦海中說了一句話‘他們見識不夠’】樊蕪在腦海裏回道。
樊振略一想,就給遲先生暗中傳音了。
過了一會臉色如常的對樊蕪肯定道:
【放心,這裏確實沒有比曾祖我更厲害的人】
樊蕪腹誹,如果有比你厲害的你還能探查出來?
樊蕪想到這裏,換了個思考的方向,有點明白,看來曾祖知道給我傳音的人是誰了。是誰呢?
條件不足,無法推斷啊,和曾祖差不多的除了門外那個也就是遲先生了,遲先生應該不會嚇唬我吧?外麵那個是在警告我?
樊蕪越想越亂,索性不想了,反正按照曾祖的意思,對方沒有太大惡意。
沒到宴會結束,祖孫二人就準備回去了,城主府特地派了馬車。
車內,樊振布了隔絕內外的術法,“遲先生對你很滿意,我和遲先生會幫你在修煉之路上盡量走的平坦。”
樊蕪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嚇唬我的是遲先生?這是……他的考驗?”
樊振點頭。
樊蕪有點生氣,但是樊振似乎對此沒有異議,她也隻好暗自生悶氣了。
氣了一會就把這事拋到腦後,想起了兵器鋪的一幕,說完自己所見,問道“那鄒文怎麽能使用法器?難道他真的是遠遊境?那宴會場外是他?”
樊振對此似乎知道的很清楚,“宴會場外確實是他,他也確實能使用法器,但是,他不是遠遊境,而且,永遠到不了遠遊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