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玉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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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過貓妖小狸手中的枝條,樊蕪翻來看去也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枝條的硬度並不強,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僅僅是這個枝條是一隻四級樹妖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算不得貴重。
相比於玉兔王玉小白和鼠王伊人纖所送之物的特殊,如此平凡的東西實在讓樊蕪提不起興趣。
就這些禮物之間,樊蕪對於三妖王的觀感已經做出了排序。
既然禮物已經收下,兩隻小妖便準備離開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響:
“白石山玉小白前來拜見山君。”
聲音有著些許的惶恐與委屈。
樊蕪眨眨眼睛,沒想到這小妖王還真來了,樊蕪本來還想著,若是小妖王不來她就可以多捂會銅鏡了。
當然,來了也好,這樣,樊蕪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付諸行動了。
樊蕪意念一動間,站立在門口的玉小白便見到門口的巨石移開了去,露出幽深的洞口。
隨著深入,太陽照進來的光線逐漸減弱,因了月亮石的關係,光線漸漸變得柔和。
隻不過,玉小白因為心中的恐懼反倒覺得這個光線有一絲慘白陰冷。
我到底是怎麽想的啊!居然稀裏糊塗的將那枚鏡子拿出來煉器,為什麽不拿別的東西啊!
玉小白心中悔恨不已,一遍遍的在心中念叨,已經偽裝好的平靜鎮定的臉,也因為心中所想逐漸崩潰越來越糾結扭曲。
尤其是隨著前行,已經肉眼可見那前方越來越明亮的大廳,心中的不安與悔恨幾乎束縛住玉小白的腳,每一步都走的千斤重。
可是,玉小白更不敢停下,洞穴之中腳步聲清晰可聞,若是停下,那洞穴之中必然會聽得清清楚楚,若是因此而覺得他怠慢了妖山君,那後果
玉小白不敢想。
樊蕪等人靜靜的看著自甬道中顯露出來的人影,隻見一高挑的白衣少年頂著一隻兔頭走了進來,樊蕪仔細看去才發現這少年其實並非人形,甚至半人形都不是,就是一隻站立行走的大兔子,穿著一身白衣而已。
樊蕪更是看到這廝長長的兔兒右側是懸著的,好似被其上的一款黑斑壓得下垂了,不能像左耳一般直愣愣的豎起。
待得樊蕪仔細看去,原來是那塊黑斑上掛著一隻黑色的圓環,圓環黑的發亮,讓那塊黑斑的色澤都變得極順滑了。
玉小白站定,拱手道:“白石山小妖玉小白拜見山君。”
樊蕪點點頭,“不必如此,畢竟你也是一方妖王,坐吧。”
說著,一揮手放置了一把椅子在明玉的對麵,也恰好在那兩隻小妖的前麵。
而明玉的身後便是一雌一雄的小鼴鼠妖伏臥。
樊蕪下意識的行為,似乎就分出了你我。
“玉小白,你來,是為了鏡子的事吧。”見玉小白點點頭,樊蕪繼續道,“在此之前,我想問問你,這鏡子的來曆。我聽說,你曾在人間逗留,這是那人送你的紀念之物,我想知道那人是如何得到這鏡子的?”
玉小白於廳中站定說出拜見的話以後,心中的不安已經有所鎮定,畢竟已經到這裏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何況頭已經伸出去了。
因此,玉小白坐在椅子上的時候心中已經平靜了不少。
但是,樊蕪此話又讓他生起了警惕,自己在人間的主人已經過世百年了,難不成這一麵鏡子有什麽特殊讓妖山君起了歹心?
可是,主人明明是普通的凡俗女子啊。
玉小白斟酌道,“不瞞山君,我在人世間的主人不過是一普通凡人,連凡人的生老病死都未曾逃脫,早已入了輪回,如今是尋不到了。”
樊蕪點點頭,本心裏是相信他這番言辭的,畢竟若是修煉之人又豈會忍心讓玉小白這麽弱的修為就離開自己,畢竟在玉小白的表現中,他這主人對他還是喜愛的緊的,不然又怎麽會細心的給他留個念想。
但若說不是修煉之人,這鏡子中的精血又是怎麽回事?
樊蕪本以為是這凡人意外得了鏡子,不知其中特殊。
然而,看到玉小白的那一刻,樊蕪就發現了,玉小白身上的本源之力與那精血幾乎一模一樣,說那精血是玉小白的,但玉小白本身的修煉層次比那精血可低多了。
那解釋就隻能是,玉小白的修煉來源於那鏡子中的精血,甚至於玉小白由獸成妖也是因為鏡中精血。
既然那凡人沒有能力做此事卻以留個念想的理由將鏡子留給玉小白,那必然是知情的。
樊蕪這才想要知道來曆,尋找精血的主人。
至於尋找的原因,樊蕪也不清楚,或為其間的糾葛,或為此人的強大。
或許,也不過是樊蕪隨性的想要探知罷了。
玉小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是不想說,樊蕪也不執著,便將目光放在眼前的煉器上。
樊蕪先是抬眼看向玉小白背後的兩隻小妖,說道,“你們兩個小妖若是無事便回去吧,我這裏就不招待了。”
“不敢叨擾山君。”
“小狸告退。”
兩隻小妖忙不迭的施禮離去。
忙著告知自家大王,那白石山的玉小白親自來了!
聽得門口巨石關閉的聲音,樊蕪道:“玉妖王,你可知道鏡中的精血是何來曆?”
玉小白一臉茫然,“精血?”
樊蕪見此,本不預多問,但見得玉小白突然瞪大了眼睛。
“莫非是那位的精血?”玉小白的兔眼瞪的溜圓,充滿了難以置信。
“那位?”樊蕪適時的輕聲反問。
“是……”玉小白猶猶豫豫的道,“可能也不是……”
隨即又搖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根本說不清楚,何況當時我還隻是普通兔子,成妖之後才能記住的更多了,那時候隻有本能,以及模糊的印象。”
樊蕪瞥了一眼玉小白,說了跟沒說一樣。
隨即眼珠轉了轉,道,“不管那人是不是,你先說與我聽聽。”
玉小白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不敢說,如果他死了也就算了。但是,距離我上次見他才不過百年,我若是暴露了他的行蹤,他不會放過我的。”
樊蕪見玉小白說的堅決,也便不再做無用功,認真的說起鏡子的事。
隻是玉小白卻因為樊蕪的話想起了主人,以及傾心主人的那位仙人,還有……那位仙人的一生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