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不想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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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席翊接到席少騰diàn huà。diàn huà裏,席少騰也不說什麽事,就說讓他趕緊回家一趟。聽聲音,似乎還挺急。席翊不敢耽擱,麻溜打車回家。

    席翊回到家,看席少騰雙手插口袋,正皺著眉站在廚房門滿臉的不高興。

    “爸。”

    聽到聲音,席少騰轉頭看著席翊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說著,走過去,“這麽急著叫我回來是什麽事?”

    席少騰:“也沒什麽事,就是叫你回來給我弄點吃的。”

    席翊:

    連飯都吃不上了?這什麽情況?難道被拋棄了?

    想著,席翊瞅一圈,問,“媽呢?”

    “你媽很忙,還把家裏的傭人和廚子都帶走了。我一個人也懶得去外麵吃。”想在家吃,又不會做。

    席翊:“我媽為什麽把傭人和廚子都帶人?”難道,要分居了?

    “你叔要搬家,你媽去別墅那邊給他打掃衛生,順帶添置東西去了。”席少騰說著,看著席翊變來變去的神色,皺眉,“你腦子裏在想什麽?”

    “哦,沒什麽,沒什麽。”想什麽不能說,因為他爸肯定不愛聽。

    “你想吃什麽我去做?”

    “隨便吧!”

    席翊聽了,開始在廚房忙活,順便問道,“我叔怎麽突然又要搬家了?”

    “你不用知道。”

    聽到這話,還有那口氣,本還想著做道魚湯的席翊,當即決定不做了,粗茶淡飯最適合他爸。

    隻是席翊不知道,其實席少騰也很鬱悶,席少川在醫院鬧出那麽大的事,他作為哥哥過問一下沒毛病吧?但

    許文靜:“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說。”

    封弈:“這件事你不用管。”

    至於席少川,直接就是不接diàn huà。

    好嘛!什麽時候他連關心都是多餘的了。還有,看看他們每個人那態度,席少騰覺得自己完全是一個外人。

    席少騰很鬱悶。

    “小兔呢?”看席少川從臥室出來,許文靜輕聲問。

    “睡著了。”

    “睡著了好,她這個時候多休息比什麽都重要。你也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飯去。”

    許文靜利索的把飯菜擺好,看席少川吃著,倒一杯水放他手邊,隨意道,“你哥本來想過來的,可你也知道你哥,飯不會做,衣服沒洗過,連拖把都沒拿過。他過來隻會跟爺一樣坐著,還要有個人péi liáo著,完全幫不上忙隻會添亂。所以,我就沒讓他來。”

    席少川點頭,“嫂子讓他在家裏待著是對的。”

    許文靜笑了笑,“別墅那邊再有兩天應該就能弄好了,等小兔身體情況穩定了就可以過去住了。那邊環境幽靜比這裏適合小兔養胎。”

    “嗯,辛苦嫂子了。”

    “不辛苦,能幫上忙我很高興。”許文靜說道,“王嫂今天就讓她住這裏吧!如果小兔想吃什麽了,就讓她做。王嫂在席家待了十多年,還是可以信任的。”

    “嗯。”

    看席少川恢複如常,許文靜也鬆了口氣。席少川暴怒失控的樣子,她也是不想再看到。

    b城

    看著電腦裏的shì pín,席芳嘴角帶笑,眸色卻是一片幽寒,兩端的情緒,滿是詭異。

    “真好!剛結婚不久,現在又要做爸爸了嗎?”席芳看著電腦裏那凶狠的男人,呢喃,“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能力ài rén。”

    經曆那些,他的未來該是一片黑暗才對。結果,他竟然走出來了。隻是

    微微抬手,撫過那雙沉暗的眼睛,勾了勾嘴角,隻是可惜,還是不夠徹底!

    從五歲開始,經曆了晦暗的童年,經過了血腥黑暗的少年,經過了十年努力的自我救贖,直到現在成年,過去的二十多年,一直在為擺脫過去而努力。但,那雙沾了手的血,那些抹不去的過去,那已經刻在腦子裏的記憶,就算是再努力,還是沒辦法把那些從生命裏割舍去。所以,當被人觸及到最在意的東西,本能裏那強行壓製的暴戾,就會變得不可控製。

    “真是可憐呐。”

    那樣的過往,就算是拚盡全力,最後怕還是無法徹底走出來。

    可是怎麽辦呢?她卻一點兒都不想收手。不是她狠,一切都是因果循環而已。

    嗡嗡

    聽到手機聲,席芳垂眸,看到上麵名字,伸手點開。

    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看到信息,席芳眼底寒氣消散,回複,還好!還有,這次的事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需要說這些。

    席芳看了,扯了扯嘴角,眼中漫過一抹複雜,瞬時又恢複平淡,能再請你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

    幫我查查商小兔的身世。

    嗯!等我消息吧!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有什麽不舒服記得馬上告訴我。

    我會的。

    結束對話,信息刪除,電腦上shì pín一並刪掉,望著空白的屏幕,若有所思,為什麽要查小兔的身世,席芳也說不太清理由,隻是記得多年前,丁嵐帶著年幼的商小兔去過席家去找許文靜那一次。唯一一次見到,現在再回憶起來,總覺得丁嵐對商小兔這個養女的好,好像還飽含了別的東西。

    飽含了什麽呢?畫麵太久遠,已經有些記不清了。但,憑第六感覺得,查一下小兔的身世或許有意想不到發現也說不定,就算沒有也沒什麽損失。

    江含從外回到家,看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快十一點了。呼!今天回來的好像太晚了點兒,不知道她媽睡了沒。

    輕手輕腳往樓上走去,走過席芳臥室,透過門的縫隙看到還亮著光。還沒睡嗎?

    站在席芳門口,江含猶豫,要不要偷溜回房間呢?這樣也省的聽她媽念叨了。不然,看她回來這麽晚上,肯定又該大發雷霆了。

    想到席芳的壞脾氣,江含躡手躡腳準備溜回自己房間。剛走出兩步,席芳臥室門忽然打開

    完蛋!被抓個正著。

    江含把腳收回,轉頭看著席芳,幹笑,“媽,您還沒睡呢?”

    “嗯!你剛回來?”

    “哦!我今天有同學過生日,大家好久沒見了,一時玩兒的高興不小心就忘了時間,然後就”

    “去睡吧!晚安。”席芳說完,轉身回臥室,門關上。

    江含:

    站在門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麽容易就過關了?實在沒想到。她媽最近脾氣好像溫和了很多。這樣想著,那詭異的怪異感再次襲來。

    張揚,衝動,易怒,還有單純!

    喜歡奢侈品,貪享富貴,也因此很多時候她有些自私。

    對自己的媽媽,江含一直認為她最是了解。可是最近,她開始不懂席芳在想什麽了。

    爺爺去世,爸爸躺倒,小姑坐牢,二叔獨霸公司,對遺產怎麽分割一事隻字不提。按照席芳的性子,她可不會這麽忍著,不止會鬧到公司讓二叔難堪,還會直接打到他家門讓他分錢出來。可是,讓江含沒想到的是,她媽竟然什麽都沒做。

    你放心,該屬於你和江含的我一定會一分不少的給你們。

    她媽好像真的信了二叔的話,就這麽不吵不鬧的在家等著他送錢過來。

    這哄孩子的話,她媽就是再單純也不應該會相信,特別是關係錢的事,就更不會這麽老實的等著了。但,她現在就是這麽做了,讓江含很想不通。

    而且,席芳的反常還不止這一件,日常點滴之間,讓江含感到奇怪的還有不少。也因此,感覺很怪異,甚至生出一種荒誕的念頭。她媽不會是被爺爺給附體了吧?!

    死在自己女兒手裏,死不瞑目,陰魂不散,所以就附在了席芳的身上。然後

    江含甩甩頭,越來越會胡思亂想了,想到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大晚上的自己這麽嚇唬自己可不好。

    控製住不去亂想,可那怪異的感覺卻揮散不去。

    “好吃嗎?”

    “嗯,好吃。”說著,夾起一個小包子遞到席少川嘴邊,“你也嚐嚐。”

    席少川張口吃下,點頭,“味道確實不錯。”

    小兔笑了笑,自己吃著,不時往席少川嘴巴裏塞一個。

    商文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這畫麵該很膩歪才對。可是,商文看著心裏卻充斥著各種滋味兒。昨天,小兔痛哭的樣子,昨天席少川暴怒的模樣,還有商謹頭破血流的模樣。這些,沒人再提及,卻都擱在了心裏。

    現在小兔肚子裏的孩子最重要。其他情緒都潛藏在心裏,暫時不敢輕易碰觸。

    “哥。”

    聽到小兔喊自己,商文回神,抬腳走過去。

    “哥,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今天沒事嗎?”

    “我天天都沒事。”商文在小兔身邊坐下,看著她,“今天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

    這個時候必須要好才行。

    “那就好。”商文看一眼小兔手裏的小包子,“還有什麽想吃的跟哥說,我去給你買。”

    “什麽都想吃。”

    商文點頭,“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就去把超市搬回來。”

    兄妹兩個說著話,一切看起來跟從前沒什麽不同。隻是,卻不再提及商謹。還有,商文每次和席少川稍微有眼神碰觸,總是快速移開,眼神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昨天席少川不止對商謹,連對封弈也一樣,那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看你不順眼就動手宰人的樣子,讓商文至今想起還是心有餘悸。所以,如實的說,他現在有些怕席少川。

    而席少川對商文閃躲,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一樣,一切如常。

    “席太太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

    飯碗剛放下一會兒,醫生就過來了,盡職盡責的說,“那現在開始輸液吧。”

    “好。”

    吃過飯,開始紮針,坐在床上不動也是相當忙的。

    看著醫生手裏的針,席少川看著小兔不由開口,“不用緊張,就像蚊子叮一下,一點兒都不疼。”

    小兔本來就不緊張,現在聽到席少川這哄孩子的話,伸手把他的大手拉過來,看著滿臉慈和的醫生道,“李阿姨,您先給他紮一下。”

    李秀聽了,轉眸看向席少川,微笑,點頭,“那就先讓席先生體驗一下。”

    席少川輕咳一聲,把手從小兔手裏抽出來,拍拍她腦袋起身,“我去給你拿點水果過來。”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老公,我不要水果,我要有難同當呀!過來一起挨針呀!”

    小兔喊著,看席少川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等人走出去,小兔笑了笑,把手伸到李秀跟前,“今天紮這個手吧。”

    “好。”

    商文坐在一邊靜靜看著,看小兔麵對席少川時輕鬆一如之前的樣子,心裏:親眼看到席少川那樣一麵,她心裏真的就一點兒不害怕不緊張嗎?

    接受到商文的視線,小兔轉頭看向他,“哥,你要不要試試,真的一點兒都不疼,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一樣。”

    商文聽了起身,“我去給你拿點水去。”

    “哥,我不想喝水,我要有難同當呀!”

    看商文同席少川一樣,充耳不聞,直接走人,小兔扯了扯嘴角,努力把其他情緒都壓下,盡力放輕鬆。

    “好了,等一會兒我過來給你換藥。”

    “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李秀走出去,看席少川站在客廳,明顯是在等她,抬腳走過去,“席先生。”

    席少川點頭,開口,聲音放低,“情況還好嗎?”

    “嗯,席太太情況正在好轉。根據我的經驗,再過三天就能穩定,不會有什麽問題。”

    席少川聽了,麵色微緩,“辛苦你了。”

    “您客氣了。那我就先不打攪了!”

    “等一下。”

    李秀腳步頓住,望著席少川,等他說。

    “我太太對疼痛比較敏感,麻煩你給她紮針的時候輕一些。”

    李秀:是嗎?她倒沒看出來席太太對疼痛有多敏感。想著,看看席少川,應該是席先生看自己太太受疼比較敏感吧!

    想著,李秀心裏無聲歎口氣,一個看到自己太太打針都會心疼,會心裏不舒服的男人。誰能跟昨天那個拿槍就要shā rén的人聯係在一起呢?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謝謝。”

    李秀打開門,一人走進來。

    看到來人,席少川神色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