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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

    這個稱呼，下意識地就喊了出來。

    緊接著襲來的，是撕裂般的頭痛。

    黎夢雨險些站不穩，扶住一旁的沙發靠背才避免摔倒。

    這頭痛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垂首揉了揉太陽穴，因此沒看到男人在聽到那一聲稱呼時，渾身僵硬的畫麵。

    “沒事吧？”

    皇夜闌放下手中的試卷，伸手想要去觸碰女孩，卻被她伸手阻止。

    “沒事，已經不疼了。”隻是還有些暈，需要緩緩。

    黎夢雨不清楚這頭痛到底是車禍的後遺症，還是這一世重生老天故意給她加的“難度”。

    似乎在她聯想起一些回憶時，這股頭痛就會特別厲害。

    黎夢雨緩過來之後，把注意力放在了試卷上。

    不要去想，不要去猜，隻要不去在意，頭痛就不會找上她。

    “為什麽說我走捷徑？我明明有寫出每一題的解題步驟。”

    基本上被扣分的都是主觀題，皇夜闌隻給了她最後的答案分。

    看著女孩憤懣不解的小臉，皇夜闌回想起曾經她也問過一樣的問題。

    “你主觀題的解題方法雖然沒錯，但卻不在高中能學到的範圍內。”

    “你使用的方法超綱了。”

    黎夢雨心裏一咯噔，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了這樣的錯誤。

    她要怎麽解釋自己用了大學的知識來解高中題？

    唔，還是萌混過關吧！

    “我是在別的地方碰巧得知有這樣的解題方法，沒想到竟然是超綱……哈哈。”

    黎夢雨幹笑了一聲，最後實在繃不住笑臉，抓起散落在沙發和茶幾上的試卷，奔回了自己房間。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躲避方式，幸好皇夜闌不會硬闖進來，給她留了餘地。

    皇夜闌坐在沙發上，手指輕敲膝蓋。

    回想女孩之前的種種反應，那種一直以來讓他懷疑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明明沒有接受大學的課程，卻會使用大學的知識。

    上次還叫星痕去黎家老宅廢墟下挖出了黎玉琛的日記。

    再加上今天那句脫口而出的“老師”……

    這些並不是她的即視感，而是因為她，其實是有記憶的？

    可為什麽獨獨忘了他呢？

    是她故意裝作不認識他，還是另有隱情？

    皇夜闌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應該改一改心中的計劃了。

    皇夜闌突然回來的那天晚上，黎夢雨找機會說出了自己要搬走的想法。

    出乎她意料的是，皇夜闌表現得很平淡，很稀鬆平常地接受了。

    她原以為會費很大口舌才能說動他。

    就、就這樣？

    行的吧。

    獲得自由的喜悅感被衝淡，這之後黎夢雨也按部就班進行著複習。

    很快就迎來了十校聯考的日子，黎夢雨卻沒了一開始的緊張感，很平靜地完成兩天的考試。

    考場就設在春和高中，黎夢雨走出校門口時，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銀色邁巴赫s級。

    確認過車牌號，是她想的那個人。

    烈日炎炎，在悶熱與涼爽間，女孩選擇了後者。

    熟練地拉開右後車門坐了上去，一旁的男人依舊是一身白大褂的打扮，手裏拿著平板，藍牙耳機裏正播放著屏幕裏的新聞。

    “有事？”

    黎夢雨想不出這位先生突然來找她的理由。

    皇夜闌把平板一擱，側過身來微微一笑。

    “不是想去參加寵物展？正好你考完了，去放鬆一下？”

    黎夢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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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夢雨當然清楚。

    一個自稱三年前就在覬覦她的男人，怎麽可能隻把她當小孩？

    隻不過，就算明白他的意思，黎夢雨還是選擇裝傻賣萌。

    女孩用另一隻手輕拍了下男人的手背，學做一副大人模樣，以示安慰。

    “嗯，我知道的。”

    她笑得沒心沒肺，很快注意力就被飛機熒幕上播放的安全須知短片給吸引過去。

    皇夜闌依舊沒有鬆手，甚至視線也不曾挪動半分。

    不，她並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的話，就不會用忘記他的方式來懲罰他。

    正如曾經他也拿“你還小”、“你不懂”這樣的話來逃避她一般。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

    黎夢雨一直有察覺到旁邊有一道視線在盯著自己。

    她已經極力轉移注意力去忽視那道視線了，結果反而越加在意起來。

    這男人，明明掌心這麽冰涼，視線卻這麽灼熱。

    黎夢雨幹脆閉眼裝睡。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在機場鬧得太皮，她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

    手上的那抹冰涼始終沒有撤離。

    女孩貪涼，睡著睡著就往男人身上靠。

    皇夜闌將座椅中間的扶手升了起來，以便女孩靠得更舒適。

    黎夢雨睡得迷迷糊糊，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忘記了。

    直到抵達目的地，女孩頂著一頭睡亂的短發，如夢初醒。

    申城，是大哥的地盤！

    一想到可能會遇到黎謹澤，什麽寵物展，什麽貓賽，黎夢雨現在隻想逃跑。

    可在接到小梨梨，看見小家夥蔫蔫的，黎夢雨又不忍心再讓它受一次折騰了。

    罷了，她隻待三天，況且申城這麽大，怎麽可能這麽巧就碰上？

    星痕被皇夜闌留在了椿城，這是他們主仆長久以來約定俗成的規矩。

    皇夜闌外出需要有人替他管理他不在時的諸多事物。

    星痕便是充當著這樣的角色。

    他們走的貴賓通道，來接機是個從頭冷到腳的冰山美男。

    如果說星痕是撲克臉的話，這位就是一張死人臉。

    黎夢雨就沒見這人露出過第二種表情，連回應人時都是簡短的“是”、“好的”。

    語氣無機質到宛如一個仿真機器人。

    白瞎了這麽一張好看的臉啊。

    行李已由冰山美男派人去取，黎夢雨和皇夜闌則由他送往預定好的酒店。

    一路上，寬敞舒適的凱迪拉克儼然變成了一座冰窖。

    皇夜闌本就不是話多的人，而坐前麵駕駛的冰山美男更是一台人形製冷器。

    黎夢雨隻好抱緊懷裏的小梨梨，互相取暖，不敢作聲。

    惹不起，惹不起。

    ……

    酒店選在了離寵物展會場不遠的五星級酒店。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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