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惱羞成怒欲滅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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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惠失態的言行把景陽宮的宮人都嚇了一跳,郭霞急忙讓監侍關緊門窗,並勸郭惠息怒,畢竟現在有外人在啊。

    道衍不卑不亢地說道:“惠妃娘娘慎言,貧僧不知您在說什麽。”

    郭惠臉龐扭曲,推開勸阻的郭霞,癲狂地叫道:“你竟敢教訓本宮?本宮一說到馬秀英你就心疼了?你們這對狗男女一定還藕斷絲連。”

    道衍猛然抬頭怒視她,“惠妃娘娘請自重!請不要侮辱皇後和貧僧的名聲。貧僧賤如淤泥,但皇後乃一國之母豈能隨意褻瀆?”

    “娘娘!”郭霞急忙拉扯郭惠的衣袖,雖然殿裏的宮人都是心腹,但道衍不是啊,萬一道衍把這些話傳出去,隻怕景陽宮上下都難逃一死。

    郭惠再次甩開郭霞的手,咆哮道:“自重?你們這對狗男女才該自重,你說要是本宮把你們的私情稟告給皇上,皇上會如何處置你們?”

    道衍輕蔑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鋒利的光芒,“皇上英明神武,貧僧與皇後清白與否,皇上自有聖斷。倒是惠妃娘娘無憑無據出言辱罵皇後,貧僧試問惠妃娘娘對皇上如何交代?”

    “你想做什麽?”郭惠被道衍眼裏閃過的殺機嚇得連連後退,急忙叫太監抓住道衍,確定自己安全後,她色厲內荏地冷笑道:“交代?本宮察覺了你與皇後的私情,你惱羞成怒,意圖刺殺本宮。就憑這個理由,本宮今日打死了你,也沒人能說什麽。”

    “還不動手?”郭霞急忙對太監們使眼色,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道衍活著離開景陽宮,把郭惠的話稟告給馬秀英。

    眾太監心領神會,到了現在這個局麵,不是道衍死就是他們麵臨皇後的責罰。其中一個太監當下毫不猶豫從背後用力勒住道衍的脖子,另外幾個太監按住道衍不讓其動彈。

    然而他們卻忽略了道衍出家前的身份,哪個貴胄子弟不習一點防身之術,何況道衍並不是學了一點皮毛,而是實實在在練就了一身功夫,還教導出無數影衛呢。

    電光火閃之間,隻見道衍雙臂一掙,就把兩個太監摜到地上,手肘一屈,後麵的太監便鬆開了勒脖子的手捂住肚子哀嚎。還有一個太監欲衝上前去,卻被道衍一腳踹中胸口倒地不起,剩下兩個太監猶猶豫豫,竟不敢上前了。

    郭惠和郭霞目瞪口呆,萬萬沒料到五六個太監居然製服不了一個道衍,此時已顧不得會不會暴露她們的意圖,郭霞張開嗓子就喊叫:“來人啊,有人要傷害惠妃娘娘!”

    “皇後娘娘駕到!”一陣紛遝的腳步聲響起,不僅衝進來數個景陽宮的侍衛,馬秀英和眾妃也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馬秀英渾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太監,冷冷注視著郭惠。

    景陽宮的人怎麽也沒想到馬秀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俱都一臉的震驚和忐忑不安,連哀嚎的太監都緊緊閉上了嘴巴。

    道衍複雜地看了馬秀英一眼,整理好僧袍,稽首道:“貧僧道衍見過皇後和諸位娘娘。”

    “大師免禮。”馬秀英仔細打量道衍,見他沒有受到傷害,不由暗暗鬆了口氣。她來到景陽宮見宮門禁閉就知情況不妙,趕緊讓侍衛硬闖入殿,還好來得及時。

    郭惠回過神來,指著道衍對侍衛叫道:“這個和尚意圖刺殺本宮,幸虧本宮的宮人拚死保護,你們還不快將此賊人拿下!”

    成穆貴妃揚聲喝道:“大膽惠妃!皇後在此,豈容你指手畫腳發號施令?見了皇後不參拜還自從‘本宮’,你眼裏還有沒有皇後?”

    剛要上前的景陽宮侍衛聽到喝聲都停下腳步,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這一刻皇後最大,他們必須先聽從皇後的號令。

    郭惠被搶白得麵紅耳赤,一邊作勢下跪,一邊囁嚅道:“本宮……臣妾心中害怕失了禮數,還請皇後恕罪。”

    郭霞和幾個太監見勢慌忙跟著跪下請安。

    馬秀英卻不叫眾人起身,冷眼看著郭惠勉強跪下,才轉過頭對身後的妃嬪說道:“看來今日叫大家白走了一趟,成穆貴妃留下,其他人且各自回宮吧。”

    感受到景陽宮的緊張氣氛,眾妃收起看熱鬧的心情,施禮告退。

    遜影自作主張給馬秀英和成穆貴妃各搬了一張椅子。

    馬秀英還是不叫眾人起身,對景陽宮的侍衛說道:“你們也出去。”

    侍衛統領猶豫了一下,“這個和尚……”

    “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在皇宮放肆。”馬秀英冷冷地瞥了侍衛統領一眼。

    侍衛統領不禁打了個寒顫,身體仿佛被那銳利的眼神洞穿,急忙帶著一幹侍衛退下。

    等了許久都不見馬秀英叫眾人起來,郭惠跪得有些受不了,低頭遮住怨毒的神情,哀哀道:“皇後,臣妾肚子難受……”

    成穆貴妃悄悄耳語:“皇後,讓她起來唄,她懷著身子……”

    馬秀英故作才發現的樣子,恍然大悟道:“本宮剛才隻顧著把看熱鬧的人趕走,竟忘了叫惠妃起身。本宮早就說過,你有身孕可以免禮,何必跟其他人一樣主動下跪,快起來吧。遜影還不給惠妃看座。”

    這番話竟把郭惠下跪行禮的事撇得一幹二淨,是她自己主動行禮的,將來身子不舒服也賴不到馬秀英頭上。

    其他人沒有得到馬秀英準許,依然跪著。

    氣得快吐血的郭惠隻得自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坐在遜影搬來的椅子上。

    也不知遜影是有意還是無意,搬來的椅子沒有鋪棉墊,郭惠坐在上麵又冷又硬。可惜她的心腹都跪在地上,沒法幫她取墊子。

    馬秀英悠悠地開口,“本宮聽說惠妃請了僧人為皇嗣祈福,本想和眾妃一起來景陽宮沾沾福氣,怎麽卻冒出個僧人刺殺皇妃的事情來?誰能告訴本宮,這究竟是鬧的哪一出啊?”

    郭霞急忙說道:“惠妃娘娘確實請了僧人祈福,因為不懂佛理,故留下這個和尚講解經文。誰知這個和尚當眾行凶,幸虧宮人保護及時才沒讓惠妃娘娘受到傷害。”

    幾個太監附和道:“這個和尚凶猛狠毒,奴才們被他打傷了好幾個。”

    馬秀英眉毛一挑,譏諷道:“哦,本宮聽聞道衍大師風評甚好,他為何要刺殺惠妃?”

    “這個,這個,奴才們沒注意,就見他突然動手了。”宮人麵麵相窺,倉促之間哪能統一口供,隻怕多說多措。

    馬秀英目光冷冷地射向郭惠,“惠妃可知道衍大師為何要刺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