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以柔克剛,水滴石穿(我家無花果哭起來真醜盟主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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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林語和沈幼楚離開後,陳漢升在辦公樓外麵安靜的抽了一根煙,然後收斂表情,再次返回於躍平的辦公室。

    “於書記,我是人文社科係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長陳漢升,剛才那位女生是我們班的,她沒有搞清楚狀況,一時心急說錯了話,請您別放在心上。”

    於躍平聽了,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因為陳漢升沒叫“於老師”,而是叫“於書記”。

    平時過來辦事的學生包括胡林語全部都是“於老師,於老師”的叫著,於躍平恨不得把“團委副書記”的銘牌貼到自己大腦殼上。

    另外,陳漢升說自己是班長,大學裏的班長還是有點分量的,相當於輔導員的小助手和代言人,最後他又知趣的把所有責任攬下來,這個開頭招呼算是過關了。

    其實在貧困生助學金這件事情上,申請人必須把自己的立場和學校統一起來,胡林語就是因為站錯了位置,搞得事情也偏離了方向。

    陳漢升打完招呼,沒有像胡林語那樣直接提起貧困生助學金的事,也沒有找話題閑聊,於躍平明顯沒拿正眼瞧自己,自言自語也是尷尬。

    他看到辦公室的報刊欄亂糟糟,幹脆走過去整理報刊。

    於躍平注意到陳漢升的舉動,停下筆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陳漢升的動機,無非是為了貧困生助學金罷了。

    不過這種方式倒是有些新穎,不像其他同學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鬧,要不就是吵,沒一點大學生的樣子。

    陳漢升整理完報刊欄,看見地麵上還有些髒,二話不說就拿來拖把打掃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這裏有阿姨打掃的。”於躍平忍不住阻止道。

    “沒事,於書記,我不累。”

    陳漢升轉過頭,露出一個憨厚淳樸的微笑。

    於躍平翻翻白眼,心想我又沒問你累不累,不過你要做就做吧,總之我這邊還是要遵程序辦事的。

    陳漢升拖完了地,也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於躍平站起來說道:“同學,我要吃飯了。”

    “哎,好的。”

    陳漢升麻利的走出辦公室,於躍平關門後一句話沒多講,自顧自走向教室食堂。

    下午的時候,於躍平剛來到辦公室,屁股都沒捂熱,陳漢升也準點到了。

    “於書記。”

    陳漢升拎個袋子,笑嗬嗬的打招呼。

    “你怎麽又來了,不上課嗎?”於躍平問道。

    “我們下午沒課。”

    陳漢升答道,當然有課沒課隻有他自己最清楚。

    於躍平不想再讓陳漢升呆在這裏,於是說道:“已經可以了,上午你把我辦公室打掃的很幹淨,沒課的話就回宿舍吧。”

    陳漢升不答應:“上午隻是打掃了地麵,櫃子還沒擦呢。”

    他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裏掏出毛巾,也不等於躍平答應,撲上去就開始擦文件櫃。

    於躍平搖搖頭,心道我不管了,就看你堅持到什麽時候吧。

    陳漢升的動手能力還是很強的,這和老陳的刻意培養有很大關係,他擦櫃子很仔細也很有節奏感,有時候於躍平都會停下手裏的工作看著。

    當然看歸看,他也不嚷嚷喝口水什麽的。

    不過陳漢升也根本不需要別人招呼,他覺得累的時候,自己從袋子裏摸出一個陶瓷大茶杯,從水房打了熱水坐在會客沙發上,邊喝邊歇息。

    於躍平心想好家夥,裝備還挺齊全,看來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這一下午陳漢升都耗在這裏了,有些過來辦事的同學還挺好奇,陳漢升也不在意,還主動上去幫於躍平統計這些學生的個人資料。

    晚上5點半準備下班的時候,於躍平很認真的對陳漢升說道:“明天不用再來了,我這裏地也掃了,櫃子也擦了,已經沒有死角了。”

    “還是有死角的。”

    陳漢升靦腆的一笑:“下午擦的隻是櫃子外麵,裏麵還沒清理。”

    於躍平一陣無語,他都懷疑陳漢升是不是故意留下這一塊位置的。

    第二天上午,陳漢升“仍然沒課”,他很準時踩著上班的點來到團委辦公室,和於躍平打個招呼後就開始清理辦公櫃。

    於躍平的工作應該很繁瑣,辦公櫃裏的文件亂糟糟的,不同時間的文件都混在一起,陳漢升還在裏麵看到一份今年5月份《財經學院關於支持大學生創業的扶持意見》。

    每年5月份應該是大四學生即將畢業的時候,看來這份文件是針對他們的,陳漢升很想讀一遍,不過又擔心不合規矩,他想了想問道:“於書記,這些文件是按照時間整理,還是類型整理?”

    “按照時間整理吧。”於躍平說道。

    “哦,好。”

    有這句話在,陳漢升閱讀起來就不會有問題了,他可以解釋說尋找文件落款時間,也借此機會也將財院這兩年的公開文件都讀了一遍。

    其實這些文件本來都貼在學校的公示欄裏的,不過大學生誰沒事會去看這玩意,倒是錯過了不少機會。因為有些文件明顯對本校學生很有利,可惜都沒人申請。

    團委辦公室的氣氛有些怪異,於躍平在寫材料,陳漢升在整理文件,兩人都一言不發,有些路過的老師還開玩笑說道:“老於,這是你的小秘書嗎?”

    於躍平也隻能跟著笑,不過第二天上午去吃飯的時候,於躍平倒是認真又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的?”

    “於書記,我叫陳漢升,人文社科係公共管理二班。”

    於躍平“嗯”了一聲,不過他也沒說讓陳漢升下午別過來了,大概是知道也勸不住。

    下午陳漢升準時出現在辦公室,房間依然隻有寫字的“沙沙”聲還有整理文件的紙張聲,於躍平休息的時候就問道:“小陳,你抽煙不?”

    “偶爾抽一下。”陳漢升說道。

    於躍平扔一支煙過去,嘴裏還提醒道:“注意不要把文件燒著了。”

    陳漢升幫於躍平點燃後,兩人就在房間裏吞雲吐霧。

    抽著抽著,於躍平突然問道:“那個沈幼楚的家庭情況真的很貧困?”

    “的確是,她父母早早去世,從小跟著年邁的婆婆長大的,老人家沒有賺錢能力,身體也不好,沈幼楚就盡量節省生活費,每天隻吃米飯不吃菜,最多喝點免費的湯水,一個月生活費不超過50元。”

    於躍平點點頭不說話,其實說來也怪,胡林語講的情深意切,把自己都感動哭了,愣是沒感動於躍平,不過在這種抽煙時的閑聊中,於躍平居然相信了陳漢升說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