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意外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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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冷將軍布置了明日的作戰計劃後便準備遣散了眾人,一名年輕小兵端進來一托盤的八寶粥道:“冷將軍,這是您讓準備的夜宵。”
冷將軍點頭示意蔣老將軍和赫連軒一起吃了這碗粥:“吃了後便都歇息吧,明日定然是一場惡仗。”
蔣老將軍卻是擺擺手:“老朽的腸胃頗弱,這碗粥下去必定積食,明日要是腹脹起來反而耽誤了戰事,將軍的美意我心領了,先行一步。”語畢便走出了房間。
而赫連軒端起碗來放至唇邊,忽然楞了一下,這粥雖然中有八寶,香氣撲鼻,但是這其中卻夾雜了一絲奇異的味道,斷然不屬於這粥的味道。
赫連軒心道不好,剛要出聲阻止,抬頭卻見冷將軍已然幾口喝完,隻覺得心下一沉。
若他沒有猜錯,這粥裏定然有異物,隻是被八寶的香味蓋過而沒有被冷將軍察覺,現在看向冷將軍似乎是毫無異樣,但是不知道明日究竟會怎樣了。
赫連軒偷偷將一碗粥倒進了自己的袖中,滾燙的粥貼著他的手臂,手臂上一片灼熱的痛,他咬咬牙忍了。
告辭了冷將軍回房歇息的時候撩開衣袖,果然是紅的起了泡,擦了藥後和衣而睡,隻是怎麽都無法深眠。
赫連軒心中知道,這天明後的時局,怕是要變了。
果然不出所料,天剛蒙蒙亮,就有人急匆匆來敲了赫連軒的門,氣喘籲籲稟告道:“五王爺,冷將軍腹痛難忍,找來了軍醫也不知道該如何診治!”
赫連軒就等著這人的稟告,翻身下床開了門,和來人一起奔向冷將軍歇息的房間。
冷將軍滿臉豆大汗珠,蜷在床上咬著牙,太陽穴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也沒有哼一聲,赫連軒見他這模樣心下不由敬佩,到底是沙場征戰的將軍,竟然被疼痛折磨的麵目猙獰都不願意示弱哼出一點聲音。
床前的軍醫皺眉把脈,良久後依然搖頭,弓身對一旁一臉焦急的蔣老將軍道:“屬下實在是診不出冷將軍的病因,隻怕是中了苗毒了。”
“什麽!”蔣老將軍一把伸手抓住軍醫的衣領,湊近了臉道,“苗毒?你確定?”
軍醫嚇得抖了一下,頭點的如小雞啄米:“屬下確定是苗毒,苗人用毒多從心脈發毒,適才診脈的時候,屬下發現冷將軍的心脈受阻,淤血回滯,確實是苗毒發作的征兆,隻是屬下技微,解不了這苗毒。”
站在一旁的赫連軒問道:“不是我們隨軍帶了草藥麽?你去看一下有沒有能解毒的。”
軍醫依然是哆嗦道:“我們帶的解毒草藥是解毒物的,若是蛇毒定然能對診,但是這毒藥的毒卻因為千變萬化,需看下毒人的毒藥成分才能解毒,因此不是一時半會能調製的出解藥的”
蔣老將軍聽了軍醫的回話,氣的使勁將軍醫甩在地上吼道:“滾去配藥!配不出來你就提頭來見!”
軍醫嚇得哆嗦著爬起來出了門直奔藥車而去。
冷將軍見此情形,咬著牙忍住心口疼痛,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煩請蔣老將軍帶兵出征。”
蔣老將軍卻“噗通”一聲跪在了床前,不停地叩首:“冷將軍,沒了你的神武指揮,我哪裏是那塊料能帶你的精兵出征啊!”
蔣老將軍本與冷將軍算是同級,如今卻是涕淚交加的跪在冷將軍麵前,他隻求軍醫能趕快醫治好冷將軍的毒,否則自己是怎麽都難逃其咎了,畢竟昨日送粥來的那名年輕小兵是自己的手下,如今被打的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卻仍然無從知道是誰下的毒,怕他也隻是個替罪羊而已。
想到有人仿若入無人之境一般在食物中肆意下毒,若不是昨晚自己怕積食沒有吃那碗粥,此時躺在床上的怕就是他自己了。
而赫連軒蔣老將軍偷偷瞄向一旁的五王爺,他卻是毫無毒發的跡象。
赫連軒囁嚅著抱歉道:“昨日我有點脹氣,也沒喝那碗粥,怕冷將軍見怪所以倒在了袖子裏”
冷將軍和蔣老將軍真是哭笑不得,脹氣說出來便是,非要偷偷將那滾燙的粥倒進自己的袖子,怕手臂已經是一片燙傷了,但是兩個人也都暗自慶幸,這傻人有傻福,幸虧赫連軒沒有喝了那碗粥,否則今日躺在這裏的就不僅僅是冷將軍一個人了。
因了冷將軍中毒,作戰計劃隻得押後了,而那三十萬精兵輪流把手錘城,嚴防死守著不讓任何人出入錘城,隻盼軍醫能趕快配出解藥。
赫連軒進了自己的房中長舒一口氣,一麵慶幸自己沒有中毒,一麵卻又對僵持的戰事心生憂慮,冷將軍的毒中的太蹊蹺,而明顯這次苗人是要將冷將軍和自己一網打盡的,自己能夠僥幸逃脫虧的是自己靈敏的嗅覺,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赫連軒略一思索,嘴邊露出狡黠的笑,他命令門外的守衛道:“將炊事處管食材的那個小兵叫來!”
守衛不解,但依然是聽令而去,不多會兒就見著他領著一名身材瘦弱的小個子小兵低頭而來,赫連軒則在心中暗自好笑:“離兒,你當自己女扮男裝就可以瞞天過海了麽?”
原來,赫連軒在軍隊出發之時就已經發現女扮男裝混在了軍隊裏的冷離,但是若被人知道軍中混進了一個女人,事情鬧開了便瞞不住了,因此他一直默不作聲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另外卻暗中另了人看好冷離,防止她出意外。
其實赫連軒從之前冷離手法奇快的用毒中能看出冷離是個用毒的高手,而既然她能用毒必然也能解毒,如今冷將軍意外中毒,戰事這般膠著,應該是冷離出現的時候了。
讓冷離進了房間後赫連軒示意門衛關門,卻又裝作不知情般對冷離嚴肅囑托:“如今冷將軍中毒在身,你今後的食材把關更要嚴格,否則出了事唯你是問。”
冷離低頭壓低著嗓子道:“屬下定當恪忠職守。”
“這頭臉那麽低是幹嘛?抬頭我看下。”赫連軒故意想要揭穿冷離。
果然,冷離隻得慢慢抬頭,她的頭發高高束起露出額頭,鼻梁秀挺,嘴唇小巧精致,隻是這皮膚卻是黝黑,因是抹了什麽東西。
赫連軒裝作又驚又喜的樣子:“離兒!你怎麽來了?!”話落便上前一步緊緊抱住冷離,“這裏好危險,你來做什麽呀!”
冷離聽著赫連軒的嗔怪的口氣,心中溫暖:“我知道你們這次出兵肯定不會一帆風順的,所以偷偷變了裝束混在軍隊中,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那王府的人”赫連軒又裝作緊張的樣子扶住了冷離的肩膀,“這軍隊中向來規定不能帶女子,上陣打仗若是輸了,肯定要責怪女子的陰氣衝撞導致敗仗的,你可千萬不要被人家發現!”
冷離輕聲安慰:“放心,王府中我已經安排妥當,托病臥床,找了人替我。至於這軍中,目前還沒有人認出我。”
軍中無人能認出冷離當然是因著赫連軒的保護,隻是赫連軒現在並不點破,隻是皺著眉道:“冷將軍的毒怕是一時半會解不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再有苗人過來繼續下毒呢。”
“這城中的藥鋪尚在,我已經看過庫存草藥,有把握能配出解藥,但是這苗毒不比一般毒,毒性剛烈,就算是解毒了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完全好了,需要臥床靜養十日才行。這戰事吃緊,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變數。”冷離其實早就想要幫冷將軍解毒,隻是還沒有想到接近將軍營的方法,既然今日已經被赫連軒發現,那她便也不再推諉,畢竟自己是大延的子民,為大延效力也是本分,何況中毒的還是自己的“爹”呢。
“其實除了正麵的戰事,昨日有商議到後方也可穿越了泥沼去燒毀苗人的糧草營,隻不過這泥沼著實危險,吞沒人在頃刻之間,不是那麽容易能越過的。”赫連軒假意皺眉,他其實心中早有計較,“我隻記得少年時看過一本奇書異誌,有提到一種方法可以在一些泥濘之地穿行,不知道能否適用。”
冷離的眼睛倏忽亮了起來:“你可以向冷將軍進言此法試一試,倘若成功,豈不是助了此戰?”
赫連軒點頭:“我正有此意,我這便向冷將軍去稟告此事。”
“我與你同去,查看下他的毒性,便於配置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