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時疫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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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皇帝聽聞一向低調的冷紹居然不避嫌的為自己的女婿來討要官職,心裏也是一怔,這冷紹平素為人低調,不願開罪別人亦不拉黨結派不過,他若是現在這樣肯開口為赫連軒求官職,應該是私下欣賞他的,而自己當初派赫連軒一起去戰場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去除他的懦弱之氣麽?
    麵對自己的兒子們,皇帝終究手心手背皆是肉,況且,赫連軒還是自己曾經最愛的那個女人所出。
    皇帝點頭應允:“那朕便封五王爺為宣威將軍,上四品。”
    堂下的赫連塵聽得皇帝的賞封,恨得眼睛都要滴出血來,這個一無是處的赫連軒他本是不放在眼中,隻當他是個軟柿子,沒想到自娶了冷紹的女兒之後卻又漸漸得了冷紹的襄助,現在甚至還被封了武官,以後若是再有戰事軍功,難保朝中原本向著自己的人不會倒戈。
    但是皇帝金口玉言,既然已經下了令是肯定無法收回,自己看來以後更加要對赫連軒多加防範了。
    皇帝又轉問:“那愛卿要這千年雪蓮又是為何?”
    朝中自然是有不少人知曉冷紹的兒子冷鋒日前被毀了雙目,據說多種珍奇異草都未能完全治愈,且這始作俑者便是五皇子的王妃,亦是冷將軍的幺女。千年雪蓮難以取得,國庫中不過隻有兩朵,皆來自匈奴多年前的供奉。
    冷紹拱手輕描淡寫稟道:“犬子得了異症雙目失明,這雪蓮討要來便是為他做醫治的。”
    在冷離離開錘城回京之前,是特地告訴了冷紹的,冷鋒的雙目唯有千年雪蓮可以救治,不出半年便可恢複,隻不過,她亦與冷紹達成了交易,讓冷紹特意為赫連軒討要官職。
    其實冷紹原本就是要為赫連軒稟功的,再加之冷離一反之前的態度告訴了他醫治的法子,他樂得順水推舟。
    冷鋒與冷霜玲雖然自小頗得自己的寵愛,但是終歸是性格桀驁無忌,現在想來得了冷離的教訓也應該是長了記性了,經此一事以後性子若是收斂,對於今後的成長有益無害。
    他當年從青樓贖了冷離的母親回將軍府,喜歡的是冷離母親與世無爭的性子,可惜她卻生了個癡傻的女兒,當時自己頗為寥落,加之冷離母親離世,對這個女兒便也是忽略多年,而現在看來,似乎這個女兒才最有可能是自己今後的依靠了。
    皇帝封了冷紹和赫連軒的賞賜後龍心大悅,下令本月十五在宮中大宴群臣,為冷紹與赫連軒的凱旋接風洗塵,眾臣山呼萬歲後退了朝。
    赫連軒回京後便是直奔了皇宮,如今下了朝自己一騎直奔王府而去,想著冷離正在王府等著自己的歸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開始舒展開來。
    冷離一早正在房中梳洗,門被猝然推開,赫連軒一陣風似的衝進來一把摟了她在懷裏。
    他的鐵甲未褪,泛著冰冷的光,而他的臉上卻是一臉溫暖的滿足。
    “離兒,我得了四品的官職,今後便不再是閑散的皇親了。今後若再有人欺壓,我一定保護你!”
    聽得赫連軒喃喃的言語,冷離心中卻忽然泛起了酸楚,她當然是希望赫連軒能居高位,最好是能影響到赫連塵的地位,自己的仇恨無時無刻不在纏繞著她的心,隻盼得有一日赫連塵跌落穀底任她肆意踐踏,就如同當日他那般不屑地踐踏了她一樣。
    但是麵前這個男人卻是自己複仇路上的意外,他給她不同從前的真摯和暖意,他雖不善言辭但是一舉一動都對她處處上心,自己這樣利用他——真的對麽?
    十五月圓,禦花園中大擺筵席,大宴群臣和其家眷,宮女與內侍穿梭不停,人人手中端著禦賜美食,一時間禦花園觥籌交錯,玉液瓊漿人間美味盡收腹中。
    而赫連塵卻是端了一杯酒悶聲,那邊母妃柳貴妃正欽點了赫連軒和冷離到皇帝的主座前去取她的賞賜。
    “軒兒終是得了封官,離兒在王府操持的上下俱是整潔,你夫妻倆自當相互扶持,為大延國效力。”柳貴妃的姿態擺的高,揚揚手示意宮女端上了賞賜,“這柄玉如意乃是緬甸供奉,整塊玉石雕成,罕見不易多得,如今賜了你們,萬望今後你們夫妻百事順意。”
    赫連軒帶了受寵若驚的表情惶惶然道:“多謝母妃賞賜!”
    冷離亦是給足了柳貴妃的麵子:“母妃對兒臣們的心意兒臣們感激不盡,自當謹遵母妃的教誨,與王爺為大延效力!”
    赫連塵悶悶不樂,自斟自飲了一杯又一杯,一旁的雲璿早已看出了他的低落,此刻見他喝了快有一壺酒,終於忍不住出聲:“王爺,多喝傷身,萬望保重身體。”
    赫連塵轉頭,雲璿皎潔嬌美的麵容便映入眼中,看她為自己擔心而蹙起了眉頭,赫連塵覺得心中的煩悶稍泄,換了溫柔神色:“便聽你言。”
    禦花園內一派和睦景象,但是私下卻是暗潮洶湧,二王爺赫連墨見春風得意的赫連軒和借酒消愁的赫連塵,眼中亦是閃過一絲隱晦的光芒,他轉頭對身後的內侍做了個手勢,內侍點頭便出了禦花園。
    不多會,便忽然從外直奔進一名皇帝的貼身內侍,他附耳在皇上身邊道:“啟稟皇上,幽州派人來報,當地爆發了時疫,如今時疫四漫,已經是數月未消了!”
    皇帝當即龍顏大怒:“幽州知府為何拖了數月才上報!”
    內侍唯唯諾諾吞吐道:“這知府說是四王爺讓他驅散民眾,嚴禁群聚,時疫自然消散,隻是現在城中的時疫已經開始向別地波及,西部的十四州已有一半被時疫所困,知府驚慌隻得上報了”
    “混賬!”皇帝一拍龍椅扶手,原本禦花園吵鬧的人聲倏忽消失,重臣不知道是何時惹的皇上這般生氣,都全部離位跪在了地上,戰戰兢兢聽著皇帝下言。
    “四王爺,是你讓幽州知府隱瞞疫情不報是麽!”皇帝伸手指著跪著的赫連塵氣的滿臉鐵青,“朕讓你分管西部十四州,你倒好,瞞下了這麽大的疫情不報,也提不出一個解決方法,隻讓瘟疫蔓延了數州,你這樣無視黎明百姓的安危,朕真是信錯了你!”
    赫連塵心中一驚,這幽州的時疫確實已有數月,他隻當是普通疫情,畢竟冬日裏疫情不似夏日蔓延迅速,隻當驅散了民眾嚴禁群聚,再稍加隔離這疫情自然會消散,怎麽現在這麽嚴重了都沒有人向自己匯報呢?
    當下已經無從再細想自己下屬的玩忽職守,如今父皇已經當著朝臣的麵如此指責自己,自己隻有承下了這個錯誤再想法子挽救才是上策。
    赫連塵帶著哭腔道:“父皇兒臣知錯,望父皇能讓兒臣戴罪立功,兒臣必定平了這時疫!”
    皇帝卻是虎了臉道:“平這時疫?你有什麽法子平這時疫你倒是說說!”
    赫連塵一下語塞,他隻想趕快脫罪,如今讓他當場想法子他哪裏能想的出來?
    見皇帝對平日最寵愛的四王爺如此冷臉,跪了一地的大臣們頭都不敢抬,今日四王爺的舉動確實是過分了,時疫隱瞞不上報可是欺君之罪,不知道今日皇帝會怎麽對待四王爺。
    忽然有一個清脆女聲從人群中傳出:“啟稟父皇,臣媳有法子平定時疫。”
    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五皇子赫連軒身旁的王妃冷離直起上身,對著皇上一臉的自信。
    見沉寂之中有人大膽上議,皇帝定睛一看卻是冷離,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一幹皇子和群臣居然都不如一個小女子有勇氣,當真是讓人氣惱。
    “你有何方法,盡數說來。”皇帝伸手示意冷離直言,而朝中一眾大臣卻都是欲言又止。
    女子向來不被允許幹涉朝政,而今日皇帝卻讓冷離在群臣麵前討論平息時疫的方法,按禮法自然是不合,但是在皇上的盛怒下他們卻又是無話可說,隻聽冷離冷靜分析著情況。
    “冬日的瘟疫本不應該如此擴散,此次疫情時間拖的太長,另外定然是來勢洶洶,所以才導致了瘟疫蔓延且沒有及時控製,不過現下裏還來得及。”冷離一邊分析疫情一邊還不忘強調赫連塵拖延疫情的責任,赫連塵雙手握拳,手背青筋都暴起來,卻也隻得俯首聽冷離故意怪罪自己。
    “依臣媳之見應該先將疫區全部封鎖,臨近疫區的百姓都有被感染的危險,因此隻有封鎖了疫區才能杜絕了感染的可能。再讓每地辟出專門的隔離之所,將已得時疫之人隔離,疫區中的健康百姓便可以減少了感染的幾率。隔離同時還要讓各地的醫者分發治療時疫的藥物,有則治療,無則免疫,方才能做到平息時疫。”
    冷離的方法並不是多高明的方法,但是這隔離卻是是重中之重,而此前疫情的蔓延就是因為赫連塵未做有效的隔離才導致現在情況的嚴重。
    無論如何,她在這般情況下能夠快速分析並且做出正確的反應,都是讓人佩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