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蠱毒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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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沒有想到這事情竟然還與自己的兒子有牽扯,雖然說冷紹是赫連軒的嶽父,但是赫連軒向來膽小,怎麽這件事情他會莫名被卷入其中呢?皇上怎麽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軒兒,你大可不必為冷將軍開脫,我會查明真相,亦不會現在便治了冷將軍的罪,你為何要自己往這事件中卷?”
“啟稟父皇,兒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一絲欺瞞,這些匈奴人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且與我們皇族之中的人有幹係,望父皇能讓我們繼續追查。”赫連軒難得地說話沒有緊張,他這副模樣卻是讓眾位大臣覺得蹊蹺,這五王爺的長進還真快,一年前還是從來不會參與朝政討論的老好人,今日倒敢出來為冷紹說話了。
皇帝皺眉看著眼前忽然大膽起來的赫連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不想處罰自己的皇子,但是聽得冷紹擅自做主派出官兵捉人,心中確有不悅。
赫連軒看出來了皇上的為難,但是又不能表現自己揣測出了他的心意,便又在眼中聚了點眼淚抬頭看著皇上:“父皇,兒臣今日所說若有半點虛假,他日不需要您開口,必定自刎謝罪!”
“謝罪大可不必。”皇帝歎氣,這五皇子雖然懦弱愚笨,但是這一年來確實是在進步,自己也有意栽培他,如今當然不想他有罪,“那你倒是說說,這件事情究竟與我皇族裏的誰脫不了幹係?”
赫連軒昨日夜裏便聽得冷離將那人身上掛著雕刻匈奴圖騰的玉佩的事情說了,他心中自然是有計較,隻是如今事情未名,青麥蠱也暫時沒有尋到確切消息,若說胡亂說了,怕不但不能絆倒那人,自己也要跟著受累,因此頗為躊躇。
“啟稟父皇,茲事體大,兒臣與冷將軍知道事情後隻想著捉拿人證來對質,沒想到那幫人卻是服毒自盡,如今隻有兩個方法可行。”赫連軒頓了頓看了看周圍傾聽的眾位大臣,今日這幾個王爺倒是安靜的很,怕是人人心中有鬼都不敢出來,也到是方便了自己,不用裝那愚笨之人,隻要說出自己的心中想法便可。
“哦?哪兩種方法?”皇上聽得他的口氣應該是知道了幕後的主事,隻是沒有證據不方便明說。冷紹的話他可以不信,但是這赫連軒向來老實,又為他擋過一箭,他的話自己自然是相信的。
“第一個方法便是讓冷紹將軍戴罪立功,繼續徹查此事直至水落石出;第二個方法是”赫連軒頓了頓道,“讓我與冷將軍一同伏罪,讓大理寺查探。”
皇上當然不會選擇第二個方案,怎麽說赫連軒都是自己的親兒子,即使讓大理寺來查案也未必能夠盡快查出。
“既然你們跟了這幫人一段時間了,怕是對這件事情也了解頗多了,那便這樣。”皇上宣布道,“冷紹戴罪立功,徹查此案,燕王亦是從屬一起查案,便以”皇上愣了愣,不知道應該以多少日為期限。
“月底前我們必定給出一個交待。”赫連軒接話,這幫人商議的時候就說了,要在下月初的皇帝壽宴上動手腳,如果要查清楚此案,肯定要在壽宴前才行了。
“那便月底前吧。”皇上聽得赫連軒自己說了事件,算來不過半個月,他若是能查出最好,若是不能查出怕是少不得要受點懲罰了。
皇上既然已經下令,其他朝臣也不再多言。
退朝後,禦史大夫陰不陰陽不陽地在冷紹身後譏諷:“倒是冷將軍眼光高,攀了燕王這門親事,燕王今日能極力維護冷將軍,怕也是私下受了不少訓教吧。”眾位一眾文臣聽了都哧哧暗笑。
誰不知道這五皇子一直是個懦弱的軟腳蝦,怎麽婚後英勇起來,再想想他那個處處出盡風頭的王妃出自鎮國將軍府,想也知道是受了冷家的影響,說不定今日燕王那振振有詞臨危不懼的話語是冷紹或者冷離一手一腳教出來的。
冷紹聽得身後的議論隻是嗤之以鼻,如今查明真相才是要緊事,這幫文人的嘴,便要用事實來堵住。
赫連軒亦是邊走邊思索,這蠱毒究竟會放在哪裏了,如今匈奴人中隻有趙儒逃脫了,他精通醫術,又能夠販運藥材,莫不是要去太醫署查一查?
想到此點,赫連軒上前拉了拉冷紹的手道:“冷將軍,借一步說話。”
冷紹知道赫連軒與自己有要事相商,便去了一旁的廊下,聽了赫連軒說了自己的想法,冷紹亦是讚同。
如今既然毫無頭緒,肯定是要將所有的可能都要排除的。
“那我便帶冷離去太醫署查驗藥材。”赫連軒說做邊做,冷離一個時辰後便被接到了太醫署中。
太醫署裏的太醫們知道赫連軒是奉旨辦案,因此對他並不為難,將他們帶到了藥材房後關上了門,任由他們在中查驗。
藥材都是幹燥而成,冷離皺眉:“我總覺得我們之前想錯了路子,但是具體想錯了什麽又一時間會意不過來。”
赫連軒當然明白冷離的意思:“這茶葉與藥材都是幹燥的,放置蠱蟲的可能性確實很低,但是這兩樣都是日常入口的東西,人稍微不察覺便會被下蠱。”
冷離點頭,現在隻得一件件排除了。
待查完所有的藥材,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冷離累的腰酸背痛,赫連軒亦是疲累不堪,但是所有的藥材都查驗過了,確實是沒有蠱蟲的。
太醫署的人都已經出宮,隻留了當值的太醫在守夜,赫連軒與冷離對當值太醫表示感謝後告辭往宮門外走去,兩個人心中都有滿腹心思,這一路走來都是沉默不語。
宮中的晚夏的風是涼的,禦花園湖中的最後一片荷花亦是開的美麗,風吹得兩個人都十分舒服,隻是這千頭萬緒的占領了自己的心中,沒人能夠有心思慢慢欣賞這宮中的美麗夜景。
忽然從夜色中傳來絲竹之聲,聽得一個女聲在唱著詞曲,聲音婉轉動聽,讓人聽之於欲醉。
冷離被這聲音吸引,停下了腳步側耳傾聽,赫連軒也陪著她聽著這美妙的歌聲。
忽然,冷離臉色變了,她十分緊張地轉頭問赫連軒:“為何我聽著這詞曲不像是我們延國的人所寫?”
赫連軒耳力極好,微微笑道:“這應該是說的草原上的事情,方才聽得她唱‘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說的應該是匈奴人的生活環境。”
“這宮中的歌姬是從延國民間選來的?”冷離總覺得自己想到了一點什麽,隻是一時之間還捉不住,確定不了。她對宮中的一些規定不甚了解,因此出口問著赫連軒。
“民間選送的少,多是王公貴族家中養著的一些,訓練了送來宮中,這幫歌姬應該是為下個月父皇的壽辰做準備的。”赫連軒不知道冷離今日為何對這歌姬這麽感興趣。
絲竹聲音漸漸停了,怕是已經排練完畢。
“離兒,走吧,明日我讓卿儒幫忙查一下趙儒的下落。”赫連軒見冷離在晚風中發呆,出口相勸,“你也不必過於擔心,趙儒的同伴都已經去世,他必然不會讓這謀劃了多年的計劃就此罷休,肯定還會再下手,我們就等他下手的時候露出馬腳便可捉拿了。”
冷離知道,事情哪裏這麽簡單,十幾個人,連領頭的趙壯都服毒自盡一命歸西,一個趙儒在這麽多官兵和高手的包圍下都逃脫了,他的武功肯定不若,哪裏那麽容易被捉住呢。
隻是現在事情膠著,也隻能徐徐而來了。
第二日冷離與赫連軒已然是在冷紹的府中等他下朝,冷霜玲昨日便知道了父親在朝上被人為難而赫連軒出口相幫,因此今日看赫連軒與冷離的神色便多了幾分尊敬,她主動為赫連軒和冷離沏了茶,一邊出聲與他們閑聊。
“燕王可有什麽頭緒了?”冷霜玲邊倒水邊問著。
赫連軒搖搖頭,端起茶杯拂去茶葉輕輕啜了一口。
“哎我也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冷霜玲的情緒也十分低落,“我們這些人知道事情嚴重,都是鬱鬱寡歡,旁人倒是開心的不行。昨兒下午柳芊芊還讓丫鬟來冷府捎話給我,讓我有空一起去宮中看新來的歌姬表演,說是歌唱的特別好。”
冷離揚了揚眉:“確實聲音不錯,我與燕王昨日在宮中已經欣賞過了。”
“是麽。”冷霜玲放下茶壺去香爐前撥了撥才放進去的香料,“聽柳芊芊說,這歌姬可是六王爺千挑萬選送的,她是匈奴人,自小便來京城,卻是父母雙亡,被六王爺好心收在府裏做了歌姬,沒想到天資卓越,六王爺便送了她進宮做歌姬,深的皇上的喜愛。聽說啊,這歌姬怕是要被皇上寵幸了,若是得了聖恩,能謀個美人的頭銜,也算是做了小主,苦盡甘來了。”
冷離忽然起身,她終於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