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異樣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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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赫連紹被貶為庶民,還在監獄中,可是皇上並沒有剝奪清妃的妃嬪的稱號,一樣好吃好待的養在宮裏,原本平日裏清妃還算是得寵,而如今皇上待她大不如從前了。
正所謂母興子興,兒子闖出了禍端也照樣連累了母親。
清妃也沒有想到會遇見冷離,她剛剛被解了禁足,就讓身邊的宮女帶著檀香蠟燭去宮裏的永寶殿替自己的給兒子祈福,希望他可以化險為夷,希望皇上派到匈奴那邊的人什麽也查探不到。
可是她怎麽會知道,冷離早就叮囑前去的官員,無需太過用力的勘察,最好越拖越好,反正赫連紹的罪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清妃滿是哀傷的眸子充滿了怨毒和憤恨,冷離越是冷淡,她越是心裏難受,如百抓撓心,想要殺了她。
“清妃娘娘。”冷離知道這皇宮是尊卑有別的,更何況清妃並沒有被奪取妃位。
“哼。”清妃冷冷的盯著她,“你一定會下地獄的!”
麵對著清妃的怨恨,冷離一點也不當回事,這世界上怨她恨她的多了去了,她又不在乎多她一個。
“我是會下地獄的。”冷離的臉上浮現出有些殘忍和冰冷的笑容,“可是那是死後的事情,清妃娘娘,活著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
說完,冷離不懷好意的再次一笑,越過清妃回到了碧霄宮。
清妃扶著宮牆,隻覺得胸口一股血腥的熱浪奔騰,然後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服侍著她的小宮女,檀香見此情景立刻扶住了她癱軟的身子,急切道:“娘娘,你怎麽樣?”
“我沒事。”清妃咬著牙,想到剛剛冷離的樣子,心口又是一緊,“陪我去見柳貴妃,我有事求她。”
“娘娘,你這身子怕是走不到那裏,不如我去讓人準備轎輦吧。”檀香知道清妃的身子是大不如從前了。
“算了吧,自從紹兒被貶,皇上對我也是冷冷淡淡的,別自找無趣了,走,去見柳貴妃。”
檀香自知拗不過清妃,隻能夠陪著她去見了柳貴妃了。
一日,皇太後禮佛完畢,回到寢宮,對冷離說道:“今日我才發現我禮佛用的檀香就快要用完了。”
“那我明日就吩咐人取一些回來。”自從冷離住進碧霄宮,皇太後的衣食住行全部都是由她來搭理的,反正她平日裏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全當做是找些樂趣,最最重要的就是皇太後也不喜歡不信任的人在近身伺候著。
“嗯,那就交給你了。”皇太後對冷離還是非常的放心的。
從皇太後的碧霄宮出來,冷離帶著清音直接就去了內務府,她一走進來內務府的掌事崔進就笑得一臉的諂媚迎了上來,“喲,燕王妃你怎麽來了?”
整個皇宮誰人不知現在她可是皇太後身邊的紅人,別看皇太後不理世事,可她畢竟是皇上的親娘,沒有人敢怠慢,所以連帶著對冷離都變得曲意逢迎起來。
“我是替皇太後來取禮佛用的檀香的。”像崔進這樣的趨炎附勢的人,她見多了也見慣了,秉持著她一貫的冷漠,對崔進也是淡淡的。
“以後燕王妃隻要派人告訴一聲我們就好了。”崔進害怕被按上懈怠的罪名,立刻說道:“我們會親自送去的。”
“無事,誰來都一樣。”冷離不也在說廢話,“還請公公取來吧,我還有回去複命呢。”
“這怎麽行,燕王妃金枝玉葉的。”崔進笑道:“我這就讓人包好了給您送過去。”
冷離知道這是他們做奴才的本分,點點頭,從內務府走了出去。
冷離前腳剛走,崔進衝著一個記賬的小太監,低聲說道:“快去告訴柳貴妃娘娘。”
“是。”小太監像是一早就知道了什麽立刻飛奔出了內務府。
果然,晌午的時候,內務府的小太監就送來了檀香,冷離讓清音將這些檀香都放入了佛堂。
隻是清音從佛堂出來的時候,手上正好染上了檀香的香味,她走到冷離的身邊,冷離嗅到那股味道,立刻用絲絹捂住了鼻孔,說道:“這皇家禮佛用的檀香都是有規矩的,怎麽今日的這檀香的味道這麽大,這麽刺鼻。”
清音也是一臉的茫然,她將自己的雙手放到鼻前一嗅,這味道確實是有些大的離奇。
冷離的美眸閃過一絲狐疑,她將清音的手放到鼻尖也嗅了一下,果然這裏麵還夾雜著一股奇怪的香味,這濃重的檀香味果然就是為了掩蓋這股味道。
她細細的聞了聞,這不是斷腸草的味道嗎,居然有人用這麽惡毒的毒藥,她的用意是什麽?!
想到了這裏,冷離找到了皇太後,將檀香裏有斷腸毒的事情說了出來。
皇太後聽後勃然大怒,“居然有人膽敢謀害哀家,我原本已經我不問世事,不理會她們那些烏煙瘴氣的行為,沒有想到她們連哀家都不放過!”
冷離寬慰道:“皇太後,事情還好發現及時,不然太後每日都會燒香禮佛,雖然這斷腸草的劑量很小,可是長期吸入人就會腹瀉,頭昏,甚至危及性命。”
皇太後目光深沉,要說誰最有能力控製內務府,除了她的那個好侄女就沒有別人了。
“既然如此,咱們就靜觀其變吧。”皇太後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多年來韜光養晦,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沒有了那股狠辣,原來不過是隱藏起來了。
“是。”冷離知道太後所想,她們現在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麽,隻能夠防範。
按照皇太後的命令這些檀香仍舊是原封不動的放在佛堂,冷離讓清音從宮外弄來了上好的檀香給太後使用。
三日之後,柳貴妃派人來到碧霄宮,說是雖然皇太後安心靜養,可是氣色好轉,她擔憂皇太後平日裏寂寞,她特意去請求了皇上,找了宮外最有名的一個戲班進宮唱戲。
皇太後看著小太監退了出去,然後對冷離說道:“才剛剛送了毒藥給我,這又好心的來說請了戲班替我解悶,真不知道這個柳貴妃到底是想的什麽。”
“不管是什麽,我們就按著他們設定好的路線走,這樣順藤摸瓜才可以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冷離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皇太後讚同的點點頭。
第二日,皇太後按照平日裏的素妝打扮,畢竟是一個避世靜養的老人,沒有必要和那些爭寵的妃子一樣打扮的花枝招展。
皇太後坐上鳳輦,冷離也做上後麵小一規格的轎輦,慢慢悠悠的去了戲台那裏。
戲台臨水而建,戲台和觀眾台之間隔著一窪淺淺的水池,水池裏荷花盛開,墨綠色的荷葉頂著晶瑩的露水,微風陣陣,香氣細細。
那些在皇宮裏不得出宮的妃嬪和宮女們早就盼著戲班的到來,正好可以打發無賴的日子,解解悶。
她們全部都盛裝打扮,濃妝豔抹中的胭脂氣直直的蓋過了荷花香。
“拜見皇太後。”看見皇太後的鳳輦遠遠而來,她們立刻起身。
皇太後起身走下轎輦,亦步亦趨的走到看台前,她環視了一圈跪拜在地上的女人們,柔和道:“都起來吧。”
“是。”眾妃嬪起身。
皇太後走到走到看台上最中間的位子,見她落座,這些妃嬪才敢做下。
按照尊卑有別,皇太後的左手邊坐得是柳貴妃,右邊則是看起來病病歪歪的清妃。
皇太後斜了一眼清妃,關懷的問道:“聽聞最近清妃的身子不適,今天看來你的氣色確實不好,好多注意休息,少些心思在被人的身上。”
清妃聽得出皇太後的言外之意,她又不好反駁,隻是柔柔的說了一聲:“是,臣妾知道了。”
冷離作為燕王妃又因為得寵與皇太後,就被安排在了柳貴妃的身側。
柳貴妃的眼睛都不看她一下,心裏卻想到,很快你就要完了。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明媚起來。
注意到柳貴妃神情的變化,冷離的心裏便已經有了計較。
開場的戲在柳貴妃的一聲令下下已經開始了,小太監來到皇太後的身邊,遞上了戲折子,柳貴妃笑道:“母後,皇上因為公務繁忙而不能前來陪伴,可是皇上孝心仁厚,我看點一出劈山救母如何?”
皇太後的心思本就沒有在戲上,隻是因為這皇上準許的,她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再和皇上鬧不和,俗話說後宮和睦,皇上在前朝少些煩心事。
皇太後興致缺缺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劈山救母吧。”
清妃聽後連連感歎道:“劈山救母,講的是兒子為救母親不顧險阻,可是母親也是擔憂兒子受苦受罪啊。”說著清妃竟然嗚咽起來。
眾妃嬪麵麵相覷,誰不知道赫連紹被貶入獄和燕王妃有脫不了的幹係。大家眼光斜斜的看向冷離,而冷離卻怡然自得端著茶盞抿了一口,仿佛赫連紹的事情與她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