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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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原本是有滿腔心裏話要說的, 先前她對自己的責怪和內疚,以及種種複雜難以啟齒的情緒在沈以原的溫柔攻勢之下,通通已經潰不成軍,藏在心裏的話已經迫不及待地呼之欲出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方向並未如她所料。
擱在以往, 他們吻得差不多要擦|槍|走|火的時候就差不多會停下了, 可今天沒有。
沈以原的吻越來越激烈,不知不覺中,兩人從洗手間轉移到了臥室。兩個人都是成年人, 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 景黎並不抗拒,隻覺水到渠成正是她喜歡的。
不管她在文裏開過多少車, 可此刻內心還是緊張得要命。
兩人把燈關了, 在黑暗裏摸索著,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喘|息與嬌|吟。景黎頭一回覺得自己像一隻小綿羊玩偶,仿佛被裝了什麽奇怪的按鈕,輕輕一碰, 就忍不住發出曖昧的聲音。
“師……師父, 有點……疼……嗯……啊……”
景黎聲線本來就偏軟甜類型的,又是極會撒嬌的, 此刻在床上聲音卻添了幾分嬌|媚, 令沈以原壓根兒把|持不住。一聽到她的聲音, 血液一會往腦袋上衝, 一會小腹又沉沉, 仿佛有一處蓄|勢待發的力量疾速膨脹。
情|欲沾染,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卻又在極力地保持著理智,生怕弄|疼了身|下的小徒弟。
夜裏的時間以前很漫長,現在的時間很短暫。
兩人徹底緩下來時,臥室裏已經是一片狼藉,明明起初隻在床上翻雲覆雨,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轉移了陣地,在床角換了個解鎖了一個新姿勢。
床頭燈一開,地上滿是淩亂的衣服,還有從浴室出來時帶出的水跡。
景黎此刻趴在沈以原的身上,仰著脖子,兩人的氣息極近,幾乎可以交纏到一起,她的聲音帶著一股歡|愛後的慵懶和軟糯:“師父……”
“嗯?”
“師父……”
“嗯?”
“師父師父……”
“嗯?”
她仿佛喊上了癮,怎麽喊都不會厭倦似的。而沈以原亦如此覺得,應得心甘情願,巴不得她可以這麽喊一輩子。景黎笑吟吟地問:“我要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話到了嘴邊,又打住,景黎還是沒有忍住紅了耳根子,小聲地問:“前幾次在你家裏的時候,明明都可以繼續下去的,為什麽你沒有繼續?而今天……”
話音止住。
沈以原問她:“想知道?”
景黎如小雞啄米式地點頭,她本來就趴在他的身體上,這一點頭,嘴唇微微擦過他的下巴。他覺得癢,抱著她往上挪,又纏纏綿綿地親了好幾口,直到她的嘴唇紅潤得晶亮時,才說:“那我們先說正事,今天為什麽不高興?”
景黎經過今晚的輪番運動,早就把白天的不愉快忘得一幹二淨了。
現在聽自己男朋友提起,白天的情緒已經不強烈了,她很小聲很小聲地說:“是有那麽一件事……”她說著說著,又有些忐忑了,“下午費樺找我了,他和我提起了你的以前。”
聽到“費樺”兩個字,沈以原頓時就擰眉:“他找你做什麽?以前?”
景黎把費樺說的事兒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然後低垂著眼,說:“……然後我就不開心了,費樺都知道的事情,我是你女朋友卻不知道……我知道肯定也不是你主動告訴費樺的,肯定是費樺有其他渠道得知,但是我當時心情就有點鬱悶。你是我男朋友,為什麽要別人來告訴我你的事情?而不是你來和我說?後來啊,我又覺得我們也沒談戀愛很久,確實也不可能這麽快相互了解對方,了解是需要漫長的時間……”
她的腦袋垂得有點低,又繼續說:“可是道理我懂,但我就是不開心……”
“哭是因為這個?”
“是……也不是……”景黎又說:“就是很複雜很女孩子的小情緒,怎麽說呢?可能是有點對自己的嫌棄和厭惡。你都知道我不開心了,我隻要順著你給的台階下,然後說出我的不開心就好了。可是我就是說不出來,試了很多遍還是說不出口,那個時候就特別厭惡自己,覺得好沒用哦,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以前還經常給讀者解決情感問題,我自己說得頭頭是道,宛如情感專家,但到了自己身上卻像個笨蛋一樣。而我這麽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的我,你還對我這麽好……然後我就更難過了。”
她的腦袋都要趴在他的胸膛上了。
“我雖然看起來很陽光很著要當你的小太陽,但是我心裏應該還有一個很作的自己,她放出來的時候,師父你一定不會喜歡她……”
她越說越悶悶不樂。
她自我剖析了一番,和沈以原交心,交完後覺得自己真是個糟糕的人。
……師父會不會不喜歡她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躺著的沈以原忽然坐了起來,把她麵對麵抱在懷裏,他摸著她的腦袋,喊了聲:“寶貝。”接著,才認真地說:“你可以寫這麽多感情故事,這說明了一點,你是個感情細膩又敏感的女孩子,你不是作,你隻是對待感情太認真,你對感情的認知和感受要比其他人來得濃烈,所以你才是個可以溫柔對待身邊一切的人。”
他微微靠近她,在她眼皮上落下輕吻。
他又說:“其實你今晚這麽和我說,我挺開心的,我感受到了你對我的在意,特別濃厚的在意和喜歡。也許你感受不到,我現在的心髒高興得不要不要的。而且寶貝兒,你在我麵前不用很陽光很樂觀,發現你新的一麵,我也會很開心,因為我能夠喜歡的你又多了一點點。以後如果又對自己有任何不滿和自責,一定要告訴我,我是你男朋友,替你解決這樣的煩惱,是我心甘情願的責任。”
景黎怔怔地看著他。
他低笑一聲:“還有,我要解釋一個事,我沒具體告訴你過去的事情是在我個人看來,我的過去並不重要,也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現在,所以就沒有主動和你提。但現在這事情已經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寶貝,我想我該開始重視了。”
景黎問:“原……神?”
沈以原說:“我之前打過lpl的比賽,我跟你提過的,你記得嗎?我們第一次出來約會的時候,去吃麻辣燙的那一次。我在天橋上跟你提過一次。我十八歲畢業後就去打比賽了,二十歲的時候退役。退役後我出國散心了兩年,之後才回來重讀大學。我當時在的戰隊名字叫do,我是第一任隊長。”
景黎問:“散心?”
沈以原“嗯”了聲:“我的父母比較古板,而且八年前的電競也不像現在這麽火熱,也十分小眾,他們無法理解我放棄學業去打遊戲比賽,一度關係鬧得很僵。我家裏人都要很要臉麵,不允許我在大眾露麵,後來我和我的教練商量,才各退一步戴著麵具上場打比賽。我退役退得匆忙也是家裏的原因,他們始終無法接受,我也堅持過,後來太累了就索性退役了。當時也比較叛逆,雖然退役了但就是想著和家裏對著幹,也沒繼續念書,假裝答應出國留學,但在國外玩了兩年……”
似是想起什麽,他看了她一眼,又說:“玩了兩年也厭了,可能是時間的原因,我和家裏的關係也不像以前那麽僵硬,我答應了回國念書。後來,這幾年王者榮耀也火起來了,我就索性打遊戲當當主播賺點錢,也幸好我有這樣的想法……”
景黎聽得入神,聽他停頓下來,抬眼看他,等著他接下一句。
他卻笑得無比溫柔。
“不然我沒法遇見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