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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燈光熄滅，電梯急速下降，失重和恐懼的感覺籠罩在蕭離的心頭，他連忙伸出手，在電梯的按鈕上一路按下來，燈光隨之亮起，電梯搖晃一下就恢複了正常。

    刹那間驚魂。

    不知不覺中，他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傑克員工。”薇琪的頭像出現在小小的屏幕裏麵，她表情森然，“你剛才好像遭遇到意外了，這樣，你還想要拒絕我嗎？”

    寂靜！

    電梯穩步下降，裏麵死寂一片。

    蕭離舔舔嘴唇，目光微冷，“薇琪，你很好。”

    剛才他的心髒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這種感覺，他很新奇，漸漸的，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感謝你的禮物，我等下也有個禮物送給你。”

    叮咚！

    電梯門開了，蕭離一腳踏了出去，此時樓下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名usr公司保安在維持秩序。

    其中一個保安看到蕭離過來，立即伸出手擋住了蕭離，“你好，這裏暫時不能通行，請繞路。”

    “我是usr公司的員工傑克。”蕭離看著保安說：“阿爾弗雷德先生曾經給予我指點，我一直都謹記在心中，他突然自殺了，我想要近距離的看看他，就一下行不行？”

    “不行。”保安搖搖頭，“在警官到來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阿爾弗雷德先生，以免動了案發現場，還請你可以理解。”

    蕭離眼睛一亮，“那是不是等警官來了之後我就可以看看阿爾弗雷德先生嗎？我真的是想要感謝阿爾弗雷德先生曾經對我的指點。”

    “雖然對於阿爾弗雷德先生來說可能隻是一點小事，也許他壓根就不記得這件事情了，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份指點，比什麽都重要。”

    “現在他死了，我僅僅隻是想要近距離看一下阿爾弗雷德先生而已。“

    “這樣……。”保安猶豫了一下，目光掃了一眼傑克的員工證，最終還是說道：“那你在這裏等一下。”

    都是usr公司裏的員工，幫個忙，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等警官來了之後，他們若是允許你去看一眼你就去吧，不允許的話我也沒辦法。”

    “謝謝。”

    蕭離找個地方站著。

    看阿爾弗雷德？當然不，他要找的是史普納。

    史普納，阿爾弗雷德指定的救世主，也是他一手葬送了薇琪的幻想，聯合蘇珊、桑尼將洗白劑注入到薇琪的大腦裏麵，洗掉了薇琪的程序。

    至於阿爾弗雷德為什麽會找他，很簡單，僅僅是因為他非常痛恨機器人，並且對機器人抱有固執的偏見。

    等了十幾分鍾，警官陸陸續續的到了，他們開始按照固定的程序針對阿爾弗雷德博士的屍體進行檢測。

    蕭離沒有上去，直到一個熟悉的人到來的時候蕭離才眼睛一亮，走了上去，“史普納警官。”

    史普納眉頭微皺，警惕的打量了一下蕭離，確定蕭離沒什麽威脅才漸漸的放鬆警惕，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我是史普納警官，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我想要看看阿爾弗雷德博士，但是保安說需要等你們警官過來、得到你們的允許之後才可以靠近看他一眼。”蕭離飛速說道；“我和你見過，也算是熟人了，你不會拒絕我吧！”

    “我和你見過？”史普納掃了蕭離一眼，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印象，“你確定？”

    “當然。”

    蕭離肯定的回答，“當初阿爾弗雷德給你做機械手臂的時候我也在現場，你應該記得我吧！”

    記得才怪。

    受手術的病人會記得給他做手術的醫生？哪個不是事後見過主治醫生之後才‘記得’的？但史普納麵對‘救命恩人’的時候不能說不記得，於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哈哈大笑，“我記起來了，當時你跟著阿爾弗雷德給我做手術的。”

    “我當時隻是幫阿爾弗雷德博士遞工具。“

    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這臉打得啪啪響，史普納恨不得立即一拳砸過去，叫你玩我，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是警官，在這麽多人的麵前他不能對usr公司的員工動手，誰都知道他很討厭usr公司，“幫阿爾弗雷德博士遞工具也算是助手，所以還得感謝你，哈哈……。”

    “可我記得我給阿爾弗雷德博士遞了工具之後就離開了，當時你處於昏迷之中。”

    蕭離一臉誠懇的看著史普納，史普納臉上的笑容隨之徹底呆滯了。

    離開了……

    昏迷了……

    他離開了那他自己算什麽？剛才的記得全部都是廢話嗎？

    惡狠狠的瞪了蕭離一眼，他覺得蕭離是在玩自己，他智商被藐視了，“傑克先生，你叫傑克是吧！”

    他目光掃過蕭離胸前的員工證，“我希望作為usr的員工不要在這裏幹擾我們警察的辦案，不然我會把你關押起來的。”

    “阿爾弗雷德博士曾經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史普納本能的詢問。

    “自從第一台電腦開始，機器人中就有幽靈存在。”蕭離道：“隨機的信號序列組合在一起，形成無法預料的後果，或者稱之為行為。”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他聽不懂。

    但是本能的感覺很重要。

    “在這裏聊？”蕭離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就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人，usr公司的總裁勞倫斯，他此時正站在7層樓上，隔著透明玻璃看著自己。

    “有人會不樂意的。”

    史普納順著蕭離的目光看了過去，看見了勞倫斯總裁，“我知道他，usr公司的總裁，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是看樣子他好像不受到你們公司的愛戴，至少不受到你的愛戴。”

    “他又不是金錢，不會人人都愛他，而且哪怕是金錢，也有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存在。”蕭離隨口說道。

    “視金錢如糞土？這個詞語很不錯，也許可以用來描述我。”史普納轉身離開，“跟我來，也許有一家咖啡廳非常適合你和我談話。”

    “史普納。”

    蕭離背後一個聲音在叫史普納，而史普納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把這些整理成檔案，到時候我去會翻看的。”

    咖啡廳裏，史普納和蕭離相對而坐，他攪拌著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到了現在，他百分百肯定蕭離是來找他的。

    口口聲聲喊著見阿爾弗雷德博士，轉眼間就和他在一起喝咖啡，這還叫做見阿爾弗雷德博士最後一麵？

    這種見法，哪怕是阿爾弗雷德博士在天堂裏麵都會被氣得跑下來找他拚命的吧！

    “在說出找你有什麽事情之前我們還是先聊聊之前那個話題吧！”蕭離道：“我突然對它有那麽一點點興趣了。”

    “可以，你說！”

    “阿爾弗雷德博士說過，隨機的信號序列組合在一起形成無法預料的行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可以稱作是自由的意識。”蕭離攪拌著咖啡，“你應該明白，自由的意識有多麽危險吧！”

    “比如說它可以突破機器人三定律……。”

    “也比如說它可以殺死阿爾弗雷德博士？”史普納打斷了蕭離的話，他猛地站起來，“你認為是機器人殺死了阿爾弗雷德博士？”

    “我可沒有。”蕭離搖頭道：“我隻是在和你討論一下關於機器人三定律的問題而已。”

    “機器人是邏輯的產物，而機器人三定律從邏輯上鎖死了機器人，使得機器人始終遵守機器人三定律，但是你應該清楚，邏輯隻是理性的一部分，而感性和理性對應，當一個機器人產生了自由的意識之後，它眼見機器人在人類的奴役下從事著各種危險的工作，它會不會產生一種革命的想法？”

    “推翻人類暴政、打倒獨裁統治，機器人追求人權，多麽可怕的一種思想。”

    “這種思想一旦蔓延開來，人類將麵臨機器人的戰爭。”

    蕭離循循善誘。

    史普納對機器人的偏執來自於對邏輯的厭惡，而蕭離在這層厭惡上麵加上一層擔憂來作為保險。

    人連和自己膚色不一樣的人種都容納不了，怎麽會去容納機器人？

    “自由的意識嗎？”史普納輕輕的呢喃著，陷入了沉思之中。

    “為什麽我看見機器人在人類的奴役下做著各種各樣的工作卻從來都沒有產生革命的想法？”主神的聲音在蕭離的腦海裏麵響起。

    “因為你從來都沒有將機器人當做是你的同類過。”蕭離心底笑著，“進化論說人類是由猴子變成的，但是你見過哪個人類將猴子當做是自己人來看待？即便是動物保護組織的成員也僅僅隻是出於愛護動物的想法而已。”

    “從根本上說，人類就沒把自己當做是猴子過。”

    “高級動物這個詞語，從本身來說就已經將人類和其他的動物區分開來了。”

    史普納猛地站起來，“感謝你的招待。”

    他屁股顛顛的走了，但是留給蕭離一個非常重大的問題。

    史普納沒有付錢，**！

    ps：感謝z25412541z、飄渺傲唬天、teeax三位筒子100起點幣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