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夜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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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掌旗使出現的消息並未立即傳出去,其實這也是牧易的吩咐,雖然決定重整朱雀掌旗使旗下的勢力,但他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轉移老道身上的戾氣,讓其恢複。

    雖然那樣的代價就是他的屍骨會腐爛的更快,但牧易也不願意讓他成為一具渾渾噩噩的戰屍,成為別人的工具。

    當初老道死的很安詳,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活了這麽久,並且找到了他這麽好的衣缽傳人,這一輩子死而無憾,什麽仇怨,什麽江湖,早已經被他放下,或許死亡對他來說,更是一種解脫。

    既然如此,那牧易也不會再打擾老道,會讓其入土為安,所以,轉移他身上的戾氣,切斷跟李瘸子的聯係,勢在必行,不管是誰,都不能阻止他。

    也正是因為確保萬無一失,所以牧易才沒有讓鄂圭公布他回歸的消息,唯有等老道的事情處理完,他才有心思卻做別的事情。

    兩天後,仍舊是鄂圭那座莊園,隻不過今天晚上,這裏卻被徹底戒嚴,沒有鄂圭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違令者斬!

    以鄂圭在土雀堂的威嚴,縱然有人疑惑這個命令,卻也不敢有半絲違背,牢牢的守護在莊園外麵,禁止人進入。

    在後院,大奴一馬當先,擋在入口處,鄂圭跟癸三守在另外兩邊,按照今晚的戒備,隻要來人沒有五品以上的實力,休想偷偷靠近後院,更何況,親自守護在這裏的還有牧易。

    “主人,已經準備好了。”李瘸子跟老道麵對麵坐在一起,等他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的時候,才睜開眼朝牧易示意。

    因為服用了幽冥花,他的臉上仍舊半邊黑,半邊白,看上去有些醜陋,隻是李瘸子自己卻一點都不在乎,相比力量,哪怕再醜陋十倍百倍,他也甘之如飴。

    “好,開始吧。”牧易點點了頭,同時看了老道一眼,此時老道沒有半分神智,唯有在李瘸子的控製下,方才能有所動作。

    李瘸子不敢大意,因為他很清楚,今晚之事事關生死,成則實力大增,可敗了,絕對是難逃一死,為此他不惜拚上所有,好不容易重新看到希望,他又怎麽容忍再度失去?

    實際上,很多事情都是唯有失去過,才真正懂得珍惜。

    李瘸子緩緩抬起雙手,對麵的老道也幾乎同樣的動作,兩人的雙手終於貼在了一起,這一刻,之前兩人壓抑的氣息,毫不保留的釋放出來,那濃鬱的死氣,頓時讓後院變得陰森森的,而周圍的樹木花草,也慢慢變得枯黃。

    牧易目不轉睛的盯著兩人,防備有意外發生,隻見李瘸子那張陰陽臉陡然模糊起來,然後老道身上的戾氣通過雙手,緩緩傳入李瘸子的體內。

    隻聽李瘸子悶哼一聲,氣息頓時不穩,不過這種情況牧易並未出手,而是選擇相信了對方,畢竟李瘸子口中可是有十成幾率的,就算誇張了一些,但也絕對超過一半。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一開始就失敗。

    果然,沒過多久,李瘸子似乎適應了這種情況,氣息也重新穩固起來,然後就看到老道身上的力量不斷湧入李瘸子的身體中,而李瘸子那張陰陽臉似乎也在不斷變化,時而變成全白,時而變得全黑。

    但是牧易可以感受到,李瘸子的力量正在緩緩增加,而老道的氣息,也在不斷變弱。

    如果換成旁人,此刻定然失敗,但老道乃是李瘸子的煉屍,兩者之間本就有聯係,這力量盡管無法共同,但有了幽冥花以後,自然將不可能變成可能,所以李瘸子才有信心完成。

    牧易看著老道,眼底閃過一抹悲傷,他知道,或許過了今天,這張麵容他就再也看不到了,對於自己的選擇,牧易並未後悔過,他相信,如果老道泉下有知,也定然會支持他的做法。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不在乎,他當初既然連性命都不在意,更何況是一具軀殼,反正死了也帶不走,唯有牧易放不下心中的那一絲執念。

    不過牧易卻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人如果連執念,連七情六欲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後院裏的死氣越來越濃鬱,最先受不了的便是癸三,不過他仍舊咬牙堅持著,直至牧易揮手將他送出去後,才驀然清醒。

    至於鄂圭,好歹也是第二難的強者,這點死氣倒也能夠承受,隻不過他卻是弄不懂李瘸子到底在做什麽,而且幾人的關係也讓他感到迷糊,雖然心中不解,卻也沒有多問。

    突然,牧易神色一動,有些陰沉的看向一側。

    “沒想到今日到來還能看一場好戲,有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卻是在屋頂之上,至此,才驚動大奴跟鄂圭。

    尤其是後者,更是大怒,在這這個時候不請自來,隻要一想就知道是敵非友,關鍵是牧易之前就交代過了,不允許有人打擾,可偏偏卻出了問題,自然也是他的錯。

    “大膽。”鄂圭口中輕喝,身子一動,便也上了屋頂,這時才看到,一個黑衣人站在屋頂上,正居高臨下的看著院子裏。

    “鄂堂主這是要做什麽?”黑衣人似乎認識鄂圭,見其到來,仍舊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是何人?”鄂圭卻死死盯著對方,雖然對方並未將氣息釋放出來,不過心裏的感覺卻告訴他,對方很強,他不是對手。

    可即便如此,此刻也不容許他退半步。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鄂堂主是否考慮好了?”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考慮什麽?”鄂圭一愣,不過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自然是加入我家掌旗使大人的旗下。”黑衣人直接說道。

    “白虎掌旗使?”鄂圭眼睛立即一縮,雖然早在之前,那邊就有人找過他,隻是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了而已,如今,對方卻直接逼迫上門,而且還是在這等關鍵時刻,顯然不懷好意。

    甚至對方已經知道了牧易的身份,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敏感的時間到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手下出了叛徒,可是這件事情他並未聲張,除了癸三外,便再無人知道,那對方又是怎麽知道的?

    鄂圭心中一沉,他並不是害怕對方,而是擔心牧易會對他生出誤會。

    “不錯,另外今日到來還有一個消息告知鄂堂主,目前尚未臣服我家掌旗使大人的,隻有兩個堂了,我想鄂堂主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吧?”黑衣人說完後卻並未看鄂圭,而是看向院子裏的牧易。

    隻不過此時的牧易卻壓根沒有理會他,甚至好像都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的注意力仍舊落在老道身上,感受著他的氣息正在一點一點的消散。

    而鄂圭的臉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隻感覺臉都快丟盡了,之前牧易問的時候,他可是說過,還有四個堂沒有投入白虎掌旗使,一直等待著他歸來。

    可沒想到,轉眼兩天,就隻剩下兩個堂了,那朱雀掌旗使旗下的勢力,基本被一網打盡,可謂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閣下的話說完了嗎?”鄂圭惡狠狠的盯著對方。

    “自然是說完了。”黑衣人點點頭說道。

    “既然說完了,那就請閣下離開。”鄂圭說道。

    “離開?這麽一場好戲,為什麽要離開?”黑衣人說著繼續看向院子,“如果我沒有看錯,這應該是煉屍一脈的人吧?嘖嘖,沒有想到土雀堂也已經沒落了,居然跟煉屍一脈的人勾結,如果掌旗使大人知道了,定然會失望的。”

    “看來閣下今晚是純屬搗亂了,既然閣下不走,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鄂圭雖然明知道打不過對方,可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退後。

    “鄂堂主就免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黑衣人搖搖頭,繼續把目光看向牧易,“我看這位倒是不錯,不知是否討教兩招?”

    隻是他話音落下後,牧易仍舊沒有搭理他,仿佛徹底把他當成了空氣,將他無視。

    雖然蒙麵,加上夜色,根本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可想而知,他此刻定然好不到哪裏去。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黑衣人說著,突然揚手打出點點寒光,目標卻是正在運功的老道跟李瘸子。

    顯然,他也看出來了,牧易是在乎這兩人,那他偏偏不如他所願。

    “鄂堂主就免了,你不是我的對手。”黑衣人搖搖頭,繼續把目光看向牧易,“我看這位倒是不錯,不知是否討教兩招?”

    隻是他話音落下後,牧易仍舊沒有搭理他,仿佛徹底把他當成了空氣,將他無視。

    雖然蒙麵,加上夜色,根本就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可想而知,他此刻定然好不到哪裏去。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黑衣人說著,突然揚手打出點點寒光,目標卻是正在運功的老道跟李瘸子。

    顯然,他也看出來了,牧易是在乎這兩人,那他偏偏不如他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