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牧易沉默，不過墨如煙卻在他的注視下緩緩恢複年輕，同時，一枚道種憑空凝出，融入到她的體內，頓時讓她的修為節節暴漲，很快，便達到道種圓滿的地步，似乎隻要輕輕用力，就能夠推開那扇大門，進入王者境。

    但就在這時，那種暴漲也隨之停止。

    “我去過。”牧易終究還是回應道，隻不過他說的是去過，而不是去，兩者截然不同。

    “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看一看你曾經去過的地方。”墨如煙說完便閉上眼睛，似乎不願意再理會牧易，隻是那閉合的眼眶中，卻早已藏滿了淚水。

    “你果然還活著。”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正是秋玥曈，她的實力早已自己凝聚了道種，所以，模樣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身上的氣質反而更加的清冷。

    那從黃河古道中走出來的施輕語，此刻就跟她站在一次，也用一雙好奇的眼睛看著牧易。

    在牧易眼裏，是所有人，但她們的眼裏，卻隻有牧易。

    “重要嗎？”牧易問道。

    “重要，隻要你沒死，那就好。”秋玥曈輕輕點頭。

    “你保重。”牧易沉默，隨後說道。

    一個又一個的聲音響起，牧易沉默的時間越來越久，而在伏牛山上，姬淵等人早已全部跪伏在地上，哪怕蘇運也不例外。

    “人族第三聖尊！”

    這是他們對於牧易新的認知，但是毫無疑問，能夠被冠以這個名號，足以說明牧易在人族中的地位。

    “諸位，保重。”

    牧易說完，那些人影麵前不斷有裂縫張開，直接將他們吞噬，而每一道身影消失，牧易臉上的神情就會淡漠一分，似乎正在斬去什麽。

    最後，光幕消失，也隻剩下伏牛山的幾人。

    “你們，也該離開了。”牧易說道。

    “第三聖尊，您造化通天，連死去的人都能複活，難道就無法複活自己嗎？”安息之地的老者忍不住問道。

    “我之所以可以複活他們，是因為他們對人族有功，他們的魂魄依舊保留在體內，所以我複活的隻是他們的身體，至於我自己，卻不在這個行列。”牧易淡淡的說道。

    聽到牧易的話，就連姬淵，冷雨，也麵露悲色。

    “不必如此，此世我雖死，但將來未必沒有回來的機會。”牧易突然說道。

    “聖尊何時歸來？”姬淵忍不住問道。

    “陰陽兩界若能合一，或許便是我歸來之時吧。”牧易說道，這是他之前突然生出的明悟，但這也隻不過是未來無數可能的其中一個罷了，也許那個時候他真的可以歸來，也許隻是鏡花水月一場。

    “我等相信聖尊他日一定可以歸來。”安息之地的老者鄭重的說道。

    “也許吧。”牧易說完，麵前陡然裂開，無盡的黑暗頓時將幾人吞噬掉。

    至此，是伏牛山再度恢複了平靜，山頂也隻剩下牧易跟蘇運，而牧易這個時候也再度走向衰老，當他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滿頭白，甚至比之前還要蒼老十幾歲。

    “牧爺爺。”蘇運眼睛一紅，神色淒然。

    “何必如此小兒姿態，生老病死罷了，誰又能擺脫這個宿命？”牧易搖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種淡然，顯然是真的看透了生死。

    “可是您那麽厲害，難道也不能長生不老嗎？”蘇運忍不住問道。

    “也許能，也許不能，誰又知道呢？”牧易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蘇運，你可知道我為什麽給你取這個名字？”

    “不知道。”蘇運搖搖頭，他的名字是牧易所取，不知道讓蘇家多少人羨慕嫉妒，也是蘇家唯一一人，隻不過他也不明白自己名字到底有什麽意義。

    “因為你身上承載著一部分人族的氣運。”牧易淡淡的說道。

    “人族氣運？”蘇運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牧易。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這麽多，這次下山之後，跟你爺爺說，我準許你離開了，希望你不要辜負你身上背負的那些氣運。”牧易說道。

    原本，蘇運應該是很開心的，畢竟可以離開了，但見識過之前那些之後，他卻突然沒有了興致。

    “去吧！”

    這時，牧易輕輕一指點在蘇運的眉心，後者頓時一愣，眼中先是閃過一絲茫然，但隨即，便露出狂喜的神情。

    “牧爺爺，您真的答應讓我離開了嗎？”

    “是。”牧易點點頭。

    “謝謝牧爺爺，我就知道您最好了。”蘇運高呼一聲，然後一番道謝後，就狂奔下山。

    隻不過就在離開伏牛山的一瞬間，蘇運突然停下，回頭看了一眼，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但很快，可以離開伏牛鎮的喜悅衝淡了這些，讓他快步往家裏趕去。

    有了牧易的準許，他相信自家爺爺是不可能反對的，此行，他定然完成自己的理想，匡扶中華。

    蘇運下山的那一刻，陽間的天機頓時一片混亂。

    陰間，自從五天五夜的血雨之後，所有生靈都明白，剛剛歸來的七位大帝，又隕落了五位，每一個生靈，都感到惶惶不安。

    而且原本陷入黑暗中的陰間，在血雨之後，突然又亮了起來，新的日月，橫亙在蒼穹深處，但已經不是幽冥大帝跟後土娘娘所化的法相了，而是陰間自的變化。

    人族，火種計劃已經執行，剩餘的人族也都分散開來，不過九座巨城依舊，幾位聖尊也都各自坐鎮，似乎等待最後命運的到來。

    這天，軒轅聖尊突然心血來潮，突然消失在閉關之地。

    “冷雨？”當軒轅聖尊出現在人族腹地，看著從裂縫中出現的身影時，直接愣住了，雖然當初輪回陽間隻是他的一部分念頭，卻不代表他沒有陽間的記憶。

    所以看到冷雨之後，他才這麽的吃驚，畢竟以冷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來到陰間。

    “幫主？”

    冷雨也沒有想到，剛剛脫離黑暗，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等她看清楚對方的模樣時，頓時愣住了。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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