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壽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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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屏幕上將那本日記本,三百六十度都照了個遍,全場大概安靜了有三四秒,隨後,便響起了稀稀疏疏的議論聲。.
站在台子邊上的工作人員,當即就亂成了一圈,這會大屏幕上的鏡頭,突然對準了唐天擎,他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隻是笑容不及眼底,顯然是有些生氣,這是他們唐家的場子,竟然出現這種低級的錯誤,再者今天來了那麽多貴客,唐天擎最要麵子,就更見不得這種錯誤,太過丟人。
他看到大屏幕上自己被放大的臉,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想要發作,可礙於屏幕上正直播他的臉,他又不能失態,隻能用眼神示意身邊的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兒。
唐沉看了一眼屏幕上那本看起來有一定年頭的日記本,微微眯了眼睛,轉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大變,想了想即可起身走開了。
場麵大概僵了一分鍾,司儀便打了個圓場,助手正準備把弄錯的拍品拿下去換的時候。
黎靜靜站了起來,抬高聲音,“等一下。”
司儀愣了一下,一臉茫然的看了她一眼。
黎靜靜微微一笑,提著裙子快步的走了過去,倒是沒有人攔著她,快要到台前的時候,唐沉及時出現,攔住了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神色警惕,說:“你要幹什麽?”
黎靜靜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這麽多人看著呢。你這樣攔著我,不太好吧?”
唐沉眯起了眼睛,對著司儀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不要理會這邊。司儀頓了數秒,便繼續主持大局。
黎靜靜輕微的掙紮了一下,深深看了他一眼,說:“你真要攔著我?”
“跟我出去。”他的神色嚴肅。
“如果我說不呢?”
唐沉緊握著她的手腕,不動聲色的靠近,在她耳邊說:“我們出去談,今天這種場合,不適合胡鬧。”
“是嗎?可我並不打算胡鬧啊,我做的是正經事。”
“黎靜靜,你要是……”
“你直呼我的名字。是不是有點不禮貌啊?”不等他說下去,黎靜靜就笑顏盈盈的打斷了他,另一隻手緊緊捏著了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真的要開始胡鬧了,我要是鬧起來,怕場麵會更加難看。”
“還有,你不用威脅我,我今天能站在這裏,就說明我有所準備,你們誰也阻止不了我接下去要做的事兒。你要是識趣,不想惹禍上身,不如現在就鬆開手。假裝沒看見,不然我就拉你一起下水。別以為我不知道,唐佳沐是假的,是你特意找來的人。”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故意湊到他的耳邊,低聲說著。
唐沉愣了一下,側目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鬆開了手。
“謝謝了。”黎靜靜對著他淺淺一笑,便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大步的上了台。
她製止了司儀的助手,將那本日記本拿了過來,然後走到了司儀的身邊,笑著將他手裏的話筒要了過來。
黎靜靜突然上台,台下的賓客又紛紛起了議論聲。
這一次,唐天擎終是控製不住臉色大變,猛地一拍桌子,壓低聲音說:“是誰讓她上去的?你們都在做什麽!都是廢物嗎?今天是什麽場合,怎麽能讓人隨隨便便上去?馬上把她給我弄下來,還有馬上把攝像頭關掉!關掉!”
然而,事情已經往人為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司儀不肯給她話筒,她就直接搶了過來,然後麵向鏡頭,麵向所有賓客,將日記本舉到眼前,說:“大家一定很好奇這本日記本究竟是什麽吧?”
這時,唐天擎按捺不住,站了起來。說:“保安呢?保安在哪裏?這個人根本就不在邀請名單裏!馬上把這個搗亂的人給我拉出去!”
唐天擎的席位距離舞台很近,他說的話,每一句,每一個字,黎靜靜都聽的很清楚。她側目淡淡看了他一眼,所幸就麵對他而站,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唐老先生,這本日記本,你可能是第一次見,但這本日記本,跟你的淵源可是非常深厚。你給我十分鍾的時間,我好好的跟你講一講,這本日記本的主人,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你!你給我下來!”唐天擎鬥著手,嗬斥道。
唐天擎的長子過來扶住了老爺子,說:“爸,你先冷靜一點,老二已經去叫保安了。”
“你先把她給我弄下來,別讓她在上麵胡言亂語。”
黎靜靜說:“這本日記本的主人叫做沈麗君,她曾經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唐天擎的長子一步跨上了舞台,一下將她手裏的話筒給奪了過去,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這邊請,有什麽請小私下跟我說,不要破壞了今天的慈善宴會。”
黎靜靜自然不依,雙手抱著那本日記本,說;“我不想跟你談,就算要跟我談,也是唐老先生跟我談,你去問問他,他願不願意跟我私下聊一聊,若是願意,我可以現在就下台。”
唐天擎一直站在台下,她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也聽出了個大概,“你下來,我私下跟你聊!”
黎靜靜低垂了眼簾,掃了他一眼,問:“現在就走?”
“走!”
黎靜靜提著裙子,直接從台上跳了下去,穩穩的站住,走到唐天擎的麵前,說:“你可別以為把我騙出去,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要是耍什麽花樣,大屏幕上就會播放日記內容。”
唐天擎臉色鐵青,眼底的怒意難以掩飾,幾乎是咬著牙,說:“好。”
隨後,黎靜靜就跟著他們一塊出了宴廳,並被帶到了附近的休息室。
唐天擎沒讓自己的大兒子進來,而是讓他等在外賣弄,絕對不能讓媒體靠近這裏。
他關上了門,轉過身。瞪視著她,問:“誰教你這樣做的?邢司翰?還是黎晉華?什麽目的?”
“沈麗君教我這樣做的。”她一字一句的說,說的那般認真,好像真的是沈麗君複活,特意教她這樣做的。
唐天擎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怕啊?”黎靜靜靠在櫃子上,雙手抱臂,一臉風輕雲淡的看著他。
“你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我!誰會相信你說的話?”
“我當然有辦法,讓所有人相信我說的話。爸爸,我的身上可留著你的血,這個是不能改變的,除非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那麽你的醜聞這一輩子都不會被人捅破。”她站直了身子,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麵前。目光冷然,“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慈善家,良心企業家,你怎麽配。”
唐天擎緊握住手裏的拐杖,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努力的平複心情之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問:“說出你今天的目的。”
黎靜靜唇角一勾,笑了笑,說:“在宴會上,承認我是你的女兒。讓我認祖歸宗。”
唐天擎大笑一聲,“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想承認?”黎靜靜挑了挑眉,兀自點了點頭,說:“那行啊,等現在的拍品結束之後,下一場,就有好戲看了,聽說今天還來了不少知名的媒體,你說今晚過後,明天那些個權威的報紙,會怎麽寫爸爸您?”
“現在的媒體人挖料可厲害的很,不知道當初爸爸您幹的那檔子事兒,會不會被他們給挖出來,然後昭告天下?”
“你!”唐天擎聞言。猛地抬起了手。
黎靜靜不但不慌,反而猛地揚起頭,目光尖銳,瞪視著他,說:“你打啊!你有本事打下來啊!當年做了那種事兒,敢坐不敢當嗎!既想要好名聲,又想逍遙快活,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好的事兒?”
“唐天擎,你當年做的做錯的事兒,就是亂播種!現在好了!報應來了!你真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嗎?我告訴你,就算你進了棺材,我也要把你最珍視的名譽,徹底毀掉!”
“沈麗君是怎麽死的,到了今天我還曆曆在目,你可不知道,最後的那些日子,她是怎麽過的!憑什麽她瘋癲而死。而你,卻依舊風光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甚至還被人尊重,被人推崇!你配嗎!”她說著,伸手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將他揚著的手拽了下來,“我就是你人生當中最大的汙點!我要日日生活在你的身邊,叫你天天看著我,牢牢記住你當年犯下的錯,還有那個間接被你害死的已婚婦女!”
唐天擎一張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顯然是氣的不輕。胸口不停起伏,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
黎靜靜立刻將他扶穩,微笑著問:“你到底願不願意在眾人麵前公開我跟你的關係?”
不等他回答,黎靜靜便自顧自的說:“其實你現在也沒有選擇的餘地,除非你不想要你的名譽了,否則,你隻能依我說的做。”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輕輕順著他的胸口,“別生氣,千萬別生氣,您年紀大了,可不能這般動氣,對身體不好。你看,我這個女兒才剛回家。你應該給我時間,讓我好好孝順你,照顧你,你可不能就這樣在八十歲大壽的時候,就那麽去了。”
唐天擎瞪大眼睛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兩人就這樣對視僵持著,久久沒有出聲。
……
宴廳裏,拍賣還在繼續。
隻是經過黎靜靜那麽一鬧,有大半的人都在好奇她的身份,還有那本突然出現的日記本。
唐老爺子這般動怒,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管是哪個層次的人,心裏都會埋著一顆八卦的種子,對於別人家的辛辣秘密,都有一定的好奇。特別還是唐家,一直自詡家世清白,家風正氣的家族。
鬧出一點事兒,就更是叫人好奇。
今個參與唐天擎壽宴的還有莫氏一家,莫母看了坐在自己身側的莫晉源一眼,見他走神,不由伸手輕輕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小聲的說:“你爸爸可是說了,今個的慈善也要出一份力,你別給忘了。”
莫晉源當即回神,微微的揚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說:“我知道。”
莫母微微皺了一下眉,低歎了口氣。說:“其實剛才她一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到她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引人注目。不過這一次,她的身邊有個男人。晉源,有些人咱先不說是否門當戶對,首先要看的是是否合適,是否兩情相悅。”
“若這兩者之中,有一樣不是,那就要學會放棄,知道嗎?而且我看著黎小姐這人,應該不似我們看到的那般簡單,人家不理你,你就不要上杆子了,知道嗎?。”
莫晉源聞言。轉過頭,深深看了母親一眼,微微的笑了笑,說:“我知道。”
他說著,拿起手邊的酒杯,淺淺抿了一口酒,抬眸時,不自覺的將目光轉向了之前黎靜靜那一桌。
他們來的早,莫晉源不但看到黎靜靜進來,同樣也看到邢司翰進來。
他們兩個的事兒,他是知道一些的,隻是沒想到,現在這兩人的身邊,竟然各自有了不同的人。
也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這些日子,在黎靜靜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也許一切誠如他母親說的那樣,他們之間不但不合適,甚至連兩情相悅都沒有。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也許真的應該放棄。
他曾努力的靠近,而她從來都是拒絕我疏遠,既然如此,又何必還要繼續執著下去,人家根本就不需要。
他的目光不自覺的掃過了黎靜靜他們那桌,視線在顧景善的身上掃了一眼。
黎靜靜從剛才跟他們離開宴廳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竟然一點也不著急,更別說緊張。
再看邢司翰,更是沒有什麽反應。隻時不時的用身邊的女人說話,吃東西,仿佛黎靜靜的離開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他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心裏總是控製不住的擔心。
他放下酒杯,“媽,我先去一趟衛生間,很快就回來。”
莫母不由嘖了一聲,“別摻和別人的事兒,你擔不起。”
“我知道,我隻是去上廁所。”
莫母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沒說什麽。
莫晉源起身快步的出了宴會廳,然而,他手了一圈,外麵隻有一些工作人員來回忙碌。並沒有看到黎靜靜的影子。
連唐家的人都沒看到,那這人會被帶到哪兒去?
他想了想,忍不住拉住了一個工作人員問了一句,一共問了三個人,一個都不知道。
說是沒看見。
他皺了一下眉,去了一趟衛生間,沒人。
他又出去找了一圈,直到莫母給他打電話。
“你上哪兒去了?怎麽還不回來?”
“噢,我在外麵抽根煙。”
自己的兒子她當然知道他在做什麽,“回來吧,你要找的人已經回來了。”
莫晉源微微一愣,幹笑了一聲,“我這就回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掐滅了手裏的煙頭,就趕緊回了宴會廳。
他回到宴會廳,掃了一眼之後,才發現黎靜靜竟然坐在了主人席位上,臉上笑容燦爛,就那樣理所當然的坐在那裏,沒有半點不自在的感覺。
他剛坐下,莫母就說:“剛才跟唐老爺子一塊回來的,回來之後,老爺子就叫人過來加了個位置。兒子,不是我想多想,或者把她往壞的方麵想,我就是覺得,她跟咱們不一樣。不是同一類人,你能明白嗎?”
莫晉源沒有說話,卻也收回了視線。
全部拍賣結束之後,唐天擎上台說話,這些個冠冕堂皇的話,自然是提前打過草稿的,然後唐天擎再發揮一下。
感謝過後,唐天擎微微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變淡了一些,默了數秒,說:“今天除了我過大壽,還有一件事我想在這裏宣布。”
黎靜靜挺直背脊,微微仰著下巴,微笑的看著台上的人。
在座的唐家其他人,均時不時的掃她一眼,誰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跟他們坐在一起。
唐天擎低低咳嗽了一聲,舔了舔嘴唇,說:“就在昨天,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一片嘩然,誰也沒聽說過,唐天擎還有一個女兒,隻知道他有五個兒子,唐家後麵的子孫大多也都是男丁,很少有女孩子。
也就唐佳沐一個,所以唐天擎格外疼愛這個孫女。
連唐家的人都不知道,他這話一出,連唐家的人,一個個都是滿眼的驚訝。他們的目光全數都落在了黎靜靜的身上。
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笑容,淡淡的,看起來十分鎮定。
唐天擎側過頭,看向了黎靜靜,微笑著伸手,“上來吧,孩子。”
黎靜靜站了起來,提著裙子再次上台,這一次,議論聲更加熱烈起來。
所有人都很詫異,黎靜靜看起來很年輕,而唐天擎都八十歲了,那她是幾歲生的黎靜靜?
這太奇怪了,他們誰也沒聽說過唐老太太生過兒子!再者,看唐老爺子疼愛孫女的架勢,應該不會把自己的女兒丟棄。
黎靜靜站在他的身邊,目光柔和的看了他一眼,真是父慈子孝的一幕。
其他分會場的屏幕上將他們的臉放大,傅家人也來了。
傅一舟看到黎靜靜的臉時,剛喝進去的紅酒,全數噴了出來,一臉不可置信,“竟然是她!”
此時此刻,看到屏幕上的黎靜靜,他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懊悔有之,驚訝有之。其中還隱約多了一份,從心底滋生出來的情意。
唐天擎並沒有多提關於黎靜靜的身世,隻簡單說了幾句之後,就下了台。
兩人一同入了席位,黎靜靜胃口大開,今個可是海鮮宴。
可唐家的人已然沒了什麽胃口,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兒,他們每個人都沒辦法接受。
這太奇怪了。
唐天擎壓低聲音,在她耳側說:“你最好說話算話。”
黎靜靜夾了一塊龍蝦肉放在了他的碗碟裏,笑道:“先吃東西。”
唐天擎斜了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穩定了情緒,拿起筷子將她夾過來的龍蝦肉吃了下去,味同嚼蠟。
顧景善一直微笑著往她這邊看,黎靜靜往那邊看的時候,一下就對上了他的視線,隨即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
唐家安排的活動很豐富,吃完宴席之後,還有一場舞會,讓大家輕鬆一下。
舞會之前,黎靜靜去房間換衣服,電梯裏就被好幾個記者圍著問問題,她隻笑不說話。
“請問您是唐老先生的養女嗎?”
她轉過頭,對上那個記者的目光,笑說:“我是唐天擎的親生女兒,你們放心,稍後關於我的身份,唐家會做進一步的解釋,我的爸爸會親自給你們一個交代。今個是我爸爸八十大壽,你們可不要歪了主題。”
這些個記者都是大媒體公司出來的,還算有點職業道德,她這樣說了,他們就沒再多問。
到了十樓,她禮貌的說了一聲再見之後,就走了出去。
她回到自己房間,顧景善已經在房間裏,她顯然早就料到,並沒有半點詫異,她關上門,將手裏的包包放在櫃子上,說:“以後,你就不太適合出現在我房間裏了。”
顧景善回過身。笑道:“怎麽,現在才開始,你就想翻臉不認人了?”
“哪裏,本來就不合適,那麽多雙眼睛盯著我,要是讓人看見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景善就打斷了她,幾步走到她的跟前,將她圈住,“很簡單,告訴別人我是你男朋友,誰都不會說什麽。你又不是小孩子,正常談戀愛,沒人會說你,你怕什麽?”
“你不怕曝光在媒體前嗎?我以為像你這樣的人,不會喜歡上報紙上電視。我隻是關心你,你知道的,隻有你在,我才能放手去做事,咱們現在算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要是有事,我怎麽辦?”
顧景善看著她,眉梢微微挑了挑,“既然如此,一會舞會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歡那種場合。”
“好啊,那你就回房間休息。”
“我隻開了這一個房間。”他笑著說。
黎靜靜抬起眼簾,對上了他的目光,旋即,笑了一下,說:“那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我收拾一下,要去舞會了。”
顧景善倒是沒有為難她。
黎靜靜匆匆換了身衣服,就出了房間,快到電梯間的時候,發現一扇電梯門正要關上,她趕忙跑了過去,迅速摁下了電梯按鍵,正好趕上。
電梯門打開,她一抬頭,便看到邢司翰一個人站在裏麵,手裏拿著拐杖,倚靠在電梯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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