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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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翰,你讓我看看我的小兒子,就一眼,好不好?”邢震天點頭哈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你要我做的事兒,我一直在做,邢越也沒有起疑心,看在我這般忠心的份上,你就讓我看一眼,算我求你了。.”
邢司翰背對著他,手機藍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周圍很安靜。
見他不說話,邢震天不停的搓著手,挪步走動了他的身後,探頭過去的時候,邢司翰便將手機放進了口袋裏,側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大伯。”
邢震天立刻換上諂媚的笑,說:“阿翰,我求求你就讓我看一眼,隻要一眼就行,我隻要知道他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做事也會更加賣力。我在以前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兒,我現在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背叛你,真的。”
邢司翰雙手抱臂,彎身坐在了旁邊的木床上,翹起二郎腿。笑了笑,說:“我當然相信大伯你的話,隻是人心這種事兒,很難講。不過,你要是相信我,就該相信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兒子,再怎麽說,他也是我弟弟,還那麽小,我再狠毒,也不會對一個孩子做什麽,你說是不是?”
“可是……”
不等他開口,邢司翰淺淺一笑,抬起眼簾,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怎麽?你不相信我?”
邢震天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低低的歎了口氣,滿目失落,“信,我當然相信你。”
“最近邢越在做什麽?”
隨後,邢震天就將邢越在邢氏做的項目,事無巨細,仔仔細細的跟他說了一遍。
邢司翰雙手交握放砸腿上,小腿輕微的晃動著,說:“想不到他做事還挺認真的,我以為他那麽痛恨邢家,痛恨爺爺,應該會把公司搞垮。沒想到,竟然認認真真的做起事來了。”
邢震天皺著眉頭,一臉心不在焉。
邢司翰笑了一下,拿出手機,舉到他的麵前,裏麵正放著他小兒子的視頻,正在吃蛋糕,然後對著鏡頭甜甜的叫爸爸。邢震天一下握住了他的手,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手機屏幕。
視頻隻有兩三分鍾,很快就停住了。
邢震天微微笑了笑,“謝謝,謝謝你。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邢氏落在別人的手裏。”
說完,他就兀自走出了木屋。
很快屋子裏就隻剩下邢司翰一個人,他坐在木床上,看著手機裏最新一條信息,上麵寫著,莫晉源與顧景善合作,莫家與唐家準備聯姻。
莫晉源還真是個癡心的情種。
這時,手機裏又進了一條短信,是一張照片,背景是酒店後門,一男一女勾肩搭背,進入酒店的畫麵。
同一個場景,不同角度有好幾張,放大了可以看清楚兩人的相貌。
正是陳曦和邢越。
邢越應酬完之後,又跟著去了娛樂會所,喝了不少酒。
醉的稀裏糊塗的時候,不小心給陳曦打了個電話。那會,她正好回到邢家大宅門口,接到電話之後,便立刻趕了過去。
等她趕到會所門口的時候,邢越一個人趴在牆角吐,吐的非常厲害。
她趕忙過去,堪堪將他扶住,不至於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
“怎麽喝那麽多酒?”她從包包裏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說:“我這就帶你回家。”
聽到‘家’這個字,邢越便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含含糊糊的說:“我不回去!”
“阿越。”她再次過去,將他牢牢扶住,“好好,我們不回家,先上車,好不好?”
這一次,邢越倒是沒有反抗,整個人靠在陳曦的身上,抬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陳曦吃力的扶著他走到車邊,她是自己開車出來的。
她將他弄上車,就去了附近的酒店。停好車子,她先下車去開了個房間,複又回來,弄了兩頂帽子,兩人各自戴上之後,才將他弄進了酒店,走的是後門,以免被人拍到。
她吃力的將他弄進電梯,摁下樓層之後,便靠在電梯壁上,電梯裏就他們兩個人,陳曦不由側頭看了他一眼,就算是喝醉了,他的眉頭還是皺的很緊,不知道在愁什麽。自從季曼琳舉辦了那樣一個婚禮之後,他就很少回家,就算回來,也很晚。每天好像有做不完的事兒,接不完的應酬,和不光的酒。
她知道,他是在難過,在他心裏,家不該是這樣的。
以前在新西蘭,他做什麽都很有幹勁,她知道,那時候,在他心裏有個目標,他一定要風光的回去,讓邢家的人承認他,可以挺直腰杆進這個家。
可是沒用,不管他變成什麽樣,邢京就是不認他,就是不要他這個孫子。
他心裏苦悶,沒了一顆腎,做了那麽多努力,他還是沒法擁有一個家。如今他終於擁有了,並正大光明的進了邢家,可他的家人都不在了,這個家,回或者不回,又有什麽意義?
他整個人歪倒下來,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再也不動。
電梯在六樓停住,陳曦扶著他進了房間,然後叫酒店餐廳煮了解酒湯,又弄了熱毛巾,給他擦臉。毛巾剛搭到他的額頭上,就被他一下給甩開了,“別碰我!”
他剛說完,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快步的衝進了衛生間,跪在地上吐了起來。陳曦站在衛生間門口,擰著眉頭看著他,心裏十分難受。
等他吐完,陳曦便拿著一杯溫水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將杯子遞了過去,“喝一口,喝一口會舒服一些。”
他睜開眼睛,突地轉頭看向她,一雙眼睛通紅一片,眼裏全是血絲。
陳曦心裏咯噔了一下,將杯子放在了旁邊的洗手池上,一下將他抱進了懷裏。說:“阿越,我們回新西蘭吧,好不好?我們一塊去勸勸阿姨,讓伯父和爺爺風光下葬之後,我們三個就一塊回新西蘭,好不好?”
邢越靠在她的懷裏沒動,對於她的提議,也沒有任何反應。
“阿越,在這裏,你想要的都已經的得到了。你回來不是為了要邢氏,是為了這個家,可現在這個家……這個家已經變成這樣了,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
“怎麽沒有意義?我掌管著整個邢氏,我就是邢家的人,邢京的孫子。邢家的繼承人。很快,很快整個興港城的人,都會知道,我邢越是邢家的人!”
“可是你要的不是這些,你要的從來就不是這些啊。”
他突地從她懷裏坐了起來,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臉,說:“陳曦……陳曦啊陳曦!你還記得自己長什麽樣嗎?”
陳曦聞言,眼淚當即掉了下來,低垂了眼簾,沒有說話。
“做了那麽多事,就這樣回去,你甘心嗎?”
她緊抿著唇,“那你還想怎麽樣?到了今時今日,邢家已經被你掌控,邢司翰也跟個傻子似得,任由他們擺布。你還想怎麽樣?”
“不夠!不夠!這一切都不夠!”他的眼睛越發的紅,陳曦甚至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淚光。
陳曦沒有說話,嘴唇微微發顫,好一會之後,才低低的說:“難道你想把邢司翰也變得更伯父和爺爺一樣,你才覺得夠嗎?”
“怎麽?你現在是心疼他?”
“我隻是覺得沒有必要,你們畢竟是兄弟。”
“兄弟?”邢越哼笑了一聲,一下坐在了地上,搖了搖頭,說:“我真的沒辦法把他當成是我的兄弟,我嫉妒他,我絕對不可能放棄這裏的一切,回去新西蘭。一樣都是人,為什麽他能擁有那麽多,甚至不需要努力,而我呢?我那麽努力。拚死拚活,為了什麽?隻為了讓邢京可以認我這個孫子,僅此而已,結果呢?結果呢?結果他寧願死,也不肯認我,就算死了,他也不承認我是他的孫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有什麽錯?你告訴我啊!”
“不,邢司翰不該住在邢家!他不該住在邢家!”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冽起來!那眼裏充滿了恨意,妒火。
他突然笑了一下,說:“他們最在乎的不就是邢司翰嗎?他們不都舍不得他受到一點兒傷害嗎?好啊,好啊!”
“他不是很喜歡你嗎?不是想娶你嗎?好啊!好啊!”
陳曦眉頭微的蹙了一下,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喜歡我!很想讓我碰你,不是嗎?”他扶著牆壁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陳曦步步後退,一邊搖頭。“阿越……啊!”
一聲驚叫過後,陳曦就被他猛地拉進了衛生間。
第二天,陳曦醒過來的時候,躺在衛生間的浴缸裏,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她咬緊牙關,忍著疼,才從浴缸裏爬了起來。她的衣服亂七八糟落在地上,已經不能穿了。
她站了起來,從浴缸裏走了出去,站在鏡子前,全身上下,青一塊一塊的,連嘴唇都又紅又腫。
她舔了一下,一陣陣的刺痛。她拿了浴巾,裹住身體,推開門走了出去。便看到,邢越已經穿戴整齊站在落地窗前,雙手背在身後,不似像昨晚那樣瘋狂,像個惡魔。
她一步一挪的走過去,邢越聽到動靜,稍稍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醒了。”
陳曦點了點頭,啞著嗓子,“是。”
“他不是很喜歡你,很在乎你嗎?今時今日,他所有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說用什麽方式,會讓他特別痛苦?”
陳曦吞了口口水,她感覺的出來,邢越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終究是沒辦法放下,既然放不下,他就會走極端,做一些讓自己痛快,讓別人痛苦的事兒。
她猜不透他會做什麽,但一定不會是好事。
他幾步走到她的跟前,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說:“那我就要毀掉他最在意的東西!”
她整個人開始止不住的發抖,臉色蒼白,連嘴唇都變得慘白,抖著嘴唇,說:“你……你想要做什麽?”
他走到她的身後,伸手輕輕的將她抱住,湊到她的耳側,低聲說:“陳曦,你放心,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麽樣子,遭遇過什麽,我都會拋棄你,你永遠都可以留在我的身邊。”
她抖的更厲害,眼淚掉了下來,“可我不是顧落,我不是顧落啊!”
“沒關係,隻要邢司翰認為你是就可以了。”他一邊說,一邊低垂了眼簾,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伸手輕輕的在她的臉頰上撫摸了好幾下,“你這張臉,我可是花了不少錢,才造就的。怎麽能白白放著,而不利用呢。陳曦。我把你買回來,你該報答我,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可是在船上賣淫衛生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多說什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做,我不會反抗,我不會反抗的。從頭到尾,我知道我是你手裏的一顆棋子,我並沒有奢想過什麽。”
他微微揚了唇角,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在她耳朵上,輕輕親了一下,“這才乖,這才聽話。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了。你要是累的話,就再休息一會,我就先走了。”
“好。”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轉身走了,片刻的功夫,身後就響起了關門聲。陳曦閉上了眼睛,眼淚滑落下來,落在嘴唇上,侵入口腔,鹹鹹澀澀。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默了好一會,才複又睜開眼睛,卻怎麽也止不住眼淚,她微微抬頭,揚了一下嘴角。自顧自的說:“這很正常,我本來就是賤命一條,能開開心心的過這幾年,已經是老天爺給我最大的恩賜了。邢越是我的恩人,他讓我做什麽,我就該去做什麽,不應該有任何怨言,更不能有任何其他奢想。”
然而,她知道她還是有了不切實際的奢望,她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重重的倒在了床上,咧開嘴,無聲的哭了起來,心裏是那樣的難過。
慢慢的,她卷縮起身子,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一直到下午。陳曦才回到邢宅,一進門便看到季曼琳帶著邢京和邢顯益下來看電視。
她隻看了一眼,也沒什麽心情打招呼,便想著就這般默默無聲的上樓,可季曼琳卻看到她了,似乎心情很不錯,“陳曦,回來啦,吃過午飯了嗎?”
陳曦當即停下了腳步,側頭看了她一眼,微的歎了口氣,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走了過去,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不由一陣陣的反胃。
“來來,我剛做了糕點。坐下來一塊吃。”她過來很熱情的拉住了她的手,強行將她摁在了沙發上,然後將親自做的糕點,遞到了她的嘴邊。
陳曦看著她的眼睛,第一次感覺到世界上還有人這般癲狂,糕點抵在她的嘴邊,她卻忍不住一下嘔了出來,猛地別開頭,“對不起,對不起阿姨,我胃有點不太舒服,我想上樓去休息一會。”
季曼琳臉上的笑容變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而又笑了起來,拿起了一杯花茶,“來。既然胃不舒服,就先喝一口水,別說連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陳曦抿了抿唇,低眸掃了一眼,眼前的花茶,正準備伸手接過的時候,邢司翰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下將那杯花茶給打翻了,並將陳曦一把拉到了身後,“別吃她的東西,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細菌,就是個神經病!”
玻璃杯落地就碎,季曼琳臉上的笑容僵住,冷冷看了邢司翰一眼,陰陽怪調的說:“小翰,你這樣就不對了。當著你爸爸和你爺爺的麵,你怎麽這般沒有禮貌?”
她說著,就轉頭,對著邢京說:“老爺子你別生氣,別打他,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她就這樣一個人唱著獨角戲,邢司翰冷哼一聲,轉頭對陳曦說:“我們上樓,讓她一個人在這兒發瘋。”
隨即,他就拉著陳曦上了樓。
季曼琳還在念叨,一直見著他們上了樓,才低低的歎了口氣,說;“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寵著他了,才讓他這樣無法無天。老爺子,你說的對。棍棒底下才出孝子,這孩子就該罰。”
她說著,就坐到了邢顯益的身側,整個人挨了上去,靠在他的懷裏,“我沒事,你也別生氣了。”她一邊說,一邊撫摸著他的胸口,似是想讓他順了這口氣一般。
上了樓,邢司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慘白,嘴唇紅腫,不由皺了皺眉,說:“你沒事吧?她對你做什麽了?臉色那麽白,還有你的嘴……”
他抬起手,手指還未碰到她的唇,陳曦便條件反射的退開,兀自抬手摸了一下嘴唇,笑了笑,說:“沒什麽,昨晚吃了太多螃蟹,把嘴巴給吃破了。”
“真的?那老巫婆真的沒對你做什麽?”
陳曦抬起眼簾,對上他炙熱的,充滿關切的眼神,心底突地滋生出一股暖意,微微的笑了笑,說:“真的。阿姨什麽也沒對我做,隻是想讓我嚐嚐她的手藝,我就是胃不舒服,她就讓我喝口熱水。”
邢司翰伸手撥弄了一下她有些散亂的頭發,點了點頭,也沒多問什麽,隻說:“你要是受了什麽委屈,一定要跟我說,知不知道?”
陳曦點了點頭,便準備轉身回房。
邢司翰像是想到了什麽,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說:“要不,你別住在這裏了,是我的問題,沒有考慮周到,根本就不應該讓你跟我一塊住在這裏。我聽傅靖州說,你之前住在我的私人別墅裏,如果你對善哥感覺還是陌生的話,那你就去那兒住,我每天過來看你。”
“沒關係,我說過要跟你待在一起,照顧你,其實這裏也挺好的。你每天都這樣護著我,我不會受委屈的。再說了,我還有我哥呢,誰敢讓我受委屈,你說是不是?”
邢司翰笑了,說:“你休息,我下樓親自讓傭人給你做點吃的,我就在旁邊盯著。”
她點點頭。
隨後,邢司翰把她送進房間,就下樓,叫了傭人,還真是在旁邊一直盯著,給陳曦做了一碗小米粥。
他上去的時候,陳曦剛洗完澡,穿著睡衣,還多圍了一條圍巾。
“你冷嗎?為什麽不開地暖?”邢司翰看著她脖子上的圍巾。問道。
“有一點,我不太喜歡地暖,太熱了,還是這樣好。”
“這是什麽道理?我看這天氣,就快下雪了,你要是不喜歡地暖,就開暖氣。”
陳曦笑笑,不多話,今個她看起來很沉悶,笑的也很勉強。
邢司翰把小米粥和一碟清口的小菜放在桌子上,拉過椅子,讓她坐了下來,自己則坐在了床尾,看著她,說:“你昨天出去,是不是發生什麽事兒了?我怎麽覺得你不太開心啊?”
“邢司翰。”她突然叫他的名字。
邢司翰應了一聲。“怎麽了?”
“你怎麽不問我昨晚為什麽沒有回來?”她轉過頭,看向他。若是換做以前,他一定會追問的,昨晚他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打,為什麽?這很奇怪。
邢司翰撓了撓後腦勺,說:“之前是我管你太緊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樣,傅靖州也說了,這樣顯得我特不男人。再說,昨天你是去善哥家裏,我也不好打擾你們。有善哥在,你一定是安全的,如果不是跟善哥一起,我肯定會著急,也不會那麽放心的就讓你出去。”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露出了一個特別無害的笑容。問:“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生氣了?覺得我不是那麽在乎你了?”
陳曦一下被他給逗笑,嘁了一聲,白了他一眼,轉開了頭,“誰稀罕。”
“喝粥吧,再不喝就涼了。”他揚了揚下巴,催道。
陳曦應了一聲,點了點頭,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粥的味道很好,就好像當初邢越把她從深淵裏拉出來,給她的第一個熱饅頭一樣,很好吃,很溫暖。
她能感受到邢司翰對她是真切的好,可她也清楚的知道。這種好,不是對她,而是對顧落。有時候,她在想,如果她真的是顧落就好了,人啊,真的不能有一絲奢望,一旦生起這樣的念頭,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坦然的麵對了。
邢司翰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就當著陳曦的麵,將手機拿了出來,看了一眼,“孩子已經送到黎靜靜的手裏。”
陳曦看了他一眼,湊了過來,他立刻避開,笑嘻嘻的說:“秘密。”
“什麽秘密?”
“等我們結婚那天就知道啦。”
陳曦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腿。斜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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