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與人通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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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在大滇的地位日漸穩固,連三歲孩童都知曉孟琛此人是大英雄,甚至街市上都能聽到順溜的歌謠讚美孟氏一族。

    薑妘己今日與若豆一同出宮踏青,隨行的人還有薑棗婼,籠煙,畫月等,陣仗有些大。

    車架恰好路過街市,不曾想正有人在高聲吟唱讚頌孟氏的歌謠,若豆掀簾望去是一群頑皮的孩童,他嘲諷道“這些無知孩童,也不知是受誰的指使,唱的讓人頭疼,這孟氏真是讓人厭惡。”

    薑棗婼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那裏的確聚集了不少玩耍嬉鬧的小孩,一首歌謠反複唱,倒是十分歡樂,她笑道“不過是一首歌謠,這些小孩子哪懂那些,這歌謠聽起來倒像是特意編的,聽起來很押韻。”

    薑妘己獨自一人坐在對麵的軟墊上,聽他們兩個正在討論唱歌謠的孩童,不過輕輕瞟了一眼那些孩子,低聲道“不過是些野孩子,多半是給兩個饅頭,讓他們唱一整天。若豆不如你教人過去給他們些錢,讓他們誇一整天你可好?”最後一句話,她掩飾不住笑意,打趣的笑道。

    “去就去,反正我也聽煩了。”若豆繼而教畫月拿些錢散給那幾個小乞丐,讓他們唱一整天“南宮公主傾國傾城,貌美絕俗,待覓良人。”

    這歌謠若豆囑咐待他們走遠,再讓他們唱,薑妘己隻當若豆是做好人,賞了些銀錢,讓他們不要唱。哪裏會想得到,當他們的車架走遠,這些孩童就唱起了“南宮公主傾國傾城,貌美絕俗,待覓良人。”如此反複,唱了數百遍。

    一時間,坊間傳言有人瞧見薑妘己路過街市時的容貌,驚為天人,連三歲小兒都忍不住唱歌謠讚美。

    不過最重要的是那句“待覓良人。”這句話無疑是決心與趙夜白退婚不可。

    薑妘己與薑棗婼和若豆在宮外竹子柳的山中幽院玩耍至天黑,這才回宮。

    如今,竹子柳將他大滇的產業和人脈,勢力等全數交予薑妘己,薑妘己並沒有問為什麽,她已經隱約猜到竹子柳接下來要她做的事,所以她不問。

    而竹子柳的所有安排,她都照單全收,依舊重用綠娥,不過薑妘己發現籠煙是竹子柳的人之後,與她徹談過,她答應與綠娥裏應外合,好好替薑妘己做事。

    令薑妘己想不到的是,她才出宮一日,晚間車架才行至皇宮門口,就被護衛攔了下來,並且無所顧忌地將她反手扣押起來。

    這可嚇壞了若豆和棗婼,兩人急的不知所措,忽然想到太後,拔腿就跑。

    薑妘己雖被扭轉雙手在背後,不過並沒有一絲慌亂。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被安了什麽罪名,但是她知道背後搗鬼的人是誰,隻要能麵見嚐羌,這一切,就能扳回來。

    此時天才黑盡,太和殿燈火通明,亮的讓人睜不開眼睛,嚐羌麵含怒意端坐王座。

    見到薑妘己被兩個護衛扭送進來,他嗬斥道“大膽,公主豈是你們能冒犯的。”

    薑妘己心裏冷笑,若是沒有他的命令,這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狗膽子。

    “不知父王命人將妘己綁來,所為何事,還請父王明示,省得妘己冤枉。”薑妘己重重跪倒在地,大聲道。

    她雖如此說,語氣卻是無畏無懼的,她再也不是小時候那個任人隨便恐嚇的小孩,現在的她心底猶虎豹,怎麽可能還會怕什麽。

    “妘己啊,你瞧瞧這封信,是你宮裏的宮女白天送來的,聲稱是你寫給南越太子的通敵之書,她收拾寢殿的時候發現的,便立即呈了上來,父王也是請你過來問一問你,核實一二罷了。”嚐羌幹笑兩聲,說得極不在意。

    薑妘己聽他如此說,便認真起來,接過邵隱手裏的信一瞧,乍看之下,字跡與薑妘己的真是難分難認,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是薑妘己所寫無疑。

    她大概看了一眼道“父王可相信真是妘己所寫。”

    “父王自然不信,這才讓你過來問一句,也好查證一二。”嚐羌笑道。

    “多謝父王信任。這信上說我芳心暗許趙容華,為了與趙夜白退婚,慫恿趙容華攻打北境,收回北丘城,這一切都是為了能與趙容華成婚,妘己覺著真是荒謬得很。

    妘己從未見過趙容華,何談暗許慫恿,其二妘己與趙夜白有婚約在身,一直克己守禮,從未與他人有過瓜扯。其三,南越突襲北境絕不是一時興起,這一點父王應當清楚。

    南越與大滇一直因為北境國土之事,與南越有嫌隙,他們突襲北境,是數年隱忍蟄伏的結果,絕不隻是他們兄弟兩的互相爭鬥那麽簡單。還有一件事,南越王此次一病不起,趙容華急於立功上位,所以他首先拿北境城開刀,卻不想被父王的精兵絞殺,如此北境城的故事才算完整。而不似信上說的那般簡單。”

    以上的分析是薑妘己分析了好幾晚的結果,隻是她不知道這封信是誰模仿,又是如何趁著今日放進她的寢殿的,這不是太過愚蠢了麽。

    嚐羌聽薑妘己這一番見解,心底的疑慮並未全消,他遲疑道“妘己,這封信究竟是怎麽回事。”

    “妘己不知,妘己隻知道這封信是有人故意趁妘己今日出宮,讓人放進千秋殿栽贓妘己的。這封信亦不是我的字跡,雖然模仿地很像,但是妘己寫信的時候隻會在末端寫:己字。這信卻是連名帶姓的寫全,筆畫也與我寫的不同,父王不信盡可教人來驗。”

    她說的是事實,正想著不知誰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時,忽聽殿外想起孟淦的聲音求見。

    嚐羌雖有不願,但卻不能不見。

    孟淦身旁跟了一個瑟瑟發抖的少年,不時抬頭瞧一眼薑妘己。

    “孟太尉,這麽晚前來,是為何事?”

    “王上,微臣剛才抓到一個在孟府鬼鬼祟祟的奸細,微臣正要審他,他卻招認,他是南越人,還是公主的眼線,請王上替微臣主持公道,公主派一個南越的奸細安拆在我孟府是何意?”

    嚐羌目光轉向薑妘己,薑妘己無辜的瞧著他,一臉茫然。

    原來,孟淦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既然他這般想死,薑妘己自然是要成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