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 又有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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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南宮?”莊泓博有些疑惑。

    “不然還有誰?二哥一向獨善其身,自然不知道現在這兩個人與王上都站在了一麵,卯足了勁要對付莊氏。否則,我也不會丟了相位,現在想來隻怕是他們早有預謀,其目的是要徹底打垮我莊氏一族。

    偏偏現在我們不能反擊,一來是大哥在邊關病重,若是我們動手,大哥撐不下去,兩邊接不上手,定會損失慘重,可恨的是那南宮公主,她這麽久一來太會偽裝,我助她鏟除孟氏,沒想到這麽快她就將箭頭對準了莊氏!”莊泓赦狠狠的咬牙啟齒道。

    莊泓博深吸一口氣道:“她這是為何,我莊氏並未得罪過她,她為何要這般算計我們?”

    莊鴻文急得起身道:“二哥糊塗,她定是有人授意!我猜不是王上就是太後,王上的真正身份我們都知道,他是容不下莊氏的。而太後與我莊氏雖有血緣,但是你們別忘了三十多年前,父親,叔父領著你我兄弟幾人做的那件大事!

    太後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暗中調查,雖然當年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被我們滅口,難保沒有遺漏之人,太後遲早會查出來。南宮此番來勢洶湧,我猜測定是得到王上的默許,還有可能是太後的支持。

    這些年太後明裏暗裏向莊氏討要了不少銀錢,她一個深宮婦人要那麽多銀錢作甚麽,無非是拿去扶持自己的勢力,據我的眼線來報,太後這些年在北麵的山裏養了不少兵士,整日操戈演練,嚴陣以待。你們說她是不是知道那件事是我們所為?她訓練的那些人極有可能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莊鴻文一口氣說完,竟有些心驚,這樣一想,很多事就像撥開的烏雲,再明顯不過。

    莊泓清亦歎息道:“太後何止是訓練兵士,她與夜郎王的來往一向密切,還有那南越的趙夜白曾經寄居在春秋殿數月,他稱王也少不得太後的支持。現在想來太後是早有預謀,她的目標是莊氏無疑,唉...那一日隻怕要來了。”

    莊泓赦道“別這麽杞人憂天,隻要大哥在,莊氏就不會有事,大哥的兵力加上少陽的兵力少說也有七八萬,大不了再幹一場!這天下遲早是莊氏的!”

    “混賬話!三十年前,死的人還不夠多?弑君篡位本就是罪孽之事,你想讓莊氏一族徹底滅族不成?當初父親是被叔父的鬼話騙了,你我不得不為,現在,莊氏決不能再做那般不忠不義之事!”莊泓博氣的胸口起伏嗬斥道。

    “二哥忘了,那王上可不是真的王上,太後當年生的是個女兒!這王上與我們莊氏可是一點關係也沒有,他不是大滇的君王,若是真到那一天,可由不得我。”莊泓赦咬牙恨恨道。

    “由不得你?現在你隻是尚書,我是右相,這莊氏由我做主,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將莊氏葬送。”莊泓博繼續斥責道,說完竟不住的咳嗽起來。

    “好好好,由你,都依你。”莊泓赦見莊泓博這般,隻好順著他的話說。

    “時候不早了,今日暫且這樣罷,有什麽話明日你們來找我說,總之,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莊泓博咳嗽了一會揮手道。

    幾兄弟各自散了,隻剩莊泓赦一人獨坐,獨思。

    莊兮顏這一死,嚐羌對莊氏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添了些厭棄,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莊兮顏才死了七日,孟琳也隨之而死,死因竟然是中毒!

    一時間宮裏鬧得人心惶惶,最後是孟琳身邊的一個宮女出來認罪,隻說孟琳待她一向不好,她心底怨恨,所以毒死了孟琳。

    嚐羌怒火中燒,才問完話,取過殿內的長劍,砍了那宮女數十劍,血流了一地,他還不解氣,又命人那宮女的屍體用車架碾成了肉泥。

    孟琳是孟氏在宮裏最後的一線希望,現在徹底隕落,嚐羌更多的是無奈,畢竟他身體裏也有孟氏血液。那種孤獨的感覺讓他覺得眾叛親離,他討厭那種感覺。

    孟琳一死,這宮裏無男嗣的妃子就打起了薑殊晏的主意,薑殊晏不過是一歲多的奶娃娃,還不會叫人,長期與孟琳分隔開,也沒什麽情分。

    今日莊泓菲帶了許多吃食去看望薑殊晏,支退了眾人,她抱起薑殊晏笑道:“你母妃死了,你知不知道。”

    薑殊晏見她笑,跟著笑起來,根本不知道莊泓菲在說什麽,也聽不懂。

    他這一笑,莊泓菲笑罵道:“果真是個沒良心的小鬼頭,本宮收你為兒子可好?若是願意,你就笑笑,若是不願意,你就哭一個給本宮瞧瞧。”

    薑殊晏依舊閃著一雙大眼睛笑得眉眼彎彎,惹得莊泓菲笑個不停,她逗弄著薑殊晏道:“我毒死你母妃也是迫不得已,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孟琳這一死,最難過的人是莊少卿。

    甚至,他竟背著莊府的人與薑妘己見麵。

    薑妘己收到他的信時,一點也不意外,他摯愛孟琳,要不是當初她用計讓他們誤會彼此,徹底分開,他們本是最登對的一對。

    說書齋。

    堂上的說書人激情奮昂的說著一出古老的戲文,一個勞燕分飛故事。

    莊少卿一直坐立不安的等著,薑妘己遲遲不到,他以為薑妘己不會來,正要起身時,忽然瞧見薑妘己披著白色的鬥篷,麵如白雪,容光照人的走近。

    莊少卿起身行禮讓座,薑妘己坐定道:“快坐。”

    “我...我以為公主不會來。”莊少卿結巴道。

    “哦,為何?”

    “隻是直覺,我請公主來,是想讓公主安排我見一麵她。不知可否?我隻遠遠的看一眼就好。”莊少卿眼神閃爍緊張道。

    “好,我答應你。”薑妘己早就猜到了。

    “真的?公主有什麽條件?”莊少卿心慌道。

    “沒有條件。”薑妘己隻是一笑,那笑容沁人心脾,讓人難忘。

    “她真是被宮女毒死的?”莊少卿又問道。

    “不是,她是被莊泓菲毒死的,那宮女不過是個踢死鬼。”薑妘己一語道破真相。

    “什麽?不可能。”

    “孟琳不死,莊泓菲怎麽霸占薑殊晏呢?你且等著看,不日莊泓菲就會成為薑殊晏的母妃。”

    突然,莊少卿推翻了桌上的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