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目不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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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本君隻有兩天時間,如果明日宣布她出嫁的旨意,可否今夜安排我與她見上一麵?”旻天亟不可待道。
謝懷瀝心底掠過一絲欣喜,他阻止不了薑妘己出嫁,萬一旻天可以呢?
畢竟他與薑妘己曾經那般癡纏過,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或許他們一見麵,就想起了從前的事來也未可知。本著他的私心,他不想薑妘己嫁給別人。
所以,無論多難,他一定要阻止薑妘己出嫁,讓旻天與薑妘己見一麵。
謝懷瀝取出袖中的一個宮牌道:“這是南宮公主給我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用,憑此宮牌可以任何時候進宮見她。猶如皇旨,你拿去,你什麽時候見她都可以,我隻能幫君上這一回。”
旻天接過謝懷瀝手裏的宮牌忙起身道謝出府。謝懷瀝命人備好車架,旻天即刻上路。
千秋殿。
此時天上密密麻麻的雪花,一團一團的飄下來,春穗命人又添了些炭火,薑妘己在看書,渾身打了個冷顫,頓覺冷意寒寒,開口道:“去準備湯浴。”
春穗笑道:“已經備好了,現在洗正好,公主現在就洗?”
“噯,好。”薑妘己說著收起手裏的閑書,攏了攏脖子裏毛茸茸的圍脖。
春穗緊隨其後去伺候她沐浴。
旻天獨自一人拿著謝懷瀝交給他的宮牌果然一路暢通,由護衛引著來到千秋殿。
旻天見宮殿正中寫著千秋殿三個大字,他的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似曾相識,好似以前來過這裏。他突然想起來秦寒說過,他之前在大滇做人質時,住在這千秋殿,與薑妘己一牆之隔。
千秋殿的宮女見旻天絕世而獨立地站在紛飛大雪裏發愣問道:“來者何人?”
旻天這才回神並未答話,而是亮出手上的宮牌,那宮女改口道:“公子請進,奴婢這就去稟告公主。”
旻天一步步踏上千秋殿的石階,心底酸澀難耐,說不出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似乎腦子裏殘存的那些記憶在指引他,讓他不得不來到這裏。
宮女引旻天到偏殿靜候,然後去稟告薑妘己。
彼時薑妘己恰好沐浴好更衣完,正由春穗替她梳著頭上的萬千青絲,她亦細細瞧著鏡中的自己,春穗笑道:“公主越長越美了,公主是這天下間的第一美人,難怪竹王那般喜歡公主,要娶公主做王後呢。”
“就你話多。仔細我給你隨便找個人嫁出去。”
主仆二人正在說笑,翠兒進來稟道:“公主,有人拿著那宮牌求見。”
“謝懷瀝?他可說來做什麽?”薑妘己問道。
“不是,是一個麵生的公子,但他手中的宮牌奴婢認得,是公主的沒錯。”翠兒小心翼翼答道。
“你先出去,我馬上出去。”薑妘己暗忖會是誰呢?
春穗心底也嘀咕,謝懷瀝究竟把這麽重要的宮牌給誰了?手上加緊替薑妘己挽了一個簡單的飛天髻。
另一個宮女忙替薑妘己略施脂粉,描眉點唇,不過很是清淡的妝容,卻襯得沐浴過後的薑妘己更添姿色。
收拾穿戴一番,薑妘己才出去。
她漸漸走近,瞧見端坐著的旻天,哪裏來的這般麵容出眾的公子,為何她從未見過?
她心底忐忑,難不成這個絕世公子是謝懷瀝找來伺候她的?這也太荒謬了!
春穗瞧見淡笑著的旻天時,吃了一驚,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來做什麽?難道是知道公主要出嫁,來報複公主?
她忙上前擋在薑妘己麵前,生怕旻天身上有什麽了不得的暗器。
薑妘己輕聲斥責道“春穗你這是做什麽?”
“公主...他是...他是...”
“你吞吞吐吐到底要說什麽?你認識這位公子?還是有什麽緣由?”
“怪我,我應該早點說的,我是句町君上旻天,公主可記得?”旻天起身一聲眸子落在薑妘己的雙瞳裏,他想從薑妘己的眼中看看她是否真的忘了自己?
薑妘己十分疑惑道:“句町的君上?南宮不認得,南宮不曾見過君上,不知君上找南宮所為何事?”
春穗不敢開口,隻一眨不眨的看著旻天,生怕他做出什麽事傷害薑妘己。
薑妘己在句町的時候,她和薑妘己是隔離開的,但是薑妘己告訴了她,旻天殺了薑妘華,還差點對她用強,似變了一個人。她記得當時薑妘己的身上有些青紫的傷痕,旻天給她的印象也就大打折扣。
現在旻天找上門來,她當然十分忌憚,薑妘己失憶不記得,她可是記得清清清楚楚。
旻天不知從何說起,他一見到薑妘己這般容貌身姿,頓時與他腦子裏那個女人的幻影對比,確定與薑妘己是同一個人無疑。
看來秦寒說的不錯,他與薑妘己確實有些淵源,而且必定有些誤會,聽薑妘己說不不記得他,他也並未失望。
他抿唇道:“我聽謝公子說公主失憶了,不記得很多事,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其實我也和公主一樣,不記得很多事,很多人,但是我腦海中隱有公主的容貌,所以才想見一見公主,確定一二。現在見了公主就知道,你就是我腦海中殘存的那個人影。”
“南宮聽不懂君上的意思?君上是說曾經認識南宮?君上也失憶了?忘記了南宮?那君上怎麽知道我就是君上腦海中的人?”薑妘己試著理解總結道。
“是我手底下的人告訴我的,我想見一見你,隻是聽說公主已經許了夜郎王,可是真的?”旻天麵上略有急色問道。
“你怎麽知道?父王還未下旨你是如何得知?你手上的宮牌是怎麽得到的?”薑妘己突然戒備的看著旻天問道。
“是謝懷瀝給我的宮牌,也是他告訴我你要嫁與夜郎王為後,我底下的人告訴我,我曾經與你相識,相戀,你我差點結為夫妻,你曾經到句町找過我,不知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誤會,你又離開,之後我就大病了一場,之後醒過來忘記了很多事。”旻天的眼睛始終落在薑妘己的臉上,不肯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