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0八章:朔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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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艇在航空站停下,長孫無忌站在偌大的廣場上,看著迎來送往的旅客感概連連。

    在他身旁,幾個隨從拉著裴氏行李箱緊隨其後,行李箱的小軲轆碾過平滑的路麵,讓幾個隨從不由得將朔方與長安拿起來做對比。

    同樣是航空站,朔方的航空站看上去就是比長安的高大上。

    道路兩側都是灌木綠化,綠化帶每隔十米就有一杆燈柱,燈柱中間還有各種絢麗的招牌。

    仔細一看,左邊寫著【朔方歡迎你】,右邊則是某個店鋪的宣傳標語。

    “稻香村、何氏酒樓、繡招坊、翠玉坊……這些店鋪咱們長安也有啊!”

    “也有長安沒有的店鋪呢,那什麽海底撈,好像是吃飯的地方,還有那個麗人坊,看樣子像是賣胭脂水粉的……”

    隨從們對著招牌指指點點,一張張別出心裁的平麵廣告,讓他們開組了眼界。

    長孫無忌與長孫順德並肩前行,檢票後,走出航空站。

    迎麵就看到排列整齊的一排觀光車。

    長孫順德第一次來朔方,看到這麽多電動觀光車,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是說電動車還沒有辦法量產嗎?”長孫順德輕聲問道。

    長孫無忌苦笑著搖了搖頭“郎君說沒有量產就是沒有量產,這事兒別糾結。”

    這時,一個車夫迎了上來,他數了一下長孫無忌一行人的人數和行禮數量,禮貌的問道“幾位尊客包車嗎,你們這麽多人,包車劃算一點,能省下不少錢呢。”

    長孫無忌拱了拱手“那便勞煩了,不知道去內城多少路費?”

    車夫謙遜的躬身一禮“尊客客氣了,到西橋的話,兩枚長城即可。”

    一枚長城鋼鏰是一百文,兩枚兩百文,倒也不貴。

    長孫順德聞言,心裏如是想著,那車夫已經迎上來幫忙搬行李了。

    長孫無忌拉著他坐上車,笑著說道“車費漲了一些,去年我坐過一次,當時隻要五文銅錢。”

    正在搬運行李的車夫聞言,笑著說道“尊客說的沒錯,最近朔方的物價確實漲了不少。”

    長孫無忌與長孫順德相視一眼,覺得這個車夫是個話癆,應該可以從他嘴裏問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二人相視一笑,長孫無忌問道“聽說你們郎君回來了,物價上漲,該不會跟他有關吧?”

    車夫將最後一件行李搬上車,有用繩子固定好,走到駕駛座後,方才含笑應道“尊客消息還挺靈通,郎君是回來了,不過,物價上漲可有不少日子咯。”

    他將方向盤往左打了一圈,開著車慢慢行駛到主路上,回頭看了一眼長孫無忌等人,笑著說道“這事兒還得從半年前說起,幾位尊客要是不嫌我太吵,我就跟你們嘮嘮……”

    ···

    呯!

    呯!

    呯!

    “好,下一組。”

    定軍坊。

    謝映登滿意的放下望遠鏡,說道“到時候你們保持這個標準,進入特戰隊一定沒問題。”

    三人膚色黝黑的青年從沙地上快速站起,手中長槍駐地,以一個標準的軍隊站姿麵向謝映登。

    “老謝,這三個好苗子可不能再給特戰隊了,我這也需要人啊。”

    謝映登身後,李正寶據理力爭“上次跟程將軍訓練的新軍打了平手,讓其他幾個隊的人笑話了大半個月,這次無論如何,我也要打回去。”

    “切,你小子。”謝映登回過身,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們護庭七隊的職責是什麽,別整日裏就知道打打殺殺的,這事兒交給其他隊就行了,你瞎折騰什麽?”

    李正寶被訓得跟龜兒子一樣,麵對謝映登這樣的老將,他哪裏敢真的嗆聲。

    那三個青年見自己的老上司被訓,臉上憋著笑。

    李正寶正有苦難言呢,看到三人敢笑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龜兒子,笑什麽笑,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們練成精兵,你們這個時候丟下兄弟們去特戰隊享福,你們還好意思笑?”

    三個青年聞言,頓時稍息立正,一張撲克臉呼吸都變得微弱了幾分。

    謝映登瞥了一眼李正寶,喝道“進入特戰隊是每個護庭隊員的榮耀,你不為他們高興也就罷了,還擠兌他們幹什麽?”

    “我就是覺得委屈。”麵對謝映登,李正寶立刻換上一副討好的麵孔“老謝,要不然你行行好,等大演習之後再讓他們去特戰隊報道?”

    “不行,這事兒沒得商量。”謝映登義正言辭的拒絕他,“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特戰隊的人都被安排到南邊了,朔方這邊不找幾個撐門麵的能行?”

    李正寶一臉苦瓜相,頓了頓,他好奇道“南邊現在什麽情況了?”

    “老夫也不知道,回頭找郎君問問。”謝映登示意那三個青年進行下一組考核後,隨口說道“不過,前天又從軍火庫送了一批軍火下去,想來戰況應該挺激烈的。”

    想要進入特戰隊,射擊隻是其中一個考核項目。

    三個青年跟隨謝映登來到一間類似道館的大平房裏,旁邊李正寶亦步亦趨的跟著。

    “戰況激烈啊!”李正寶與三個青年相視一眼,都是一臉的羨慕,李正寶歎了口氣說道“我現在可算是後悔死了,當初接下護庭七隊的時候,沒想到日子會這麽安逸。”

    謝映登將三個青年,交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漢子,又吩咐了他們幾句後,才與李正寶走到一旁的休息區坐下。

    謝映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沉聲道“朔方有現在的發展,你也算是厥功至偉,安逸怎麽了,安逸才好呢,你又不是沒有家室,別老想著拋頭顱灑熱血,郎君也不需要你去拚命。”

    李正寶拿了個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後,苦笑道“就是因為郎君沒有太多要求,我這心裏才過意不去嘛,拿著郎君給的薪俸養尊處優的,我這心裏不踏實。”

    “嗬嗬,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謝映登將茶水一飲而盡,捏扁杯子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裏,“你要是真的有心,這次大演習就表現好一點,別在放水了,讓他們看看咱們護庭隊的真正實力。”

    “嘿嘿……”李正寶眼裏閃過一絲淩厲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玩味的說道“要不是郎君讓我放水,我才懶得搭理他們呢,都以為我護庭七隊的人最弱,哼,這次我要讓他們看看,就算是護庭隊最弱的士兵,碰到他大唐最強的新軍,也能夠直接碾壓他們。”

    李正寶,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大唐人,他以前是隋人,後來是梁人,現在,他認為自己是朔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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