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驚天大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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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瑀從宮中回到自己的國公府,一進門,就有一個靚麗的身影就撲了過來。差點把蕭瑀給撲倒。
“爺爺!爺爺!”
“哎喲!是寒煙啊!”
“爺爺!聽說你又為我和承道哥哥的事情到宮裏去求姑媽了,不知道姑媽有什麽答複沒有。”蕭瑀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孫女,撫摸著孫女那烏黑秀麗的長發。
“寒煙啊!爺爺什麽時候騙過你呀!爺爺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在蕭寒煙六歲的時候,有一回,蕭寒煙在蕩秋千的時候,因為手沒有抓緊,一下子被甩了出去,蕭寒煙嚇的大喊大叫,結果被當時才十歲的李承道接住,就這樣,蕭寒煙喜歡上了李承道,動不動就說,長大了要當李承道的新娘子。當初,李建成還隻是一個太子,還不是皇帝,所以,蕭瑀有些保留,對於蕭寒煙的請求,隻是當成一個小孩子的話。可是,當李建成登基之後,蕭瑀就不把蕭寒煙的話當小孩子的話了。拚了命似的想將蕭寒煙嫁給李承道。蕭瑀現在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寒煙,爺爺一定要將你推到那個位置上麵。不過,現在,爺爺要做的就是,將那個阻攔你的女人,從李承道身邊趕出去。’而在太極宮李建成的寢宮內,李建成正在閱讀麒麟暗衛送過來關於長孫栓、蔣興旺和張千裏在杭州的所作所為。一邊看,一邊氣的將麵前的龍案拍的直響:
“真是豈有此理!哼!朕原本隻是以為是一個小包,誰知道是一個大毒瘤!”李建成氣的將麒麟暗衛的密折摔到了地上。原來,長孫栓、張千裏、蔣興旺等人不但在杭州、睦州一帶作威作福,官商勾結,相互牟利之外,還暗中與倭國的海盜勾結,暗中運送糧食、布帛資助倭國海盜,搶劫齊魯、遼東一帶沿海。不但如此,其還在龍江船廠訂購船隻,暗中組建了一支海盜隊伍,以官兵名義,大作走私生意,運貨到南海諸國,也暗中假冒倭國海盜,搶劫中原商船,借此向那些壟斷江南海外貿易的世家們,從他們手中分肥。李建成生了一會氣之後,目光突然留在了李承道上回給李建成的那本尋訪奏折上。
“上回沒有仔細看,這回仔細看看這小子在這裏頭寫的東西,就當洗洗眼睛了。”看了之後,李建成不有的拍手叫好。李承道從南方幾座乘勢闡述了水上絲綢之路的細節——南方多船,船舶技術發達,百姓除農耕織造之外,尚以船工水手為業,自梁武帝蕭衍建立梁朝齊魯、河北、南方多世家大族巡洋海外,海外商賈跟隨屬國多來建康城中貿易,珊瑚、明珠、水晶、寶石等入我國來,絲綢、茶葉、瓷器出他國而去。並且,刺激到民間手藝,江南蘇繡,馳名海外。甚至內地長沙的湘繡、巴蜀一帶的蜀繡也來到了江南,強占市場。還有瓷器,民間和官府瓷器又多分種類,有瓷質細膩,線條明快流暢、造型端莊渾樸、色澤純潔而斑斕著稱於世。外邦蠻夷稱”青如玉,明如鏡,聲如磬,不愧為瓷中之寶,珍奇名貴的青瓷。除了青瓷之外,還有白瓷,白瓷潔白如玉,色澤勝雪,其基本特征是:胎薄輕巧,質地細潔,呈純白色;釉麵滋潤,釉為乳白色或白中泛青色,除底足外,均施滿釉。秘色瓷,不僅色澤如冰,更因為其光潔到碗底如同盛滿水的程度而為人所知。黃釉,雖為亮色,但也不像後世那般亮到刺人之目,過分誇張色澤,顯得不自然,相反更平和淡雅些,看上去就如同清玉般,足以以假亂真。除了上述幾種瓷器之外。兒臣還為父皇帶回來了一件細美之瓷,其器物上同時使用黃綠白三種釉色,通過交錯、間錯地使用,變成了很多的色彩,有原色、有複色、有兼色,兒臣已經為父皇帶回。另請示父皇,應大力扶植南北海上貿易,拓寬民間商路。兒臣李承道頓首。李建成看完之後,馬上向明宇公公下知道:
“明宇,恒山王爺送給朕的那件江南精瓷在什麽地方,速速給朕取來!”
“是!陛下!”當明宇公公將那件瓷器取來之後,李建成發現——這不是一匹唐三彩的馬嗎?此馬為西域貢馬,臀部比較肥,頸部比較寬。唐馬的造型特點,它是以靜為主,但是靜中帶動,你們看到這是一匹靜立的馬。但是通過馬的眼部的刻畫,馬的眼部是刻成三角形的,眼睛是圓睜的,然後馬的耳朵是貼著的,它好像在靜聽或者聽到有什麽動靜一樣,通過這樣的細部刻畫來顯示出來唐馬的內在精神和內在的韻律,並且物形體圓潤、飽滿,比例適度,形態自然,線條流暢,生動活潑。由此可見匠人們高超的製作工藝了。李建成看了之後,興奮的想到——想不到,這唐三彩竟然也傳入了民間,被那些海外商人所喜。不錯,不錯。李建成興奮的大喊:“不錯,不錯。”明宇公公看到李建成那興奮的樣子,臉上也露出了高興的神情——主子如果不高興的話,那麽,做奴才的日子可是不大好過的。
到了大朝會那天,蕭瑀穿戴整齊,到了朝堂之後。卻發現,整個朝堂與以前不一樣,有很多的大箱子放在朝堂上麵.還有,久不在官場,又不上朝的長孫順德也上朝了,蕭瑀感到奇怪,這長孫順德那麽久都不上朝了,怎麽現在又上朝了,而且,長孫順德滿麵紅光,蕭瑀看著那些大箱子,又看著長孫順德,心裏慢慢有些明白了。長孫順德看到了蕭瑀,馬上高興的向蕭瑀打招呼:
“啊!蕭世兄!”
“長孫大人!”
“蕭世兄!令孫女怎麽樣了?”長孫順德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我還等著喝令孫女和恒山王爺的喜酒啊!”蕭瑀看著長孫順德。心裏深深的為長孫順德歎息——這個老小子,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就在蕭瑀腹誹的時候,隻聽到明宇公公大喊道:
“陛下駕到,百官跪迎!”李建成坐到宣政殿的寶座上後,明宇公公高喊著:
“山呼!”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建成看著跪在地上的朝中百官。當看到長孫順德的時候。
“長孫愛卿!最近身體如何?”
“啊!承蒙陛下惦念,老臣身子骨一向硬朗!”李建成點點頭:
“好!那就好啊!來人啊!將這些箱子都給朕打開。”
“是!”當那些箱子被打開之後,百官都看到,那些箱子裏麵裝的都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上等的瓷器、還有從海外運過來的珊瑚和寶石。百官看著這些東西,不知道李建成要幹什麽?
“長孫順德愛卿!”
“臣在!”
“這些東西,都是朕賞賜給你的!”
“啊!臣實在是惶恐,俗話說的好,無功不受祿啊!這些,這些東西,這些東西……”長孫順德滿眼都是貪婪,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在場的文武百官有人嫉妒,有人鄙視,隻有蕭瑀有些明白了。
“哼!你無功不受祿,長孫愛卿,你是無功,但是你的兒子長孫栓可是給朕長了大臉了。狄仁傑,你快將你們麒麟暗衛從杭州帶回來的罪狀都給朝廷百官、還有皇家宗親撚撚!”
“是!臣遵旨!”狄仁傑從懷裏拿出一遝紙來:
“臣麒麟暗衛指揮使狄仁傑親自前往杭州查訪,杭州刺史長孫栓自從到任杭州刺史以來,與屬下官員蔣興旺、商人張千裏等人相互勾結,從商賈張千裏手裏,接受賄賂白銀數千兩、玉器珠寶十箱。長孫栓在杭州私設關卡,規定,一切來到杭州的外籍商人,無論是路上還是海上,一律接受此事衙門檢查,貨物無論貴賤,先送三成實物在刺史衙門,杭州一帶一切與外籍商人交易,成功後,雙方都要交三成稅款。僅此一項,長孫栓從中分潤白影數萬兩,黃金數千錠。絹帛萬餘匹。外籍大食商人紮蘭古丁氣不過,要向上上報,長孫栓借勾結海盜為名,將大食商人紮蘭古丁關押拷打致死,貨物全部沒收。長孫栓從中分潤明珠十五顆、紅藍寶石十八顆、金絲繡線數十束。海外貿易興盛,絲綢需要重多,長孫栓暗中指使屬下睦州刺史蔣興旺,以商賈張千裏出麵,巧取豪奪睦州一帶的沃土,強令睦州一帶鄉紳將土地賣給張千裏,睦州鄉紳陳家明不願意,蔣興旺將陳家明關押,將所有陳家產業瓜分。長孫栓從中分潤金銀過萬……”隨著狄仁傑一字一句的講述,長孫順德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眼角抖了抖。李建成看著長孫順德:
“長孫愛卿,這些東西,都是麒麟暗衛從你的兒子府邸裏頭搜出來的。不少啊!”長孫順德嚇得跪了下來。
“長孫順德,朕對你們長孫家不薄吧!你的國公爵位,是區區幾萬兩、幾十萬兩能夠買回來的嗎?每年賜予你的賞賜,難道不比這些值錢嗎?比起朝廷的官爵俸祿起來,這些東西,比朝廷的爵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