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雙兒急得大喊大叫。

    “趙同學，劍下留情！”是杜子鵑的聲音。

    “大先生，救救李飽吧！”是小胖子的聲音。

    “普潤大師，李飽認輸，請你出手！”是王勝男的聲音。

    觀禮台上那個陌生人是趙國使者，洋洋得意，看來大局已定，隻是一招取勝，這個連勝兩局的小子，秋聖最小的弟子，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蘇仁和普潤大師對視一眼，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怎麽回事啊？”

    王勝男忍不住咬緊了嘴唇，雙兒皺緊了眉頭，杜子鵑握緊了拳頭。

    “沒有行動就代表沒有危險，相信李飽，他一定能化解的。”小胖子對著三位女生說。

    李飽不想身上莫名其妙多一個洞，那不是透心涼嗎？而且可能會死。一招就輸，那自己肯定聞名於世，不是流芳千古，而是遺臭萬年。

    李飽咬破嘴唇，讓自己清醒，迅速調整姿勢，朝趙人傑劍上斬落。

    趙人傑見一棍子竟然沒有把李飽敲暈，暗暗吃驚：這家夥抗打擊力這麽強，他不知道這是李飽在後山每天無數次與瀑布搏鬥練出來的。

    趙人傑本來就是來報仇的，絕對不可能手軟，劍下留情。既然是比試，隻要是李飽沒認輸，就算自己砍斷李飽一隻手，或者殺了他，書院都無話可說。

    李飽沒飛多高，“長煙孤城”這一招的威力根本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隻能依靠牡劍自身的鋒利。

    趙人傑覺得不對勁，因為覺得熱浪襲人，竟然蓋過了“寒尺”的寒氣。本來，兩個人都懷著一樣的心思，想把對方的兵器砍斷。李飽雖然沒飛多高，畢竟居高臨下，占了少許優勢。

    牡劍與寒尺即將相交，一冷一熱，一陰一陽，孰弱孰強？

    趙人傑有一絲怯意，退後一步，同時袖子猛力一揮。

    盡管趙人傑退了一步，李飽的牡劍卻順勢而下，與寒尺的劍尖接觸。

    “哧”的一聲，有火花閃現。

    “寒尺”的劍尖飛了出去，插入數丈外觀禮台上的木柱之中，把旁邊的趙國使臣嚇了一大跳。

    李飽還沒有享受到勝利的喜悅，一股排山倒海的壓力撲麵而來，心髒如遭大錘重擊，就要破體飛出，同時感覺握劍的右手就像被無數針紮一般，如不棄劍，手腕必斷！趙人傑這一揮袖，實際上是全力一擊。李飽倒飛出去。

    趙人傑望著著沒有劍尖的“寒尺”，愣住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寒尺”竟然被人削斷了劍尖，從前隻有自己砍斷別人兵器的份兒，沒想到今天竟然落在自己頭上，若是不臨時後退一步，寒尺必會從中折斷。能砍斷“寒尺”，看來李飽的劍必是上古神器！

    小胖子“哇”的一聲跳了起來，不是因為踩著青蛙，而是牡劍不偏不倚，落在他身前三尺處，牡劍鋒利無比，大半插入青石之中。

    “知道這是把寶劍了吧？”雙兒笑著說。

    “知道了，知道了，寶劍大爺，你最鋒利，不是燒火棍，小人有眼無珠，一時失言，勿怪勿怪。”小胖子摸著胸口，心有餘悸地說。

    “小胖子，你這一句說得好啊。”杜子鵑微笑著說。

    “哪一句？”

    “有眼無珠。”

    “豈止是有眼無珠，簡直就找不到眼睛嘛。”王勝男開心地笑了起來。

    “哎呀，不好了，飽哥沒有了劍，還怎麽贏？”

    一語驚醒夢中人，大家止住笑聲。

    “那怎麽辦？”

    ……

    李飽也愣住了：自己最大的倚靠——牡劍竟然飛到了場外，若是自己一上來不放大招，不近身硬拚，憑借牡劍的鋒利展開遊鬥，那至少能堅持很久。現在雖然削斷了趙人傑的劍尖，但是還可以用，自己赤手空拳，趙人傑又比自己高一個層次，這架還怎麽打？自己是不能出去拿劍的，因為一出線，就判輸。而以自己的念力，又無法召回自己的劍，怎麽辦？

    李飽靈機一動，自己不能出去拿劍，但是別人可以扔進來啊。

    李飽看了小胖子一眼，小胖子會意，立刻衝上前，使出吃奶的勁拔劍。隻是這牡劍本身有五六十斤重，又深入地下，任憑小胖子怎樣用力，憋得滿臉通紅，又怎麽拔得動呢？

    “我來幫你。”王勝男走了過來，雙兒和杜子鵑也過來幫忙，看那場景，就像是眾人合力拔蘿卜。

    趙人傑所帶的黑衣漢子明白了李飽的意圖，大聲喊道：

    “不準拔！”

    “這樣是違規的！”

    普潤大師沉默不語，他猜出了牡劍的來曆，問道：“劍神之劍？”

    蘇仁說：“大師好眼力。”

    普潤大師說：“那再多人去拔也是徒勞。”

    普潤大師朗聲說：“各位小施主，別白費力氣了，你們是拔不出來的。比賽繼續。”

    小胖子力氣早已經用完，卻沒有鬆手，為什麽呢？因為王勝男摟著他的腰，他正享受甜蜜呢。聽到普潤大師的話，最後麵力氣最小的雙兒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前麵的杜子鵑、王勝男、小胖子也紛紛跌坐在地。

    “好累啊！”

    趙人傑為什麽遲遲不動手呢？他在調息。因為剛才看似隨意的一拂袖，消耗了他大量的元氣。不然，怎麽能逼迫李飽棄劍，牡劍又飛那麽遠呢？

    趙人傑恢複了，李飽也調整好了。

    趙人傑上前走了三步，李飽退了一步。李飽心想：我就用上步躲避你的正麵進攻，抓住你的破綻進行反擊。

    “不公平，不公平！”突然想起一道聲音，當然是小胖子發出的。

    “一個手中有劍，一個赤手空拳，就算僥幸取勝，也勝之不武，大家說，對不對？”小胖子麵對觀眾，大聲說道。

    “對對對。”立刻有許多聲音符合，小胖子的號召力是很強大的。

    “是他技不如人，怪誰呢？”黑衣短袖漢子齊聲反駁道。

    “我若是這樣勝你，你定然不服，對不對？”趙人傑微笑著說。

    李飽點點頭。

    趙人傑還劍入鞘。

    “你說，我們比什麽？”趙人傑把選擇權交給李飽，那是源於強大的自信，一般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或施舍。

    李飽暗自高興，是你讓我選的，不是我跪求你的，讓你嚐嚐我拳頭的厲害。

    “不如比一下拳如何？”

    “好，請出拳。”

    李飽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手臂上的肌肉立刻膨大不少，劃了一個圓圈，一拳轟了出去，正是李飽苦練多日，能開山裂石的“震山拳。”一道旋風憑空生成，旋風中包裹著一個青色的大拳頭，惡狠狠撲向趙人傑。

    趙人傑張開五指，關節發出有規律的響聲，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飄來一縷炊煙，鑽入他掌中，趙人傑握緊拳頭，也是一拳轟出。空中出現五個拳頭，然後高速旋轉，迎向李飽的拳頭。就在即將接觸的刹那，五個拳頭合為一個鐵拳頭。沒錯，趙人傑使用的正是“鐵拳”。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震山鐵拳偶相逢，唯聽見——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