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恩帶著路德悄咪咪地摸到了鬧市區賞金領取處。

    現在那些城防軍可能已經在修修監獄了吧。

    提恩把頭伸進屋內觀察了一番，然後回過頭對著路德說道：“哥，等下無論發生什麽，你都要讓我來處理知道嗎？”

    路德認真地點點頭。

    兩人邁步走進了屋內，隻見一個酒糟鼻老頭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手裏還拿著個酒瓶子。

    提恩從路德手裏拿過袋子，扛起來放到了桌子上，“老頭，換錢。”

    老頭打了個酒嗝，“錢？換什麽錢啊？”

    “賞金啊？一袋子土匪頭，你驗一下。”提恩兩手打開袋口。

    “哦，賞金啊。”老頭圇了一口酒，“賞金沒了，嗝——”

    提恩一愣，“沒了？怎麽可能，這不是皇室給的剿匪補貼嗎？”

    老頭瞥了提恩一眼，“這錢確實是國庫出。但這裏的賞金已經沒了。”

    提恩不信，“就算再怎麽少也有幾百金，不可能這麽快就沒了吧。”

    老頭嘴角一咧，“怎麽不可能？前天，皮爾男爵過來把錢都給拿走了。”

    “皮爾男爵？這錢是那個慫貨能拿的？！”提恩氣不打一出來。

    皮爾男爵就是個隻會窩在封地的城裏，靠著城牆和幾十個裝備精良的城防軍苟活的官二代。若不是周圍還有其他強大的城市，這破城早被土匪給啃了。

    隻是可憐了那些城牆外的村民。

    “他怎麽不能拿？那天他帶著一群騎士過來，說要去剿匪，讓我先把賞金預支給他。”老頭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你不是直接給國王賣命的嗎？皮爾男爵他敢威脅你？”提恩問道。

    “嘿嘿，你小子還是年輕。”老頭還想再來一口，卻發現酒瓶子已經空了，他猛地把瓶子放在桌上，發出“嘭”的一聲。“你看那邊。”老頭指了指一旁。

    提恩和路德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個鍍著金漆的鳥籠裏有一隻死鴿子。

    “這是用來和大城市傳書的鴿子，然後大城市再把附近小城的賞金支出情況傳到龍血城。前幾天皮爾把它毒死了。”老頭醉醺醺的聲音傳來。

    “龍血城？”路德歪頭。

    提恩看著啥都不懂的路德，“等下我再跟你說。”他又看向老頭，“你沒辦法逃出這座城了對嗎？”

    老頭苦笑一下，“山高皇帝遠，全國像這種邊境小破城數不勝數，死一個小小賞金使的起不了什麽風浪，不過皮爾還是會怕大城市派監察使下來調查的。”

    “我們沒錢拿了嗎？”路德確定一下。

    老頭不說話。

    提恩有點方了，“路德大哥，我再想想辦法，你別衝動。”

    辦法？能有什麽辦法。先安撫一下這個莽夫再說。

    “那我先去上個廁所。”路德看向老頭，“老頭，廁所在哪？”

    老頭站起來踉蹌著走到門口。他一手扶著門沿，一手指向左邊的一條巷子，“那邊直走過去有家酒館，廁所免費用。”接著又走回頭繼續坐下了。

    “那我去了。”路德出了門。

    提恩看了眼路德的背影，繼續問老頭：“皮爾男爵他真的準備剿匪？”

    老頭頓了一下，“哈，真不真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會殺人。”他的酒意似乎下降了不少，“如果在大城市快派監察使下來調查時土匪人頭數不夠的話，我怕皮爾會……”

    “會什麽？”

    “拿一些普通人充數，例如——城牆外的那些農民。”

    “或者他準備直接拿農民充數？！”

    “說不定呢。”

    “遭了……”

    提恩等了半個小時的路德，開始他認為上廁所排隊可能要久一點，現在他終於感覺到了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