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憂心忡忡地說著。

    剛才的女鬼們怨氣都不容忽視，雖說用符紙就可以對付，但數量實在龐大。

    而且，在香蘭掏背包找醫療物品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隨身攜帶符紙不多，方才那場大戰更是消耗了不少。加上之前還有其他的驅魔行動，如今所剩符紙無幾，香蘭一人前去劇院善後，自是危險。

    何況，“小顧”曾經告訴她，他的魂魄深受女鬼怨氣的侵蝕，已經逐步無法自控，如今變成了什麽樣子，會不會化作另一個難以對付的怨靈也難說。

    她焦慮難安，不管這麽想，也不可能讓香蘭一個人前去。

    而這時，葉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正是月靈的回電，葉歡讓香蘭幫忙接聽，點了免提。

    在電話裏，她匆匆說明整起事件的來龍去脈，月靈和楊卓知道情況危急，自然承諾會立即趕來相助。

    香蘭覺得挺抱謙的，但這會兒葉歡和顧風都受了傷，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把月靈他們叫回來應敵。

    報了劇院的具體位置，香蘭掛上電話，抓緊時間為葉歡重新包紮處理傷口。

    後來，她又檢查了顧風的傷勢，現他的傷和葉歡的一致，都是被鬼絲巾勒出來的血痕，剝肉見骨，十分可怕。

    她幾乎是咬緊牙關，才能幫他們處理好傷口，之後仍是不放心地說：“等見到月靈和楊卓，讓他們再幫你們看看吧。雖然隨著傷口進入肌膚的鬼氣已經被我清除，但我不會加快傷口愈合的法術，這個要是處理得不好很容易感染，我可不希望你們一個沒了腿，一個沒了手，徹底消減我們的戰鬥力，還成了難兄難弟……”

    葉歡無奈失笑，但掌心的確無法收攏，依舊疼得厲害，之前若不是為了對付女鬼，她根本想不到在這麽疼痛的情況下，她竟然還能將掌心合起來，牢牢將鬼絲巾抓緊。

    現在，她是徹底放鬆了。

    但想到尚未解決的情況，仍是相當緊張。

    將餘下的符紙交換給民警，香蘭安排他們帶著其他人撤離到警局，之後便陪著葉歡、顧風前去劇院，和月靈、楊卓匯合。

    不用多加觀察，劉阿姨和香蘭扶著顧風下樓時就瞧著他走得費勁。

    “顧警官怕是比葉小姐傷得更重吧?”劉阿姨邊說邊觀察顧風的臉色，“一點兒血色都沒有了，不失去醫院看看嗎?”

    “先去劇院。”顧風想也不想便答，“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

    夜晚的黑暗，讓人分不清時間。

    到達劇院時，月靈和楊卓已經站在劇院前的樓梯下，並沒有進去。

    車輛停下，香蘭落下車窗，也沒急著和他們打招呼。

    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她好奇問旁邊副駕上的葉歡：“你說他們在看什麽？”

    葉歡沒來得及答話，坐在後座的顧風就率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裏麵很有可能出事了，月靈和楊卓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麽才沒有立即進去。”

    話落不久，月靈和楊卓就同時回過頭來走到身旁。

    楊卓俯身，檢查顧風腿上的傷痕。

    月靈徑自拉開副駕的車門，低頭注意到葉歡的手，眉頭緊張：“怎麽傷成這樣?”

    旁人看不出來，但月靈心裏明白，葉歡的傷勢比顧風的更嚴重，兩次直接被鬼氣灼傷，即便鬼氣已經清除，那些被鬼氣燒掉的肌膚也是很難再長出來的，稍有不慎，葉歡的兩隻手都無法再正常行動！

    她向來直言不諱，把這些可怕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香蘭急匆匆地下來，目瞪口呆：“真有這麽嚴重?”

    “是，千真萬確。”月靈仔細回憶，“除了我師姐殷瑤，能夠治好這種傷的人法力都必須在她之上。”

    “直接找師父?”香蘭心急如焚，現在也管不了這種事師父會不會出動了。“你的驅魔帶還能聯係上師父嗎？”她盯著月靈的手腕問，“現在叫師父來治好葉歡和顧風的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也有利啊。”

    “嗯。”月靈猶豫，“姑且一試。”

    ——

    誰都知道月靈和香蘭的師父墨寧性情古怪，曾經出現也是為了監視月靈的行動，順便時不時威脅月靈幾句，讓月靈不怎麽痛快就是了。

    而這段時間，月靈很少找她。

    若不是此次情況危急，香蘭也想不到要找師父幫忙。

    葉歡更是心情忐忑，擔心為了她和顧風的事把月靈的師父叫來，又惹得月靈挨罵。

    但月靈那邊已然轉動起了驅魔帶，如同曾經那般召喚她師父墨寧出現。

    隨後，一陣寒風襲來，墨寧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香蘭開來的那輛警車旁，好似一直在關注他們的行蹤，知道月靈叫她來是做什麽的。墨寧漫步走到顧風和葉歡身邊，眼神輕描淡寫地從兩人臉上掃過，隨後，她的手掌便輕輕覆蓋在了葉歡手背，微微一笑：“女孩子還是不要對自己這麽狠心，你對自己這麽狠，也不見得對方會領情。”

    葉歡何其敏感，自然明白墨寧在暗指什麽，感覺到她源源不斷的法力傳入體內，她想辯解，想說實情，但卻莫名地臉頰燙，頭埋得很低很低，不敢去看身旁顧風的表情……

    “驅魔的時候，為了保護大家的安全，什麽也想不到，沒料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她說的是實話，墨寧卻笑了：“可第一次被鬼氣灼傷的時候，你的傷口就見了骨頭，難道還不知道第二次重傷隻會加重你的傷勢，讓你的受傷情況更加難以挽回嗎？”

    是。

    這倒是事實。

    可當時的確沒辦法。

    如果還有選擇，勢必會導致香蘭也受傷，屆時便是三個傷患，怎麽善後呢？

    她自認是理智清醒的，如今聽墨寧一番話，反而像是她在逞強。

    墨寧亦是但笑不語，那雙眼分明窺探葉歡所有心思和想法，卻再不說破。

    轉而治療顧風那邊，她亦是漫不經心地調侃：“下次再傷這麽重，幹脆就把手腳砍了。反正你們也不想要了，留著也沒用。”

    “師父，您就別再嚇唬他們了。”香蘭忙湊上前去，乖巧地替墨寧捏肩，“這還不是我保護他們不利，才導致他們受傷的嗎？”

    “哦？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隊伍人數不齊，才導致葉歡和顧風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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