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滿臉黑氣的死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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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英語的自習課。英語老師叫潘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做過的頭發泛著微黃的顏色,發尖的部分有些微卷。皮膚很白,應該是化了淡妝的結果。鼻梁上戴著一副小巧的眼鏡,漂亮又不失文雅。聽說是從外地剛調來我們學習的老師,剛畢業沒兩年。

    而且潘玉老師的脾氣很好,平時臉上基本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也沒有很嚴厲的指責過我們,輕聲細語的,讓人聽著很舒服。

    至於潘老師今晚的著裝我不想多做介紹,因為我壓根兒就不認識什麽衣服應該叫什麽名字。

    說真的,除了牛仔褲、運動鞋以外,其他的我都統稱為衣裳。

    但是高跟鞋我還是認識的,因為今晚的潘玉老師就是踩著一雙高跟鞋走進的教室。

    隻見潘玉老師走進來以後就把手裏的試卷放在了講桌上,然後自顧自的在那兒數,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過我們。

    然後數的差不多了,又把試卷分成了四份,分別遞給第一排的同學,人手一份,依次往下傳。

    看著手裏的試卷,我微微笑了笑,心道:兄弟啊,咱倆素不相識,但是看到你我真的很高興,今晚的課輕鬆了。

    果不其然,發完試卷以後潘玉老師就說身體有點不舒服,今晚我們就做做試卷,然後微笑了一下就走出了教室。

    而在潘玉老師的眉目間,我確實看到了濃濃的疲倦之色。

    本來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此時此刻我在潘老師的眉目間看到的應該是淡淡的黑氣才對。然後再由本人,也是身為這部的男主人公、我挺身而出英雄救美,如此一來,蘿莉禦姐、左擁右抱的生活可就實現一半了。

    但是現實生活中我隻想說一句:啊呸,這不是扯淡嘛。

    其一,要是生活中到處都是鬼,你們還敢晚上一個人出門?可拉倒吧。

    其二,從潛意識裏來說,我個人還是很崇尚一夫一妻製的。而且就算是曾經yy過左擁右抱的生活,也隻想過兩邊都是蘿莉,至於禦姐?我他大爺的怕禦不住。

    其三,昨晚我撒了一泡尿,我自己什麽德性在那泡尿裏看的清楚得很,所以還是想想就算了。

    同桌的宋貂從下午把衣服還給我到現在沒有和我說過話,而我也沒有主動的和她說什麽。因為十七歲的我還是很單純的一個人。

    當然了,單純隻是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如果想要表達的直白一點的話,那就是有色心沒色膽。

    確實,我把衣服借給她,她洗幹淨了再還給我,這實在是沒什麽值得多想的。要是洗都不洗一下直接還給我,那豈不是顯得很沒素質、很沒教養?

    我轉過頭看向了我的左手邊,那個新來的同學。她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也偏頭看了過來,然後像那晚一樣微微的笑了笑。

    我的呼吸忽然一緊,心跳也不爭氣的開始加速,臉色一下子就變紅了。

    “呼···”

    我急忙轉過頭偷偷的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看過去,隻是看著她安安靜靜的側臉,又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 明天吧,明天再說”

    我心裏暗暗的找了一個算是理由的理由安慰著自己。唉,人啊。

    “是不是想和人家搭訕,又有點害羞啊?”

    “啊,什麽?”

    宋貂這冷不丁的一句嚇了我一跳,我看向她,發現她正在以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戲謔的看著我。

    “要不要我告訴你她叫什麽名字?”

    “好啊···嗯,什麽名字,哪個她?”

    隻見宋貂往我這邊看了看,我知道她說的是新來的這位,我一直想要問名字的同學。但宋貂應該是知道我是故意胡扯的,她完全沒必要重複啊,還有,她那一臉的戲謔是什麽意思?

    我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在看著我,我緩緩的偏過頭,發現那位新來的同學正用她那標準的微笑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回應。這時我才發現,我和宋貂剛才的對話雖然不是特別大聲,但周圍的人聽到完全是綽綽有餘的。

    唉,失誤啊失誤。於是我隻好厚著臉皮問出了那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而她也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不耐煩的樣子,依然是那一臉令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她告訴我,她叫謝敏,是從鄰縣轉學過來的。

    她的聲音很好聽,如同她的笑容一般,光是聽到這個聲音,就有一種心靈得到淨化的錯覺。竟讓我一時沉浸其中,以至於忽略了她介紹完名字之後說的話。

    “他叫楚離,西楚霸王的楚,離開的離,他還有一個小名兒叫小麗,嘻嘻”

    宋貂把頭伸了伸,幫我把名字介紹了一遍,但我完全沒有感激她的意思,瞪了她一眼,然後急忙解釋道:“什麽小名兒,這是幾個朋友胡扯的,沒有這回事兒”

    謝敏輕輕的一笑,沒有再接話,這個話題算是揭過。

    而謝敏顯然是一位熱愛學習的好學生,並沒有繼續聊下去,而是低頭繼續做起了習題。

    而百無聊賴的我也隻能先把精力放到眼前的試卷上。

    看著這份英語試卷,我心頭一動,照著之前的套路就是一頓奮筆疾書:cdbba、bcadc······。

    題目啥樣我都沒看,至於作文和閱讀理解?不存在的,我當然會寫,而且寫的滿滿的,隻是寫的到底是個啥?

    不是我吹,別說是我們英語老師,你找個教授來翻譯試試?

    不到二十分鍾,一張空白的試卷已然答完。

    而我也拿出了之前用來練習畫符的那本兒筆記本,悄悄的練起了畫符。

    因為我準備就在今晚,把手裏的東西都變成自保的武器,雖然不一定會用到,但有備無患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萬一真有那麽一出,到時候想哭都沒地兒哭去。

    興許是班上有不少我這一類的同學,教室裏慢慢變得嘈雜起來。

    不過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今晚潘玉老師顯然是不會再來了,這種情況純屬於正常。

    但就在我這樣想著的時候,教室裏忽然響起了幾聲手指節大力敲在課桌上的聲音。

    “咚咚咚···”

    在略顯嘈雜的教室裏格外的突兀。

    我不動聲色的收起筆記本,然後弱弱的抬起頭看向講台。

    嘿,這不是教導主任嗎?這死胖子今天是被哪陣邪風給刮過來了?

    隻見死胖子黑著張臉,一言不發的掃視著我們。得,又是這套路。

    隻是俗話說得好,窮上惡水出刁民啊,開學時候曹兄差點兒和老班幹起來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所以死胖子也沒敢說什麽,隻是隔空對我們的潘玉老師發了一通無名火。再一看,發現台下的我們臉色都不怎麽好看,特別是後排的平時唯恐天下不亂、四處拉幫結派到處打架的曹兄等人一臉陰沉的看著他,隻能悻悻的退了出去。

    唉,我心裏輕輕一歎。這一歎倒是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替死胖子感到惋惜。也並不是惋惜他接下來會被曹兄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揍一頓。

    我惋惜的是他明明年紀不大,又倍兒有錢,卻活不了幾天了。

    這並不是我胡說八道,因為我以前做夢都想遇到的額頭黑氣出現在了死胖子的身上。

    雖然黑氣很淡,若有若無的。但是大家不要忘了,我現在可是處於沒有都沒做的狀態,也就是說我連天眼都沒開,僅憑借著自身這半吊子的道行居然在死胖子的額頭上看到了黑氣。

    這說明,如果我開了天眼的話,那我看到的絕不僅僅是淡淡的黑氣那麽簡單了。我估計死胖子的整張大餅臉都得給遮完了吧。

    唉,我心裏又是輕輕一歎。

    小胖啊,不是你離哥見死不救,實在是你離哥也是自身難保啊。

    說真的,這麽一想的時候,我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的。有些東西不知道便也罷了,但是明明知道卻什麽都不做,而是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沒了。說實話,我良心上真的過不去。

    但是俗話說: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大家想想,作為鬼魂,賭上這一輩子積累的陰德、下一輩子的福報也要纏住一個活人,甚至不惜冒著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甚至灰飛煙滅的風險也要致其於死地。這其中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

    高三的張豔麗,她的死要是和死胖子沒有關係的話,打死我都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