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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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不吃?這樣的法國大餐在西雅圖市區都不一定吃的到,你就讓這些美食就這麽擺著,這可是支持你的同事共同湊錢買的,早知道你這麽糟蹋,那還不如我們幾個自己吃了的好。”
樸京從讓他感覺像是深淵一樣的舒服沙發裏抬起頭,從茶幾上已經見底的水杯才知道伯德已經進來了一會兒,但自己卻渾然不知。他又把頭再一次埋進了皮沙發,有氣無力的說道:“還在支持我?我現在是商業間諜,這意味著什麽?那可是重罪,在古代,當間諜被發現的下場隻有一個:處死,從《孫子兵法》中的《用間篇》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商業間諜的確是重罪,但如果你不是間諜,而僅僅是一個新參與計劃的技術人員,那這個事件的性質就可以轉變成誤會,而不是商業間諜事件了。”
“我不想要什麽轉變了,或許來到美國一開始我就該進監獄,這是我的命運。”樸京翻了個身,他現在從悲痛中恢複了一些嗅覺,聞見了法國大餐的味道,他也不顧什麽形象了,抓了一塊就吃了起來,他把這當成他的第一頓牢飯了,他這才發現自己是如此饑餓,龍蝦被他整隻拿起來吃。
“你慢點吃,什麽叫做來美國一開始就是進監獄的命運?”我的似乎被樸京的狼吞虎咽影響到,拿起甜點吃了起來。
“給我留點,那精致的甜點就隻有一個。”樸京左眼盯著鵝肝,右眼盯著法式蝸牛和紅酒燴牛肉,嘴中還嚼著龍蝦肉,可饑餓的的嗅覺已經讓他察覺到伯德在吃為他準備的甜點,可是轉眼間又被鮮美的烤牡蠣給吸引了。
“真真把這當成上路飯了,吃慢點,我們本想買中餐的,可西雅圖中餐館太少,我和韋德好不容易跑到遠處讓一中餐館打包給我們,可你猜怎麽著?”伯德故弄玄虛的說。
“有話快說。“樸京這才發現在享受美食的時候,被人一直打擾是一件讓人惱火的事情。
“這算是我第一次見你發火吧,不過也正常,這人和狗在吃東西方麵實際上也沒多少大區別,我給我的愛犬巴頓大骨頭吃的時候,我向讓它慢點吃,碰了一下它的骨頭,它凶的幾乎要咬我。”
樸京替下了嚼食物,怒瞪著伯德,隨即又開始嚼起來。
伯德把樸京眼前的一大盤菜挪開,說道:“嘖嘖,我去搶巴頓骨頭的時候,它就是你這個眼神,這甜點都在這盤菜後麵躲著呢,被控製之後,人的目光都會變得如此短淺,就連眼前的東西都看不見了。”
樸京把龍蝦殼故意摔在盤子裏,說道:“你還嫌我不夠慘,拿我尋開心?”
先別這麽說,你就猜一猜我和韋德為何沒能把中餐帶回來?“
樸京順手拿了一塊芝士蛋糕,就著他不太愛吃的奶酪吃了下去後說道:“不知道。”
“那中餐館老板意味深長的告訴我們,這些中餐隻適合在他們的餐館裏吃,如果打包之後運送的遠了,涼了,那味道就變了,這樣會影響到時刻的用餐體驗,他還告訴我們,如果要吃,就在餐館裏吃吧。”伯德說完,用叉子挑了一塊牡蠣肉放在了樸京的餐盤裏。
樸京抓起牡蠣肉放進嘴裏後不屑的說:“那又怎麽樣?”
“這才叫專業,我體會到了這個華人令人歎服的精神,他不需要做什麽廣澳,這就是最好的廣告,他為顧客著想,這讓我印象深刻,就像你給我的深刻印象一樣,他是真誠,而你是執著。”
樸京冷笑:“繞這麽半天,你到你想說什麽?雖然我這個人現在看起來還或者,但我的心早已徹底死了,我就是一具行屍走肉,命運總是這樣玩弄我,我像是一塊鐵,先把我燒紅了,然後不是放進冰水,而是直接放入極寒,那樣的極寒會把敢貼變成餅幹一樣,風吹即碎,那是我的心,我的心碎了。“
“那不是鋼鐵的淬煉過程嗎?”伯德麵露疑惑。
樸京搖頭冷笑:“極寒明白嗎?任何敢貼都會變成餅幹渣。”
“那也不是淬煉嗎?隻不過鋼鐵受不了而已我相信絕對又一樣東西耐得住那樣的極寒環境,否則,那些在太空中的自由翱翔的宇宙飛船是用什麽做的?隻不過這些材料不一定是鋼鐵,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但它們一定耐得住極寒。”
樸京啞然,伯德看著兩眼無神的樸京說:“在技術上的大多數東西我是不懂的,我隻會開飛機,但哲理性的東西,我還是懂一些的,我覺得這一係列的事情實在考驗你,我和韋德商量過,目前唯一能救你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把你變成參與計劃的技術人員,我會全力向我叔叔舉薦你,讓他把你納入那個項目,因為,他就是計劃項目的負責人,對項目的人員和進程有絕對的權力。”
“你還嫌你和叔叔鬧得不夠嗎?他老人家恐怕會被你弄得晚節不保的。”
“晚節不保?可笑,美國人可沒有這樣的說法,每個人都有其對外人難以啟齒的事情,我叔叔雖然看起來像個正人君子,也沒什麽事情纏身,不過事實上他也有不少糊塗賬,所謂的節操嘛,多年前就已經沒有了。”伯德摸著下巴說。
“我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事件不早了,你叔叔終究是你叔叔,你不要再讓他費心了。”
“反正他說,這是他欠我的。”伯德的眼神裏充滿了迷茫,他拿出一個瓶子,拿出一顆藥丸吃了三顆,然後用水送服。
“中國人有句話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算是個快死的人,我給你幾句善言吧,你叔叔對你真的很好,他很在意你,你還是別以為他欠你什麽的好。”
“其言也善?我童年揮之不去的陰影怎麽辦?即便我現在表現得像個豁達的人,那陰影也一直存在,現在就算我做世界的皇帝,給我用之不竭的財富,可是我一想起那陰影,我就覺得什麽都沒意思。”
伯德說著,迷茫而空洞的眼神就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