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快些回去訓練吧，不要坐遊艇了，最好搭飛機回去。”

    “訓練？訓練什麽，你不是說已經有把握了嗎？你從東岸紐約再到西岸洛杉磯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急呀，現在急什麽？”伯德說完，拿了一個生蠔肉放進嘴裏嚼了起來。

    “這坐遊艇從洛杉磯去西雅圖，那得要多久？”

    “一個星期吧，這是正常的遊覽速度，這樣你才能體驗到美國西海岸的魅力。”

    樸京倒吸一口氣，說：“該死，你不會還準備在這裏進行派對狂歡吧？”

    “本來正有此意，不過和你這個無趣的人一起開派對是不太可能的，幹脆來潛潛水，看看風景罷了。”伯德說著，看了看他手上新戴的勞力士3900米標準的潛水表。

    “我們在浪費時間!反應訓練一旦停滯下來，那一定會無法跟上的！”

    “那就再練唄，你急什麽？你急著去碩士論文答辯？公司不是替你解決了嗎？想什麽時候答辯就什麽時候答辯，試問全美的學生，哪個能有這樣的待遇？你還想怎麽樣？”伯德像連珠炮一樣反問。

    樸京被伯德接連得反問給問得愣住了，緊接著樸京憤憤不平的問：“我得回國，回國！”

    “你現在還準備回國？你根本選擇不了了，你已經被列入移民觀察名單了，公司幫你提交的，你該慶祝命運女神對你的眷顧，多少人等著移民美國呢，你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能獲得這樣的資格，真是不知道珍惜，還回國？美國不是你的地獄，而是你的天堂。”

    樸京感覺氣不打一處來，他顫抖著說：“移民觀察名單？你們搞什麽？我可沒向你們申請移民！”

    伯德一邊吃東西，一邊冷冷的說：“你決定進入精英名單之前，難道不知道精英們都是美國籍或者英國籍的嗎？真不知道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麽？”

    “我拒絕，從前在開始，我要退出精英團體，我退出！”

    伯德冷笑：“你覺得現在還有可能嗎？你身上掌握著這麽多的機密，那都是公司乃至國家的核心機密，你退出，還回國？你認為可能嗎？”

    樸京沉默，他痛恨自己沒有搞清楚狀況，更恨自己沒有認真閱讀精英浩如煙海，如同法典一樣的規則，伯德不是在開玩笑，樸京雖然沒看見相應的條款，但他也應該留個心眼，這樣的大是大非問題，自己早應該想到，之前那些發了芽的正遮蔽著自己的雙眼……

    樸京作了一個深呼吸，絕望的說：“我別無選擇嗎？”

    伯德再一次重申：“在這個問題上，你沒得選。”

    樸京衝出餐廳，發現遊艇早已遠離港口，他心如死灰的看著一望無垠的大海，恍惚間，他突然覺得自己正在變成一個自己痛恨的人，他樂於享受，嘴上和心裏表麵上雖然說著要學習知識，報效祖國，但實際上自己的心靈意誌早已被他所痛恨的東西所腐蝕，他緊握著欄杆，眩暈，想吐，這麽穩的豪華遊艇居然讓他暈船了。

    還在餐廳內的伯德冷笑著搖搖頭，他明白樸京一定會回來的，在伯德眼裏，樸京的幻想每一次被現實擊得粉碎的時候，雖然有抗爭，但最後他都會乖乖的回來，更何況，現在早已駛離港口這麽遠，沒人會拒絕這樣的奢華生活，這樣的私人遊艇的價格頂得上中國國內一個貧困縣一年的財政收入，同樣也沒人能拒絕這樣的奢華生活，任何東西都不需要親自動手，隻需要享受每一個過程就好，成功的過程，勝利的過程，戰勝的過程，在歐文家族這裏，在精英那裏，那都是一個享受而不是一個奮鬥的過程，沒人能夠抗拒這樣一帆風順的生活。

    樸京縱身一躍。

    伯德拿著一節龍蝦肉跑了出來，他隻看見海水上一個白色的水花冒了出來，樸京跳進海之後，正朝港口遊去，這時候船員跑了出來說：“伯德先生，這家夥要幹什麽？”那船員說著正要拿救生圈去小艇上，可伯德拉住了船員，說：“別管他，他會遊回來呼救的。”

    那船員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伯德一眼，又遵照指示回去了。

    樸京奮力遊著，他想到他身後就是太平洋，他覺得自己越遊越有勁，他調轉了方向，他想要遊回國，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回國的方式，他想到了《老人與海》，老人不是想要和魚作抗爭，他是要和命運作抗爭，樸京也想和自己的命運抗爭。

    這時候，樸京感覺身後一陣浪花撲來，他回頭一看，是伯德的遊艇從他的右側駛來。

    船弦邊的伯德朝樸京喊道：“你這白癡要去哪？你該不會想遊回中國吧？倔強得讓人膽寒。”伯德故意作出打冷顫的樣子。

    樸京沒有理會伯德，而是繼續向前遊，在海裏，他不能用正常的遊泳姿勢遊，隻能把頭露在水麵上，這還沒過多久，樸京就頸部酸的受不了，放慢了速度。

    在伯德的指揮下，這艘遊艇的速度竟然和樸京遊泳的速度一樣，伯德在船弦邊上一邊嚼著東西，一邊說：“幽默的你現在肚子餓嗎？要不要來點吃的？不過我擔心會吸引大鯊魚，《大白鯊》告訴我們，這鯊魚不能聞血腥味。”

    伯德說完，朝海裏扔了一塊牛排，過了一會兒，又說：“哎，忘記你不喜歡吃這三分熟的牛排了，你喜歡吃的是經過深度加工的中國菜。那先吃片麵包吧？”伯德說著，又朝海裏扔了一片佐餐的土司。

    樸京不以為然，繼續向前遊，他故意加快了速度，但這時候他感覺小腿有些抽筋，由於長時間訓練，這段時間他缺乏運動，突然這樣激烈運動，體能開始吃不消了。

    海浪和遊艇的聲音幾乎蓋過了伯德的喊聲，所以他讓船員哪來擴音器，說道：“還挺耐餓的，你怎麽不講兩個剛才和我講的神經病院的笑話了？如果你能邊遊泳邊講笑話，那我會考慮讓人把你救上來。”

    樸京依然沉默，繼續往前遊。

    伯德在擴音器裏冷笑了一聲，說道：“每個人都有軟肋，包括你這個倔強的人也是，如果你想知道nny在哪的話，不用人救你，你恐怕自己也會爬上船來的。”伯德說著，又朝海裏扔了一整條的龍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