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方唯一還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在於他們還有對讓誰中標，軍方的評估人員正在緊鑼密鼓的翻看著漢斯集團和聯合集團提供的材料，他們相互小聲交換著意見，唯恐歐文和伯德聽見，歐文和詹姆斯兩人像老派紳士一樣喝著咖啡，他們在新媒體新聞滿天飛的年代，依然保持著讀報紙雜誌的習慣，《華爾街日報》、《時代周刊》這些雜誌他們讀起來味同嚼蠟，他們讀的是精英們內部交流的雜誌，封皮是白色外殼，樸京在精英會所的時候就讀過這樣的雜誌，這樣的雜誌很多理念是顛覆性的，涉及科學、經濟等方麵，雖說其中的很多觀點極具顛覆性，但卻有很強的說服力，這樣的雜誌根本不可能麵向大眾，其一，這些雜誌是用精英語言編寫的，歐文讀的是經過編譯，“閱後即焚”的版本。其二，這些雜誌中的很多觀點在主流媒體看來偏激，會引起眾怒，當然不宜發行。

    不知道是不是默契，詹姆斯也拿出其內部通訊的雜誌來看，這兩個大佬雖然手段冷血，甚至說是殘忍，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特別喜歡學習，他們喜歡閱讀，大量的閱讀。樸京看著兩人在軍方熱烈的討論中能這樣從容的閱讀，樸京打心底裏佩服，樸京想起了他常讀的金庸武俠裏的那些頂級高手，從容和淡定是高手們的一貫作風。

    軍方發言人拍了拍話筒，說：“我有個疑問，為何兩個方案裏的起落架都采用了所謂的……“樸式”結構，兩個方案中的起落架結構竟然一模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老詹姆斯看了小詹姆斯一眼，小詹姆斯朝前者點了點頭，說道：“關於樸式結構的起落架，我們擁有完整的專利，那個留學生當時在我的公司研發出來的起落架，其用途用於垂直起降和大載重情形，這個中國留學生叫樸京，我們決定命名其為樸式結構。”

    伯德有條不紊的說：“在一個月前，樸京同學已經把他所有的專利全部賣給漢斯集團，包括所有伯德剛才說的樸式結構。”

    小詹姆斯冷笑：“這麽說就是有爭議了？要開戰嗎？”

    歐文這才放下手中的雜誌，說：“開戰那是競標結束以後的事情。請軍方不用管兩個方案有多少重合的地方，請挑選出最完美的戰鬥機就行。”

    將軍說：“全國最優秀的專家認為你們簡直不相上下，除了外觀的差異，在結構和材料的運用，還有航空電子設備上的些許不同，重合的地方實在是很多。我們很難作出決定。”

    將軍這麽一說，空氣中瞬間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按照中國土話來說，伯德和小詹姆斯兩個犢子早已是摩拳擦掌，恨不得打一架，但歐文和詹姆斯兩人不便動手，他們手中就像牽著狗繩，而伯德和小詹姆斯兩人就是負責吠叫的犬子。

    兩個集團的方案的方案討論持續了很久，軍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傾向性，看得出軍方很為難，兩者都各有其特點和強項，軍方很難取舍。漢斯集團和聯合集團當然不會在這樣的競標活動中把所有技術全盤托出，他們還是有所保留，核心的地方隻能在中標之後，才向軍方公開。

    小詹姆斯說：“我們還是試飛場見吧，這樣紙上談兵真是沒意思。”

    來到軍方指定的試飛場，天空有些陰鬱，樸京竟覺得有些開心，因為他想，這陰天是不是不太適合試飛，可身著飛行員服裝的伯德卻按捺不住興奮的說：“真是天助我也，這陰天最適合機動性能的展示，這是我們的強項，我們雙噴氣發動機的機動性不言而喻，你看聯合集團的單噴氣式發動機，這和我們比起來簡直差了很多，更為重要的是，剛才的評估報告中，我們飛機的隱身性能也優於聯合集團的，我看我們穩贏了。”

    歐文用淩厲的眼神看著伯德說：“先別這麽早下結論，詹姆斯家族能夠在我們這麽多次的攻擊之下依然屹立不倒，絕非這麽容易下結論的，他們能夠這樣從容的來參加競標，一定是有很大把握，不要輕敵。”

    要說漢斯集團和聯合集團，那還真是兩個極端，漢斯集團的隱形戰鬥機在機動性能和隱身性能上的確優於聯合集團的隱形飛機，這得益於精英團隊對樸京最初的設計方案進行過多處改動，樸京方案的單發動機改為現在的雙發動機，氣動布局上也做了大量改進，目的是為了在極限性能上能有突破。而小詹姆斯幾乎全盤把樸京設計的外觀完全製造了出來，樸京設計的單發動機也被全盤呈現，外觀上隻有些許改動，當樸京看見聯合集團的試飛員把飛機開到起飛跑道上的時候，抑製不住熱淚，夢中的飛機第一次真正從腦海中走了出來。

    拋硬幣之後，軍方宣布：聯合集團首先展示其隱形戰鬥機原型機。這是一個對聯合集團不太有利的開局，雖說在下圍棋和下象棋的時候先手能占據一定的優勢，但這樣的競標活動中，先手意味著給對手有針對性的應對策略。

    伯德看著那架聯合集團的飛機開過來的時候並不覺得驚訝，因為這幾乎就是樸京設計的隱形飛機的原稿，他對著樸京嘲諷的說：“怎麽？他們完全照搬了你的方案？感動？激動？真是可笑，一個中國小子設計出來連風洞試驗都無法通過的玩具飛機，怎麽可能會能夠被稱之為未來戰鬥機呢？它的確有些好看，我承認這飛機比我們改進型的飛機好看，不過在我看來這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戰鬥機得戰鬥，就應該像個戰鬥的機器一樣。”

    樸京沒有說話，雖然他聽見了，但他沉浸於看見聯合集團隱形戰鬥在展示方向舵和發動機性能，這是夢裏出現的樣子，這是原型機，沒有彈藥艙，沒有安裝機炮，一切都是為了躲避雷達的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