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奴隸代表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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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秋爽。

    葉孤城的房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葉孤城,大小姐有請!”

    “來了!”

    葉孤城快速收好碎衣,整理了一下衣裳,打開房門。

    來人是一名叫翠兒的女仆,和葉孤城的目光一接觸,有點害羞的移開,旋即,帶著葉孤城走向花園。

    涼亭上,李悅麗早早就擺好糕點,一看葉孤城到來,示意坐下,旋即,吩咐貼身丫鬟退下。

    丫鬟欲言又止,緩緩退下。

    “葉孤城,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從哪裏來?師承何處?為什麽能文能武?”李悅麗對於葉孤城真的非常好奇,今天詩會的一幕帶給她的震驚實在太強烈了,以至於寢食難安問個究竟。

    如果說,開始對對子是看不得李悅麗受辱,那麽後麵的詩詞,則是葉孤城刻意為之,因為他明白,想要複仇,以奴隸之身絕無可能,他必須通過李悅麗往上爬,爬到最高度才有機會領軍攻打北蠻之地,他要殺光每一個敵人,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事實上,葉孤城的計劃看起來起效了,至少,李悅麗已經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

    “你倒是說啊!”李悅麗見葉孤城不答,心中更是急得不得了,想了想,繼續道:“你放心,我答應你,絕不外傳。”

    “小人的命是大小姐救的,大小姐相詢,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葉孤城歎了口氣,緩緩道:“實不相瞞,其實,小人來自沙漠盡頭的另一個國度,當然,那裏的文明更加發達,擁有高樓大廈,我指的不是這裏的城池,是另一種更加高超的建築水準,最高樓層有百餘層,按這裏的算法,約摸217尺。”

    “217尺?”李悅麗兩眼一呆,不可思議道:“那不是上達天庭?”

    “可以這麽說。”

    “那你們哪裏不是可以直接和天神對話?”或許是顛覆認知,李悅麗看起來格外癡呆。

    葉孤城想了想,搖頭道:“那倒不行,畢竟天庭位於九重天之上,我們充其量隻能達到第一重天。”

    李悅麗的興趣被全麵勾起,連忙繼續追問沙漠盡頭的世界。

    而葉孤城也非常配合,問無不答,緩緩講述著自己的遭遇,當然,很多不該講的地方還是被他掩蓋掉。

    就這樣,涼亭中的兩人一直聊到天亮,李悅麗才意猶未盡的回房歇息。

    當葉孤城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房中,已是天光大現,因李悅麗下令,倒也沒人讓他幹活。

    “秀兒!你再等等,很快,我就會讓他們為你陪葬。”葉孤城抱住懷中殘破的衣物緩緩入夢。

    李悅麗經過和葉孤城一夜深談,被異世界的一切深深吸引住,當然,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對方誇大奇談,然而,麵對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天文地理無所不會,頓時折服,甚至開始向往著沙漠盡頭的世界。

    這天,睛空萬裏,李悅麗帶著葉孤城策馬山峰之上,而後,靜靜看著對方一旁搗鼓著會飛的風箏。

    很快,一隻木製的大型風箏呈現眼前。

    李悅麗望著眼前的東西,不確定的說:“這東西能飛?”

    葉孤城隻是神秘一笑,並不答話,推著木製風箏衝向懸崖。

    李悅麗就這樣靜靜看著對方的舉動,直到看見快衝出懸崖還是沒有起飛,心中一驚,急忙追著喊道:“葉孤城,小心懸崖,懸崖,看腳下。”

    葉孤城似乎沒有聽到急促的驚呼,繼續朝前急衝,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飛出懸崖之外。

    李悅麗神情一呆,看著果然飛在空中的葉孤城,興奮的粉拳緊握,一看到對方朝自己擺手,頓時又蹦又跳不停歡呼。

    秀兒!

    葉孤城看著山峰上激動的身影,心突然變得格外疼痛,旋即,眼眸逐漸布滿寒霜。

    回到西境侯府已是夜幕時分,李悅麗體驗過高空滑行後,更是激動的整夜無法睡眠,開始期待葉孤城後麵的節目。

    非常奇怪,高自忠的身影在她腦海中變得越來越模糊,反倒是葉孤城的輪廓,逐漸清晰。

    接下來的一個月,葉孤城和李悅麗幾乎形影不離出府遊玩,因為葉孤城是奴隸之身,府中之人倒也沒有多作他想。

    不知不覺,一年一度的奴隸競技拉開帷幕。

    西域神州的奴隸幾乎是終身製,當然,有一個途徑可以擺脫這種命運,那就是參加奴隸競技,奴隸競技基本和格鬥場沒有區別,唯一友善的一麵就是隻要對手投降,可以不殺,當然,這也要看贏一方的心情,而且是一對一公平競技淘汰製,也就是說,不會出現格鬥場的連環戰。

    當然,整個西境的奴隸非常多,不可能讓所有奴隸報名參加,因此,各家各府隻能派出一名,而能夠參賽必然是最強的奴隸,府中的奴隸代表。

    條件雖然苛刻,但是獎勵也非常誘人,隻要贏得冠軍,就可以褪去奴隸的身份成為自由之身,一旦成為自由身,意味著待遇提升,可入伍參軍,雖不可能成為將領,但是表現好當一個小頭目還是沒有問題,可想而知,誘惑有多大。

    對於葉孤城表示要參選奴隸競技之事,李悅麗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好拒絕。

    因奴隸泛濫,府中家眷乃至有職位的管事皆有專屬奴隸,隻是人數上的多少問題,因此,西境侯府共有30多名奴隸報名參加奴隸代表選拔賽。

    當然,這種瑣事,西境侯不可能出麵,而家眷大多數忙於裝扮玩樂,所以,出麵主持就落到管家頭上。

    不過,李悅麗今日居然也親自前來觀看,對此,管家雖然不解也不敢過問。

    選拔賽是在競技場上進行,30多名奴隸各就各位,考慮到公平性和傷亡問題,參選都是一對一淘汰製,而武器都是木製,規則是將對手打暈或者打下台為勝。

    隨著一聲令下,場中打鬥正式拉開。

    奴隸的戰鬥力本就不凡,能夠成為專屬奴隸,更是有過人之處,一開場,就打的火熱,即便是木製武器,也是砸的皮開肉綻。

    僅僅16強選拔賽,就將競技場砸出一片血海,每個人都是拚盡全力嘶吼搏殺,場麵極其壯觀。

    進入強,葉孤城拚著肩膀受創一擊橫掃將對手掃下台。

    看到葉孤城負傷下台,李悅麗的眼眸劃過一絲擔憂,隻是她的身份不允許慰問,假意看了眼天色,緩緩道:“張總管,我看今日天色已晚,後麵的賽事,明日再進行。”

    總管神情怪異瞥了眼烈日當頭的上空,恭敬道:“是,大小姐。”

    廂房內。

    李悅麗沒好氣瞪了葉孤城一眼,冷聲道:“還不趴下?”

    葉孤城苦笑兩聲,緩緩道:“大小姐,我皮厚,真沒事。”

    “那麽粗一棒子砸在肩膀上,還說沒事?你隻是去參加競選,又不是去拚命,就不知道躲一下嗎?”李悅麗越說越氣,就差跳起來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

    女人怎麽都不講理!競技難道是鬧著玩的嗎?

    葉孤城看到李悅麗怒目圓睜,非常識趣的不吭聲,直接趴在地上。

    李悅麗本意是想讓葉孤城趴在閨床上,看到對方這個舉動,想起自己的想法不妥,倒也沒有吭聲,拿著藥酒走過去。

    “你不把上衣脫了,我怎麽給你上酒。”

    聞言,葉孤城有些不自然退去上衣,他知道西域神州風俗怪異,女子看男子赤露上身是很常見的事,偏偏男子不得臥女子閨床,否則,他更願意躺在床上上藥。

    李悅麗早就知道葉孤城渾身帶傷,然而,當她看到整個後背布滿交叉縱橫的傷痕時,心中還是一疼,將藥酒倒入掌心,溫柔的揉搓著赤紅的肩部。

    “疼嗎?”

    “不疼!”

    “我是說,你受了這麽多傷,疼不疼?”

    疼!

    可遠遠比不上心疼!

    “你怎麽不說話?”李悅麗見葉孤城沉默下來,不由感到好奇。

    “沒什麽,早就不疼了!”葉孤城突然失去聊天的興趣。

    翌日。

    奴隸代表選拔賽強再度開賽,一時間,又是悶聲四起,刀棍橫飛,隻把李悅麗看得心驚肉跳。

    當葉孤城進入決賽時,已是多次負傷。

    李悅麗雖然從頭到尾沒有吭聲,可俏臉滿是寒霜。

    總管時不時偷偷瞥了一旁幾眼,嚇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直恨那名和葉孤城鬥勁的奴隸,就沒有一點眼力勁,難道不知道葉孤城是大小姐的專屬奴隸,讓一下會死嗎?

    隨著格鬥進入白熱化,競技場中的兩人也是瘋了,彼此武器砸斷後,竟選擇直接肉搏,你一拳我一拳,揍得不亦樂乎。

    這一下,總管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感覺到周邊的寒氣越來越強烈,他恨不得立馬逃離。

    不就是一個專屬奴隸嘛!至於這般護短嗎?

    哢嚓!

    張總管聽著一旁傳來的木製品爆裂聲,眼皮一陣跳動,整個身體變得異常僵直。

    終於,葉孤城奮力一擊,成功將對手揍趴。

    “太好了!”張總管咻了一聲跳起來,也不管那名掙紮著想要起身的奴隸,快步上台,一把將剛起身的奴隸踹下台,高舉葉孤城的手喜出望外吼道:“奴隸選拔賽最終代表,葉孤城。”

    李悅麗冷冷盯著葉孤城幾眼,一聲不吭,甩頭就走。

    咦!這不是贏了嗎?

    大小姐怎麽還不開心?

    總管一頭霧水望著離去的背影。